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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盆冰冷刺骨的水從頭頂澆下。
我猛地驚醒,嗆出的水裏帶着血絲。
“別裝死!”
四個戴着不同面具的男人,站在我面前,如同審判我的惡魔。
我的四個親哥哥到齊了。
狐狸面具的二哥楚正澤失望搖頭:
“你還要裝無辜到什麼時候,早點把芊芊交出來,就不用吃這麼多苦頭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渾身發抖,牙齒都在打顫。
一個響亮的耳光破風而來。
我被打得偏過頭去,嘴裏瞬間充滿了血腥味。
“還敢撒謊!你就是嫉妒芊芊,你就是想讓她死在外面!”
【楚芊芊的洗腦功力太強了,把四個哥哥騙得團團轉。】
【現在就算楚清越拿出楚芊芊在夏威夷開派對的視頻,他們也只會說是P的。】
彈幕說得沒錯。
在他們心裏,我早已是一個惡毒、善妒、滿口謊言的女人。
二哥楚正澤冷聲說。
“是你嫉妒養妹受寵,故意把楚芊芊騙到泰國,自己逃跑後,想讓她在那裏受苦,對不對?”
我的心一瞬間涼透了。
原來在他們眼裏,事情是這樣的。
可事實呢?
事實是從我被接回楚家的第一天起,楚芊芊就處處針對我。
會在認親宴上故意從樓梯上摔下去,對聞聲而來的哥哥們說:
“不怪姐姐,是我自己沒站穩,姐姐不是故意推我的。”
或是大冬天跳進冰冷的泳池,然後渾身溼透地出現,手裏還攥着我的一條舊項鏈,哭着說:
“姐姐,你別生氣,我不是故意弄丟你項鏈的,幸好我幫你找到了。”
甚至偷偷吃下自己嚴重過敏的芒果,在休克前安慰焦急的哥哥:
“不怪姐姐,她只是想和我分享點心。”
一次又一次。
哥哥們只看到她“善良”地爲我開脫,只看到我拼命的“狡辯”。
他們永遠不知道,那個看起來純潔無瑕的養妹,有着怎樣一副蛇蠍心腸。
直到那天,楚芊芊突然找到我,遞給我一張機票。
“姐姐我們和好吧。”
“這樣鬥下去,哥哥們夾在中間也很爲難。我請你去泰國玩,就當是賠罪了。”
我以爲她真的想通了,欣然接受了她的“好意”。
然而我剛落地泰國,就在機場出口被人用麻袋蒙住了頭。
在那個人間地獄,我受盡了折磨,九死一生才抓住機會逃了出來。
可當我回到楚家,面對楚芊芊的失蹤,無論我如何解釋,哥哥們全都不信。
然後噩夢開始了。
時間循環,我又一次回到被抓進泰國租妻黑市那一刻。
受盡折磨,被逼問,出逃,否認,又輪回。
足足三十三次!
“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會說實話了。”
三哥的耐心徹底告罄,他拿起燒得通紅的烙鐵,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拼命地向後縮,絕望看向角落裏那個一直沒說話,戴着貓咪面具的四哥楚家明。
他曾經最疼我。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相信我好不好!”
我的哀求還沒能完整說出口,幾百度的烙鐵已經狠狠地印在了我的後背。
我眼前一黑,疼暈過去。
再次醒來,是貓咪面具的四哥。
他正小心翼翼地用蘸了藥水的棉籤,清理我後背可怖的燙傷。
四哥哥是哥哥裏最心善的那個。
他會因一只流浪貓被雨淋溼都會心疼地帶回家,會看了一部紀錄片裏羚羊被捕食而難過落淚。
就是這樣一個連小動物都不忍傷害的人,現在正爲我處理着三哥留下的酷刑傷口。
四哥低聲勸我。
“他們已經去取那個審判機器了,問不出芊芊的下落,等待你的是更加恐怖的審判!”
“別再犟下去了,快把人交代出來吧,你難道不想早點回去,跟自己的親哥哥們團聚嗎?難道你想讓他們擔心落淚嗎?”
他還在拙劣地表演。
我卻不想陪他們演這場荒唐的輪回戲了。
我強忍着傷口撕裂般的劇痛,跪在地上。
“四哥......”
“求求你放我走吧,你真的忍心,傷害自己的親妹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