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很小,江崢卻聽得清清楚楚,他淡笑,“怎麼你想跟我睡一起?”
“不不不,不是……我就是……”
她就是害怕睡一覺又被這個男人把她給弄哭了。
那種痛,她不想再經歷了,會死人的。
想到這,她眼淚滴滴的往下掉。
“行了,不準哭,你是小孩嗎?這麼愛哭。”
“我怕……”
“怕我?會吃你。”
蘇暖暖委屈的癟着嘴,她剛往前挪了兩步,不小心踢到了茶幾腿。
“咚” 的一聲輕響,嚇得她立馬停下腳步,眼淚又開始在眼眶裏打轉。
江崢看得頭大,“這也能嚇着?你是不是碰着哪兒了?”
“沒…… 沒有,就是有點突然。”
“好,那你坐着別動,我幫你收拾。”
蘇暖暖揉了揉眼睛,趕緊走到臥室門口,不敢再亂動。
江崢本來以爲只是多照顧一個人,沒想到蘇暖暖膽小到了離譜的地步。
這不是娶媳婦,這是帶回來一個孩子啊!
江崢動手幫蘇暖暖整理行李。
帆布包一打開,裏面只有兩套洗得發白的舊衣服。
疊得歪歪扭扭,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想到她在沙漠中失散、獨自掙扎求生的日子,再看這寒酸的家當。
江崢眉頭緊鎖,心裏泛起莫名的心疼。
果然還是一個剛成立的小孩子,目光落在她白皙的手上,沒有什麼痕跡。
白嫩修長,這一看就是被蜜罐子泡大的,就是不知道爲何會來這裏?
他沒多說什麼,只是把衣服用衣架掛在櫃子裏。
又從自己衣櫃裏翻出一件幹淨的軍綠色外套,塞進她懷裏:“路上穿,沙漠風大,雖然不冷,但是能擋沙子。”
“不然你這肌膚怕是要被損傷了。”
蘇暖暖顫顫巍巍的接過,剛想穿,沒想到就被江崢扯過來披在她的身上。
指尖不小心觸碰到她的臉,那種酥麻感讓蘇暖暖一愣。
沒來由臉紅了。
這嬌媚的模樣江崢這個直男沒發現。
只見江崢拎起帆布包,帶着蘇暖暖走出家屬院。
家屬院不遠處,一輛軍綠色吉普車停在路邊。
他拉開車門讓她上車,自己繞到駕駛座。
引擎轟鳴,車子駛離駐地,朝着城區方向開去。
沙漠到城區有百餘裏路,沿途盡是茫茫沙丘。
黃沙漫天,車窗外的風景單調而蒼茫,只有偶爾掠過的耐旱梭梭草。
蘇暖暖扒着車窗,好奇又膽怯地看着外面,雙手緊緊抓着衣角。
這裏她三個月前來過,也是在這裏遇到了這個男人。
目光落在男人專注開車的俊臉上,蘇暖暖還是覺得匪夷所思,這怎麼就要嫁了?
要是原主的父母知道她懷孕還馬上嫁人,還不得哭死。
蘇暖暖這身體的主人是瞞着父母來支邊的,她就是被閨蜜一陣慫恿,說這裏遍地都是黃金。
兩個人約好瞞着父母兄弟一起報名。
結果她報名了,她那閨蜜卻沒有報,被騙了,最後她不得已一個人來。
只給父母留下一句話,“爸媽,大哥二哥,我去沙漠當支邊青年了,不用擔心,暖暖已經長大了。”
直到蘇暖暖穿越過來她才知道,她是被那個閨蜜給設計了。
兩人在車上一直沒說話,車子很快,嚇得蘇暖暖緊緊抓着車窗。
江崢打破沉默,“你家在哪裏?還不知道你的家庭信息。”
蘇暖暖小聲開口,“我家在京市的一個小村子,家中有五口人,爸媽還有大哥二哥,我從小被他們寵溺,他們什麼都不讓我幹,所以……”
“所以你沒有生存技能還敢報名參加支邊?”
蘇暖暖臉頰漲紅,“我也不知道她咋想的。”
她說的是原主。
“她……誰啊!”
“就是我,我覺得好玩就來了,後來後悔來不及了。”
江崢勾唇,“你能在沙漠活到現在還是老天眷顧,不過你放心以後我會照顧你和孩子,就算生下孩子你不想跟我過。”
“我也會給你一筆補償,等你三年支邊結束,送你回家。”
蘇暖暖小聲說着謝謝。
“對了,我介紹一下我,我叫江崢,也是京市的。”
“家中有爺爺奶奶還有個媽,一個親妹妹,一個表妹,我爸爸爲國捐軀,我繼承了他的夢想來這裏。”
“嗯!明白了。”
蘇暖暖算是明白了,這個男人是烈士的後代,怪不得年紀輕輕就是團長。
他的前途不可估量。
顛簸近一個小時後,終於到了城裏。
與沙漠的荒涼不同,這裏有錯落的磚房,街道兩旁種着稀有的行道樹,偶爾能看到刷着標語的圍牆。
街上行人不算多,大多穿着樸素的布衣,偶爾有騎着自行車的人駛過,車鈴清脆。
路邊有供銷社、糧店、透着濃濃的市井煙火氣。
蘇暖暖看得有些發愣,這是她穿越以來見過最熱鬧的地方。
也是和電視中相差不大的地方。
江崢直接把車停在供銷社門口,帶着蘇暖暖走進去。
裏面貨架整齊,擺滿了布匹、衣物、肥皂、搪瓷盆等生活用品。
人比外面多了不少,略顯擁擠。
江崢讓她挑衣服,蘇暖暖站在貨架前手足無措,臉漲得通紅。
江崢見狀,索性根據她的尺碼,挑了兩件碎花襯衫、兩條藍色褲子、兩件外套、兩套連衣裙。
又拿了毛巾、香皂、梳子等日用品。
他看向好奇張望的蘇暖暖。
“把手伸出來。”
蘇暖暖臉一紅,睜着大眼睛四處看了看,不好意思。
“臉紅了?你這丫頭想啥?”
“難不成我會在這裏吃了你不成,再說我想吃你給我吃嗎?”
這話一說,蘇暖暖更加低着頭,羞得無地自容。
她慢慢抬起手,江崢把一塊手表戴了上去,“不錯,這手表適合你,喜歡嗎?”
“喜歡,可是我不能……”
“你都要嫁給我了,確定什麼都不要?”
“不要,”她只想躺平發育,別讓她動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