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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冷淡的聲音將我猛地拉回現實。
我父親付正廷坐在主位,頭也沒抬。
繼母林薇坐在他旁邊,嘴角掛着那抹熟悉的虛僞笑意。
而我的弟弟付淮安,正挑釁的瞪着我。
“我就知道,你在外面混不下去,遲早要像條喪家之犬一樣爬回來!”
付淮安搶先開口,聲音刻薄。
“就算你認錯回來了又怎麼樣?骨子裏的下賤改不了!只會給家裏抹黑!”
林薇放下酒杯,聲音柔和:
“淮舟,既然回來了,就好好跟你父親認個錯。以前的事或許還能既往不咎。”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也沒有看他們。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也沒有看他們。
“我回來,不是爲了認錯。我沒錯可認。”
父親,終於抬起了頭:
“哦?那你回來幹什麼?”
“放了我那些兄弟,”
“事情是我做的,跟他們無關。你有什麼手段,沖我來。”我直截了當。
父親聞言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冷冷地看着我。
“想讓我放過那些渣滓?”
他語氣平淡,卻帶着不容置疑。
“只要你把戒指還給我。東西拿回來,我就考慮放人。”
說完,他甚至沒再多看我一眼,轉身便上了樓,留下一個冷漠的背影。
餐廳裏只剩下我、林薇和付淮安。
父親剛走,繼母林薇臉上那僞善的笑瞬間破碎。
她湊到我耳邊低語:
“你這個小畜生,命還真是硬啊!”
“想知道你媽媽當初是怎麼死的嗎?她啊,就是太礙事了......”
她的話瞬間戳破了我的理智!
媽媽的死果然有問題!
“你!”
我猛地一把掐住繼母林薇的脖子!
“啊!”
付淮安嚇得臉都白了,驚叫出聲。
林薇臉漲得通紅,卻還艱難地擠出冷笑:
“咳,你,你不想知道那枚戒指......在哪裏嗎?”
戒指!
我死死盯着她,手上力道鬆了幾分。
“在哪?”
她臉上帶着詭笑,指着外面。
“那棵樹往東五步,牆根下你自己挖。”
我猛地鬆開她,找到那個位置,用手瘋狂地刨着泥土。
指甲滲出血,我也毫無感覺。
終於,我挖到一個沾滿泥土的盒子。
裏面正是那枚屬於母親的的傳家戒指!
“正廷!你快來看啊!淮舟他拿回來了!”
就在這時,繼母林薇的聲音響起:
父親看到我手中的戒指,臉色驟變。
還來不及說話,父親付正廷猛地一腳踹在我的胸口!
我本就虛弱,這一腳讓我眼前一黑,直接跌坐在地上,一口血吐在了泥土上。
手中的戒指也脫手飛出,上面的寶石摔得脫落下來。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這個畜生!”
父親付正廷指着我,氣得渾身發抖,眼裏滿是失望和暴怒。“爲了冤枉你林姨,你真是處心積慮!小小年紀就藏得這麼深!”
他竟然彎腰,小心翼翼地撿起那枚摔壞的戒指,捧在手心,眼中似乎閃過一絲痛楚。
他看着我,語氣仿佛帶着施舍:
“罷了!你跪下,給你林姨誠心道個歉,看在你母親的面子上,我就準你認祖歸宗!”
我看着他虛僞的眼淚,只覺得無比諷刺。
“我沒有錯。是她害了媽媽,是她陷害我。該跪下道歉的是她。”
“逆子!”
付正廷勃然大怒,一巴掌狠狠抽在我臉上。
“你真是要氣死我才甘心嗎!”
他猛地捂住胸口,臉色蒼白。
林薇趕緊扶住他,假意勸道:
“淮舟!你快認錯啊!你看把你爸氣成什麼樣了!”
我看着這場鬧劇,心中一片死寂。
我轉過身,朝大門外走去。
“你死不死,我不知道。”
“我,真的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