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欣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扶……她的背?
這個動作可比上次扶手臂要親密太多了。
她心跳加速,臉頰不受控制地升溫。
但奇怪的是,她心裏竟沒有絲毫排斥,反而有一絲隱秘的期待。
她沉默着,只是極輕微地點了點頭,算是默許。
溫言的手小心翼翼地抬起,懸在白芸欣的背部上方幾厘米處。
“那我開始了。”
他的掌心輕輕貼上。
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她溫熱的體溫。
白芸欣嬌軀一顫,脊背瞬間繃直。
“放鬆。”溫言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別緊張,我只是幫你找到正確的發力位置。”
他的掌心緩緩向下移動,停在她精致的肩胛骨之間。
“就是這裏,感覺到了嗎?”
“背部發力是鋼琴演奏中力量傳遞的基石,是高級演奏技術的核心之一。”
溫言輕輕按壓了一下那個位置。
“現在試着放鬆肩膀,力量從這裏往下沉,通過手臂,最後到達指尖。”
白芸欣閉着眼睛,努力按照他的指導去感受。
溫言的手掌溫熱有力,帶着一種說不清的安定感。
她的呼吸漸漸平穩,肩膀也真的放鬆下來。
“對,就是這樣,現在試着彈一下。”
白芸欣的手指落在琴鍵上。
這一次,音色明顯柔和了許多。
“真的不一樣了!”她睜開眼睛,轉頭看向溫言,眼中帶着驚喜。
這一轉頭,兩人的距離驟然拉近。
白芸欣精致的臉龐近在咫尺,呼吸噴灑在溫言臉上,帶着山茶花般的淡雅香氣。
上一次的情景再次復現,只是這一次,氣氛似乎比上次更加旖旎曖昧。
溫言僵在原地,大腦瞬間宕機。
看着眼前大男孩窘迫的模樣,白芸欣眼底的羞澀悄然褪去,美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原本還有些不自在的她,心中竟升起了一種想要逗弄他的沖動。
她微微湊近了些,紅唇微啓,吐氣如蘭: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讓你看得這麼出神。”
溫言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嬌豔欲滴的紅唇上,喉結滾動,艱難地咽了口口水。
這個距離,只要稍稍低頭,就能觸碰到那令人遐想的柔軟。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溫言猛地回過神來,連忙往後挪了挪,耳根已經紅透。
“沒、沒有,我就是……就是在想接下來該怎麼教。”
看到他慌亂躲閃的眼神,白芸欣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清脆的笑聲在安靜的客廳裏回蕩,帶着幾分得意的俏皮。
【叮!白芸欣對宿主好感度提升3點,當前好感度26點!】
突如其來的系統提示讓溫言微微一怔。
這也能漲好感度?
他這才發覺,自己的手還貼在她的後背上,甚至能感受到她笑時身體的顫動。
溫言觸電般收回手:“咳,那個……我們繼續練。”
“這次您自己試試,我在旁邊看着。”
白芸欣調整了一下呼吸,重新將手放在琴鍵上。
這一次,她似乎真的找到了那種鬆而不懈的感覺。
音符從指尖流淌而出,比之前柔和了許多,也多了幾分韻味。
溫言站在一旁,專注地聽着,時不時點點頭。
一曲結束,白芸欣轉頭看向他,眼中滿是期待。
“怎麼樣?”
“進步很大。”溫言豎起大拇指,“這次的音色非常柔和,情感也出來了。”
白芸欣笑了,那種發自內心的愉悅讓她整個人都明媚了幾分。
“我就說吧,還是得你來教才行。”
她站起身,走到一旁的茶幾前,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你也累了吧?休息一下,我去準備點水果。”
溫言坐回沙發上,目送她走進廚房。
偌大的客廳裏只剩他一個人,他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心跳到現在還沒完全平復。
剛才那個距離,那個眼神……溫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頰。
這要是換成以前,他肯定早就落荒而逃了。
可現在,他竟然還能勉強維持住表面的鎮定。
沒過一會兒,白芸欣端着一盤切好的水果從廚房走了出來。
“嚐嚐吧,我剛買的車厘子,挺甜的。”
溫言拿起一顆放進嘴裏,果肉飽滿多汁,確實很甜。
“對了白姐姐,我有個不情之請。”
白芸欣在他對面坐下,臉上帶着笑意:“說吧,什麼事?”
“我想借一下您家的鋼琴,拍個視頻。”溫言有些不好意思。
“上次那個視頻火了之後,評論區很多人催更,我想趁熱度還在,再發一個。”
“當然可以啊,你隨便用。”白芸欣答應得很爽快。
“謝謝姐姐。”
溫言掏出手機,架好三腳架,調整了幾次角度,確保能拍到鋼琴和自己的全景。
白芸欣抱着抱枕窩在沙發裏,好奇地問:“這次打算彈什麼?”
“李斯特的《鍾》。”
聽到這個名字,白芸欣眼睛亮了亮。
《鍾》是李斯特改編自帕格尼尼小提琴曲的鋼琴獨奏曲,技巧難度極高,被稱爲“炫技怪獸”。
瘋狂的跳躍、密集的琶音、恐怖的大跨度音程……能把這首曲子完整彈下來的人就不多,更別說彈出美感。
“這首曲子可不簡單。”
溫言對着鏡頭笑了笑,半開玩笑地說:
“得來點有挑戰性的,不然對不起觀衆,也對不起姐姐這台好琴。”
他在鋼琴前坐下,活動了一下手指,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
手指落在琴鍵上的瞬間,清脆的“鍾聲”響起。
白芸欣瞬間被吸引。
那是一種極其空靈又充滿力量感的音色,像是教堂的鍾聲在空曠的山谷中遠遠傳來,激起層層回響。
緊接着,技巧難度開始飆升。
溫言的手指在琴鍵上飛速移動,大跨度的跳躍、密集的琶音、復雜的雙音,一個接一個砸出來。
但他的表情很平靜,手指移動間沒有絲毫猶豫,每一個音都準確無誤地落在該落的位置。
白芸欣看得目瞪口呆。
她雖然不是專業演奏者,但這些年也聽過不少世界級音樂會,見識過不少鋼琴大師的現場。
可溫言此刻展現出的技巧,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範疇。
那種對鋼琴的絕對掌控,那種舉重若輕的從容,根本不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該有的水平!
尤其是進入高潮部分,密集的音符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整個客廳都被這股音浪充斥。
可溫言的手腕依然保持着放鬆,指尖如同蜻蜓點水,每一次觸鍵都恰到好處。
最後一個音落下,餘音在空氣中繚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