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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超正拿着我的平板打遊戲,聲音開得震天響。
李柔躺在沙發上吃葡萄,皮吐了一地。
看見我渾身溼透地進來,沒一個人關心。
李柔反而嫌棄地捂住鼻子。
“姐,你身上什麼味啊,臭死了,別熏着我寶寶。”
我沒理她,徑直走向我的臥室。
手搭在門把手上,擰不動。
鎖了。
我轉頭看向江超。
“鑰匙。”
江超頭也不抬。
“媽拿着呢。”
我看向我媽。
她把掃帚往地上一扔,叉着腰。
“正好你回來了,我有事宣布。”
“柔柔懷孕了,需要安靜的環境養胎。你那屋朝南,陽光好,雖然比主臥小點,但也湊合。你把東西搬出來,去書房睡。”
書房?
那個只有五平米,堆滿雜物的儲物間?
我氣笑了。
“這房子是我買的,房貸是我還的,你們住我的吃我的,現在還要霸占我的房間?”
我媽理直氣壯。
“你買的怎麼了?你是我生的,你的就是我的!再說了,這房子以後也是要留給超超的,你早晚要嫁人,爭什麼爭?”
李柔在旁邊陰陽怪氣。
“就是啊姐,都是一家人,分那麼清幹什麼。再說了,我也不是爲了我自己,是爲了咱江家的香火。”
“我要是睡不好,影響了胎兒發育,這責任你擔得起嗎?”
我看着這三張貪婪的臉。
以前我覺得是一家人,能幫就幫。
我工作忙,讓他們搬過來是想有個照應。
我每個月給家裏五千生活費,水電物業全包。
江超工作也是我托人找的,雖然他幹了三天就嫌累辭了。
李柔整天在家遊手好閒,買包買化妝品也是刷我的副卡。
我以爲真心能換真心。
結果換來的是得寸進尺。
我走到茶幾前,拿起一把水果刀。
江超嚇得手機都掉了。
“你想幹嘛!殺人啊!”
我走到我的房門前,用力把刀插進門縫。
別斷了鎖舌。
這種老式鎖很容易撬。
我踹開門。
屋裏一片狼藉。
我的衣服被扔得到處都是。
化妝台上的瓶瓶罐罐少了一大半。
床單被套也換成了大紅色的,上面還印着俗氣的鴛鴦戲水。
李柔站在門口,有點心虛。
“哎呀,我看你那些化妝品都快過期了,就幫你用用。那床單是我媽特意買的,喜慶。”
我把床單一把扯下來,團成一團扔出去。
“滾。”
我媽沖過來要打我。
“反了你了!敢扔我買的東西!”
我把水果刀往桌子上一拍。
刀刃入木三分。
“我說,滾出去。”
屋裏瞬間安靜了。
他們從來沒見過我這麼凶的樣子。
以前的江寧,溫順,聽話,顧家。
現在的江寧,只想吃人。
江超拉住我媽。
“媽,別理這個瘋婆子,估計是貓死了受刺激了。過兩天就好。”
李柔也撇撇嘴。
“神經病。”
他們罵罵咧咧地回了客廳。
我關上門,把壞掉的鎖用椅子頂住。
打開手機銀行。
停掉江超的副卡。
解綁家裏的水電費自動扣繳。
更改寬帶密碼。
做完這一切,我癱倒在光禿禿的床墊上。
團團,媽媽給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