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周耀祖不敢看我，躲在王翠芬身後低着頭不說話。
這時，媽媽從裏屋推門進來。
她看向我，有些不滿，
“大過年的，你和你侄子計較什麼？”
我渾身都在發抖。
我曾以爲媽媽也是愛我的。
可臨終前，我卻看見她流着虛僞的淚，勸我安心死去。
我怎麼安心？
媽媽從頭到尾都知道是周耀祖害死我的女兒，卻選擇替他掩飾。
我深吸一口氣，不再和他們爭執，打開手機要報警。
侄子突然沖過來奪走我的手機，扔到魚缸裏。
“你幹嘛，這點小事你要報警？”
“周耀祖，你是要殺人啊，這是小事嗎？”
我用力甩了他一巴掌。
瞬間，客廳裏安靜下來。
王翠芬“嗷嗚”一聲沖過來，“周楠，你怎麼敢打我兒子？”
媽媽也心疼壞了，捧着周耀祖的臉，一口一句“我的寶貝大孫子”。
周耀祖反應過來後，對着我呲牙咧嘴，
“那又怎樣？我就是要把那個賠錢貨弄死，那咋了？”
仗着嫂子和媽媽護着他，周耀祖愈發得意，還沖我做鬼臉。
我氣得腦袋都疼了。
見我拆穿，媽媽眼珠子提溜轉，開始抹眼淚。
“你侄子就是個小孩，他哪裏會有害人的心思？”
我目眥欲裂，忽然一把將周耀祖拽到窗口，推出去。
讓他的大半個身體都掉了出去。
這一系列舉動發生得太快，王翠芬幾人都沒能反應過來。
和王翠芬她們的尖叫聲一起響起的，是我冰冷的質問，
“你把孩子弄哪去了？”
周耀祖嚇得臉都白了，不停在尖叫求助，“救命救命啊！”
鼻涕眼淚糊了他滿臉。
我單手攥着他的後領，眼神凜冽。
“說，你把那孩子弄哪去了？說！”
我嘶吼着，面上都是瘋狂。
周耀祖搖着頭，就是不願開口。
我手臂上青筋暴起，往他又往前推了幾分。
“你要是不說，我現在就鬆手，讓你掉下去。”
這裏是四樓，下面是水泥地板。
頭朝下摔下去，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啊啊，你這個瘋子！”王翠芬撲過來想把周耀祖拽下來。
被我一腳踹開。
她重重摔在身後的茶幾，掀翻了上面的果盤。
瓷片碎了一地。
王翠芬手臂壓在碎片上，卻幾乎感受不到疼。
她現在一門心思都在周耀祖身上。
她爬起身又要沖過來撓我的臉，
“毒婦，你想害死我兒子，老娘弄死你！”
我冷冷瞥着她，“你再過來，我就鬆手。”
王翠芬驟然停住腳，渾身顫抖。
媽媽撲到我腳邊，卻不敢碰我。
她對着王翠芬哭嚎，
“乖孫，你趕緊認錯吧，不要再犟嘴了。”
轉而又對着我撕心裂肺地喊，
“周楠你這個殺千刀的，他是你親侄子，是我們周家的根啊！”
“他要是出事，你不得好死！”
哥哥周成在這時，從外面喝完酒回來。
看到這一幕他嚇傻，酒意都醒了大半，
“你幹什麼，還不趕緊把我兒子放下來，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放心，打死我之前，我讓這小畜生先去黃泉路等我。”我冷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