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nabel's私人俱樂部。
雖然名爲俱樂部,但這裏的氛圍更偏向於一場永不落幕的奢華派對。
會所內部設計極盡奢華,餐廳、酒吧、舞廳甚至露天花園一應俱全。這裏是全球富豪、好萊塢明星、社會名流的聚集地,代表着倫敦社交生活的頂峰,是新錢與老錢交融。
雪茄廊內,比利摟着當下炙手可熱的新星哈娜,醉醺醺地抱怨:“Shane這個蠢貨,竟然就這麼死在了個勞改犯手裏......真是可惜了蘇丹這條線。”
他說着,用力在女伴腰上捏了一把。
哈娜嬌喘一聲,比利笑的淫蕩,手往裙底探去。
“要做滾出去做,別髒了我沙發。”梁澈毫不掩飾面上的嫌棄。
他最看不上這種隨時隨地都能發情的蠢貨。
比利興致正濃,嘿嘿一笑,幹脆一把扛起人走了出去。
總算清淨了。
向東將平板遞給梁澈:“遺產明細蒙德已經核對過了,所有房產都搜查過,沒有找到任何保險箱。”
“要我說,幹脆綁了那小丫頭,地上跑了水裏遊的有腿的沒腿的全招呼一遍,她肯定招。”
雪茄廊內驟然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主位上的男人身上。
男人大咧咧坐着,夾着雪茄的那只手在平板上滑動,最終定在那張一家三口的照片上,他點了點照片中笑的甜美的小女孩。
犟種的女兒,骨子裏也是犟種。
給她用那些,估計寧可死也不會告訴他,得不償失。
他將平板推遠,“那可是我寶貝外甥女,我姐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寵都來不及,我可舍不得。”
“咳、咳咳!”提議的阿朝被嗆得咳個不停,滿臉不可置信。
衆人也都怔住了,似乎想從他的眼裏看出一絲開玩笑的意味,但看到的卻是再正經不過的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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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嘉貝住進梁家的第二周,生活也開始逐漸步入正軌。
周五下午放學,她推開家門一眼就看見姥姥正在花房裏插花。
這是她來到這裏後,第二次見到梁雲舒。
她換了鞋,從書包裏拿出成績單走過去,“姥姥?”
梁雲舒握着修枝剪的手微微一頓,沒有抬頭。
司嘉貝乖巧地在她身旁坐下,將成績單平放在桌上:“這次考試我拿了全科A+。”
梁雲舒終於抬起眼,可目光卻像是穿透了她。
許久才開口:“真棒。”
司嘉貝的嘴角立刻揚起兩個小梨渦,她也從工具桶裏拿了把剪刀,幫梁雲舒把沒有修剪的花枝修剪掉。
祖孫倆就這麼安安靜靜插了兩個小時的花,直到開飯時間到。
柳絮已經端着屬於她的那份晚飯先一步上樓。
“回房間吧。”梁雲舒說。
可小丫頭卻用那雙大眼睛眼巴巴的望着她:“我不能跟您一起吃嗎?”
梁雲舒顯然有些意外,停頓片刻才點頭:“可以。”
“謝謝姥姥!”
晚餐時,司嘉貝漸漸放下了拘謹。
她從學校的趣事,說到媽媽第一次下廚時廚房的慘狀:“我放學到家還以爲家裏被炮轟了。”
梁雲舒眉眼彎彎的聽着,自然地拿起餐巾給她擦嘴角的醬汁。
一旁的艾倫看着這一幕,臉上滿是慈祥:“小姐這些天,看來是憋壞了。”
洗完澡後,司嘉貝抱着枕頭,輕輕敲響了姥姥的房門。
“進。”
房門被打開,只見一個穿着淡粉色娃娃領睡裙的小姑娘抱着枕頭可憐巴巴站在門口。
梁雲舒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上來吧。”
司嘉貝立馬笑着跑過去,像只小狗放好自己的枕頭鑽進被子裏。
梁雲舒給她掖了掖被子,又歸攏了幾下她的碎發,“睡吧。”
司嘉貝乖乖閉上了眼。
房間裏很安靜,只有梁雲舒翻書的細微聲響。
“姥姥。”
“嗯?”
“謝謝您,謝謝您曾經給了媽媽一個家。現在,又給了我一個家。”
梁雲舒的視線從書上移到身旁這張稚嫩的臉蛋上。
司嘉貝抬起手,輕柔撫過梁雲舒的眼角,“姥姥不哭。”
梁雲舒握住她的小手:“嗯,不哭。”
司嘉貝像只在冬天尋求溫暖的流浪小狗,又往梁雲舒身邊蛄蛹着貼近了些,伸手環住姥姥的腰。
梁雲舒也放下手中的書,順勢躺下,拍撫着懷裏的人。
司嘉貝做了一個美夢。
她夢到爸爸媽媽沒有出事,全家人正一起過年。姥姥和小舅舅也在,小舅舅還抱着一箱摔炮說要一雪前恥。
“誒,豬,太陽曬屁股了還睡。”
被不知道什麼東西擾了清夢,司嘉貝很是不滿的哼唧了一聲,一把扒拉開臉上的手,翻身整個人縮進了被子裏。
“呵!”梁澈坐在床邊,看着那個只留給他一個後腦勺的身影,正打算連人帶被把她撈起來,就見梁雲舒走了過來。
梁澈神色稍斂,接過手機,“怎麼樣?”
“貨被壓了。”梁雲舒將聲音壓低。
梁澈當即起身。
梁雲舒卻按下他的肩膀,“我過去,你在家照顧好貝貝,還有比利那邊,必須處理幹淨。”
梁澈點頭:“行,帶上許戈。”
“好。”
司嘉貝是被餓醒的。
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迷迷糊糊坐起身。
“醒了?”
帶着戲謔的男聲嚇得她一激靈。
她像見了鬼一樣,瞪大眼睛看向倚在床尾凳上的人。
“小舅舅?”她環顧四周,“姥姥呢?”
“出差了,”梁澈站起身,打量着床上這個頭發亂糟糟,衣服亂糟糟,眼神還懵懵的小人兒,“今天你歸我管,十分鍾後停車場見。”
他說完便大步離去,關門聲震得她徹底清醒。
司嘉貝腦子裏自動倒計時,光着腳丫噔噔噔爬上樓,洗臉刷牙換衣服。
終於在十分鍾以內沖到了地下停車場。
坐進車上的司嘉貝還在不停的喘氣。
一旁的梁澈不太溫柔地幫她捋了捋那撮睡翹的頭發,對前面的陳銘揚了揚下巴:“走。”
聽到這個字,司嘉貝如臨大敵,手忙腳亂地拉過安全帶系上,又趕緊死死抓住扶手,眼神悲壯得像要去赴死,還不自覺地吞咽着口水。
前座的陳銘透過後視鏡看到女孩的一系列行爲,不解地蹙了蹙眉,又瞥見旁邊笑得格外開心的老大。
很怪。
這次的車並沒有像上次那樣飛出去,過了兩個路口,司嘉貝緊握着扶手的手這才放鬆了些。
她悄悄看向一旁正閉目養神的男人。
還不到一秒,那雙棕藍色的眼睛便倏然睜開,直直的盯着她,“想說什麼?”
“其實......我可以在家待着的,小舅舅你不用隨身帶着我。”
“哦。”
司嘉貝:“......”
哦?哦是什麼意思啊喂!她今天還有一堆作業要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