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沈窈收了視線，轉身離開，“他倒是還有精力。”
下了床，他依舊生龍活虎，還有閒心出來秀恩愛，她卻要死不活。
可真是，上哪兒說理去。
方璇有點懵，趕緊追過來，“哎，你不過去抽他們大嘴巴子？”
沈窈緩了口氣，“我和他昨天離的婚，哪有資格抽人家嘴巴子。”
方璇腳步一停，驚得半天只蹦出來一個字，“啊？”
緊接着三兩步追上來，“離婚了？爲什麼？”
爲什麼，看看顧淮川和葉婉的互動，原因還不明顯？
沈窈沒回答，反問，“你和誰來的？”
“和你二哥。”方璇說，“他在樓下談事情，讓我上來找點樂子。”
她表情憤憤，“結果看了這麼個樂子。”
她想了想，“離婚的事你家裏人知道麼？”
自然是不知道的，當初聚不是因爲感情，那麼散也就不能只因爲感情。
找了個離牌廳較遠的小廳，沈窈坐下，順勢拿過一旁的糕點和飲品。
到現在還沒吃東西，肚子空空。
方璇坐在一旁，嘆了口氣，“離婚是因爲那個葉婉？”
她有點想不明白，“我看顧淮川之前對你挺好的，還以爲他們倆斷了。”
是啊，顧淮川對她雖說體貼不足，但也有求必應，她也以爲過去就成爲過去了。
可誰知道，人家是在憋個大的。
幾分鍾後，沈圖北的電話就來了，問方璇人在哪，說要來找她。
沈窈沖着她搖頭，方璇知道她的意思，沈圖北若是上來看見剛才那麼一幕，肯定要鬧。
她站起來，嗯嗯的應着，對着沈窈使眼色，而後從小廳出去，下了樓。
沈窈放下手裏的糕點，想了想也起身，衛生間在不遠處，她進去。
不過半分鍾，再出來就見洗手池那邊有人，正對着鏡子整理頭發。
聽到聲音，對方從鏡子裏看過來，表情淡淡，“沈小姐。”
很明顯，剛才她就已經看見自己了。
沈窈過去洗手，“在這等我的？”
葉婉站直了身體，“嗯，想跟你說一下，孩子我打掉了。”
沈窈沒反應，她又說，“他們家不會認這個孩子，所以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笑了笑，輕描淡寫，“孩子嘛，以後還會有的。”
沈窈抽了紙巾擦手，葉婉又說，“其實，阿川並不知道我懷孕。”
她像模像樣的說，“若是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他不會讓我打掉，到時候肯定又要和家裏鬧，我實在是不想他太難做。”
沈窈輕笑一下，把紙巾扔在一旁，轉過身來對着葉婉。
葉婉見狀也轉身對着她，面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沈小姐是找阿川來的麼，當初離婚那麼果斷，我以爲沈小姐是個灑脫的人，怎麼，難不成現在後悔了？”
她早沒了之前對着她痛哭流涕時的卑微模樣，面上笑意頗深，隱隱的帶着點得意。
沈窈在之前沒和她打過交道，不過現在看來，這才是她的真面目。
她舔了舔側腮，沒說話。
葉婉看着她，視線從她脖頸處掃過，“可是後悔也不管用了呢，現在你們婚都離了，就算昨晚一場，他也不過是......”
她話還沒說完，沈窈突然抬手就是一巴掌。
剛剛還和方璇說沒資格抽人，這麼快嘴巴子就甩了出去。
葉婉毫無防備，後面的話全被一個巴掌扇了回去，連帶着她身子也一個趔趄，險些沒站穩。
她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滿眼震驚，“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沈窈活動手腕，“早就想抽你了，之前是因爲你懷着孕才逃過一劫，葉婉，這一巴掌是你該受的。”
說完她又抬起手。
葉婉條件反射的退後兩步。
可巴掌沒有落下，沈窈只是理了理頭發，嗤笑，“怕什麼。”
她轉身，語氣淡淡，“小三扶正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葉小姐的香檳是不是開早了，等你遊過第三者的髒水池子，成功上岸並修成正果的時候再慶祝也不遲。”
說完從衛生間出去，不過沒走幾步，她又停了下來。
牌局看樣子是結束了，顧淮川從轉角處走過來。
看見沈窈，他腳步一停，眉心幾不可查的皺了一下，“你怎麼在這。”
不等沈窈說話，身後傳來葉婉的聲音，“阿川。”
她從衛生間裏出來，捂着半張臉，眼睛溼潤潤，一看就是被人欺負了的模樣。
顧淮川面色一變，三步並做兩步過去。
沈窈沒回頭，只能聽見顧淮川聲音沉了下去，“這是怎麼弄的？”
葉婉委委屈屈，“不怪沈小姐，是我的錯，她對我有氣也是應該的。”
後面的話說的含糊，她應該是埋頭進了顧淮川的懷裏，她說，“只是阿川，我不是小三，我沒有破壞你們的家庭，我們本來，我們本來......”
似乎是說不下去了，她哽咽兩下，最後只剩下嗚咽。
沈窈深呼吸兩下才回過頭去，“本來什麼，你們本來才是一對，我才是破壞你們的人？”
她看着顧淮川，“那就要問問顧先生了，既然你們本來是一對，他當初爲何又要同意聯姻，把你至於一個上不得台面的位置。”
她挑眉，似笑非笑，“現在你就是說破天，也是個見不得人的小三。”
顧淮川轉眼看沈窈，語氣帶着警告，“沈窈。”
沈窈表情淡淡，“我說的不對？”
顧淮川盯着她看了一會，“婉婉不是小三，論先後，她比你早。”
“有什麼用。”沈窈說，“她不合法，就是小三。”
顧淮川冷臉了，“我知你心中有氣，你大可沖我來......”
沈窈嗤了一聲，打斷他的話，“着什麼急。”
她說完轉身，“等兩家人問起離婚的緣由，我自有給你添堵的機會。”
不再和那兩個人廢話，她直接下樓。
沒看見方璇，她發了條信息，只說自己還有事，就先走了。
打了車回家，路上給公司那邊的同事打了電話，詢問昨晚飯局上萬衆公司出席的人員名單。
同事雖然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也一口答應下來，說馬上發給她。
不過兩分鍾，信息過來，她點開看了看。
說實話，和萬衆的合作是剛談下來的，人員都不是很熟悉，她看着名單，還沒辦法和昨晚酒桌上的人對號入座。
把手機放下，她向後靠着椅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