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時,手腕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攥住。
江晚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他回過頭,對上了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
那雙眼睛裏翻涌着痛苦、憤怒,還有一絲他看不懂的偏執。
陸知宴就這麼死死地盯着他。
眼前的少年穿着廉價的制服,皮膚卻白得發光,那雙在碎發下若隱若現的眼睛,清澈又幹淨,偏偏帶着一股不肯服輸的倔強。
太像了。
真的太像了。
尤其是這雙眼睛。
江晚秋手腕被捏得生疼,他試圖掙脫。
“先生,請您放手。”
他的反抗似乎並未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激起了男人更強的控制欲。
陸知宴的力氣大得驚人,醉酒之後更是毫無章法。
他猛地一拽,江晚秋便身不由己地跌進了他的懷裏。
堅硬的胸膛撞得他有些發懵,男人身上濃烈的酒氣混雜着煙草味,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住。
“別走。”
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帶着濃濃的醉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
“留下來陪我。”
江晚秋的身體徹底僵住。
這是什麼情況?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試圖和這個醉鬼講道理。
“先生,您喝醉了,我只是個服務生。”
“服務生?”陸知宴低低地笑了一聲,那笑聲裏滿是自嘲,“對,你現在就是個服務生。”
他根本沒聽進去江晚秋在說什麼。
下一秒,江晚秋感覺自己雙腳離地,整個人被攔腰抱了起來。
天旋地轉。
“先生!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江晚秋徹底慌了,恐懼之下,他沒有亂喊,反而冷靜得可怕。他曲起膝蓋,用盡全力撞向男人的腹部。
陸知宴吃痛,悶哼了一聲,腳步卻只是微微一頓,手臂的禁錮反而收得更緊,像是要將他揉進骨血裏。
力量的絕對懸殊讓江晚秋的心一寸寸冷了下去。
陸知宴抱着他,步履穩健地走出了包廂,無視了走廊裏其他人投來的驚詫目光,徑直走向電梯。
電梯門打開,關上。
密閉的空間裏,江晚秋的心跳快得像是要從喉嚨裏蹦出來。
今天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電梯在頂層停下。
陸知宴用房卡刷開了一間總統套房的門。
江晚秋被粗暴地扔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他立刻手腳並用地想往床下爬,卻被男人更快一步地壓了回來。
“夏婉璃,你爲什麼不接我電話?”
陸知宴欺身而上,高大的身軀將他完全籠罩。
“爲什麼又要離開我?”
夏婉璃?
一股荒謬至極的寒意從腳底竄上心頭。這個醉鬼,不僅發酒瘋,還認錯了人!
“先生!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夏婉璃!”
他拼命解釋,聲音因爲恐懼而微微顫抖。
看着朝着自己撲來,口中還叫着別的女孩名字的男人,江晚秋徹底懵了。
他越是掙扎,陸知宴抱得越緊。
男人的呼吸灼熱,噴灑在他的頸側,帶來一陣戰栗。
“你就是。”
陸知宴的語氣不容置疑,帶着一種瘋狂的偏執。
“你化成灰我都認得。”
“我求你,別再走了,好不好?”
江晚秋暗叫不好。
冰冷的絕望瞬間攫住了他的心髒。
今日要被一個......男人........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推身上的男人,指甲毫不猶豫地陷進對方的肩胛。然而男人只是皺了下眉,便精準地扣住了他的手腕,稍一用力,江晚秋便感覺腕骨欲裂。
他被迫鬆開手,隨即雙手被對方輕而易舉地反剪,死死地壓在了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