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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
“我現在給市兒童醫院急診科打電話確認。如果是真的,我們馬上去,錢不是問題。”
我說錢不是問題時,緊緊盯着她。
她臉上瞬間閃過清晰的慌亂,伸手要來搶我手機:
“你別打了!醫院電話哪那麼容易打通!”
她越阻攔,我心裏的寒意就越重。
我沒有停下撥號的動作。
就在我按下最後一個數字時,晴晴有些氣急敗壞:
“行了!小玉沒事!她好得很!”
我舉着手機的手僵在半空。
晴晴抹了把臉,表情已經變了,只剩下煩躁和怨懟:
“是!我是騙你的!小玉在幼兒園好好的!我不這麼說,你能着急嗎?能拿出錢嗎?”
她指着我手裏的包:“前幾天我收到你發來的律師函了,所以我今天是來試探你的,你既然有錢用爲啥要我還你錢?”
她越說越激動:
“媽,現實點吧。那官司你打不贏的,就算能贏,拖也拖死你。你想要錢,還不如把爸留下的那套老婚房賣了。雖然不值錢,好歹能換個幾十萬。我也算仁至義盡,給你指了條明路。”
那老婚房是我的回憶和棲身之所。
從她嘴裏說出來,輕飄飄的。
我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
她捂着臉氣急敗壞的看着我。
仿佛我才是那個欠她錢不還的人。
“律師函有沒有用,你很快會知道。”
“從今以後,你不是我女兒,我也不是你媽。”
晴晴臉上的表情從驚愕到憤怒:
“斷親?你瘋了!法律根本不認這個,你老了癱了,還得我來管,你別想甩脫我!”
“那就試試看。”
宋珍年輕時幹過幾年私家偵探,眼神自有一股懾人的氣勢:
“請離開,別逼我們報警告你騷擾。”
晴晴狠狠瞪了我們一眼,終究還是摔門而去。
我的目光落在茶幾上那份關於陸家的初步調查報告上。
那是宋珍這兩天動用人脈幫我查的。
雖不詳細,但幾個關鍵點已然浮現。
一個計劃,在我心中迅速成型。
“光是拿回錢,太便宜他們了。她不是做夢都想擠進豪門嗎?不是覺得她婆婆高不可攀嗎?我要讓她親眼看看,她攀上的,到底是怎樣的高枝!”
“你想怎麼做?”
我拿起那份報告:“阿珍,還得再麻煩你一次,幫我盯緊這裏。特別是周末晚上。”
宋珍會意,點了點頭:“交給我。”
幾天後,我主動給晴晴打了電話。
電話那頭,她的聲音冷淡又戒備:“你還想幹嘛?”
我放軟了聲音,帶着一絲刻意的妥協:
“晴晴,媽想過了。你說得對,官司耗不起。那老房子,我同意賣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隨即傳來晴晴驚喜的聲音:
“真的?媽,你總算想通了!早該這樣!”
“但是,賣房的錢,我想當面交給你們。算是我這個當媽的,最後能爲你做的事。”
我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哽咽,演得自己心裏都發冷。
晴晴果然上鉤,語氣立刻熱絡起來:
“媽,行!你說什麼時候,在哪裏?我和景辰一定到!”
我報了一個時間。
我們查到,每個周六晚上,只要那位陸董事長出差或應酬,晴晴的婆婆都會前往那個小區的一處公寓。
而這個周六,正是陸董事長在外省參加行業峰會的時候。
周六晚,茶室包間。
晴晴和陸景辰早早到了。
“媽,房本帶來了嗎?買家聯系好了?”
“別急,錢跑不了。有些話,媽想在錢給你們之前,再說說。”
晴晴皺起眉,陸景辰也看了過來。
我目光卻瞥向宋珍剛剛發來的一條信息:
“目標已進入單元門,原配夫人車輛已到小區門口。”
時機到了。
“在談房子之前,媽最後問你一句,你對你婆婆,了解多少?”
晴晴臉色一沉:“媽!你又要說什麼?我們現在是來拿錢的!”
我拿起手機,當着他們的面,撥通了一個視頻。
清晰看到是在一個客廳裏,而畫面中央,晴晴那向來高貴矜持的婆婆,正和一個中年男人拉扯在一起。
背景裏還能聽到一個陌生女人憤怒的斥罵聲。
“小三”,“賤人”不絕於耳。
我收起手機,看着晴晴緩緩開口:
“你覺得一個自身難保的小三,能讓你嫁進豪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