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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下止痛藥後,南向茉開車來到了爸媽家。
剛進客廳,就見父母着急要出門。
“茉茉你怎麼回來了?”南母腳步沒停:“我們正要去醫院呢,聽說梔梔受了驚嚇。”
“我有事要說。”南向茉聲音異常平靜:“我要離婚。”
南家父母腳步頓住,齊齊回頭,臉上寫滿驚愕:“你說什麼胡話?”
“我要和陸霽寒離婚。”她一字一句重復:“很難理解嗎?”
南父第一個反應過來,頓時發火:“你發什麼瘋?陸霽寒家世顯赫,是全京海數一數二的男人,多少人想攀都攀不上,再說他這些年對你多好?你吃飽了撐的?”
南母也連忙幫腔:“是啊,你就算不爲自己想,也該爲樂樂考慮。”
“樂樂?”南向茉扯了扯嘴角,心底滿是悲涼:“南梔的孩子,我憑什麼爲他考慮?”
她以爲,揭露這個真相,父母至少會和她一樣的震驚,一樣憤怒,一樣爲她不值。可他們只是猛地噎住,眼神閃躲,底氣不足地問:“你怎麼知道的?”
南向茉猛地抬頭,那顆心像是被萬箭穿過,血肉模糊。
難道......他們早就知道?
知道陸霽寒愛的是南梔,知道嫁給陸霽寒有多麼凶險!
所以他們把她推出去,毫不留情地推出去給南梔擋槍!
她不明白。
明明她和南梔只差一歲,可從小到大,父母的寵愛都偏向了那個妹妹。
好吃的,好玩的,漂亮的裙子,永遠都是南梔先挑。
只要她敢爭,迎來的必定是一頓慘痛的教訓。
唯一的一次例外,就是他們明知南梔和陸霽寒走得近,還是極力撮合她和陸霽寒的婚事。
她曾以爲,那是家人終於看到她,爲她着想的一次。
原來,她就是個傻子,被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間。
心痛嗎?已經麻木了。
她忽地笑了,目光掃過二人:“你們都是幫凶。”
“那你想怎樣?”南父開口,帶着被戳破後的的惱羞成怒。
南向茉努力平復情緒,將離婚協議放在桌上:“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讓陸霽寒籤字,否則,我不介意讓他的死對頭知道,他真正的軟肋是誰。”
“你敢威脅我們?!”南父勃然大怒,揚手狠狠扇了她一記耳光。
南向茉被打得偏過頭去,臉頰迅速紅腫起來,嘴角滲出血絲。
這樣的耳光,她從小到大挨過不止一次,每次,都是因爲南梔。
這一次,也不例外。
她轉過頭,抬手輕輕擦掉嘴角的血跡:“對,我就是在威脅你們。”
“反正我現在已經沒什麼可以失去的了,但如果陸霽寒的仇家知道了,你猜南梔和那個孩子,會是什麼下場?”
南母的臉色瞬間煞白,南父還想再打的手也僵在了半空。
“你......你......”南父氣得渾身發抖。
“好好好,我們幫你。”南母搶先一步開口:“這事我們先瞞着霽寒,一定幫你辦妥。”
南向茉看着母親那毫不掩飾的焦急,心髒最後一塊完好的地方,也碎成了齏粉。
剛才她怎麼說他們都不同意,甚至動手打她,可一提到南梔,他們連一秒的猶豫都沒有。
多麼諷刺,多麼可悲。
她扯了扯嘴角:“這件事辦成之後,我們之間兩清,從此不相往來。”
說完,她不再看父母臉上復雜難辨的神色,轉身離開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