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晴恰到好處的疑惑:“您認識我姥爺?”
李國棟點點的:“在我們公社,怕是沒有不認識張聖手的!他的醫術那叫一個出神入化,只要還有一口氣,去到他那裏,就有活下來的希望,可惜……”
李國棟的惋惜溢於言表,林晚晴在原主的記憶裏,翻出了姥爺模糊的身影。
那是個清風道骨的老人,經常穿一身藏青色的長衫,挎着藥箱四處給人治病。
原身小的時候,他還經常帶着外孫女上山采藥,爺孫倆在山裏邊走,他邊教小小的林晚晴背藥方。
李國棟收回思緒,他看向林晚晴,目光灼灼:“小林同志,像你這樣的人才,不應該被埋沒,你有沒有想過,正經的從事醫療工作?”
林晚晴神色微動,這正是她這幾日在思考的事情。
她坦誠道:“不瞞您說,我確實有這個想法。我熱愛醫學,不想用自己的這點本事幫助其他人,也算是繼承姥爺的遺志,但是……”
林晚晴頓了頓,露出了一絲無奈:“我沒有正規的學歷,更沒有醫生資格證,想進醫院,難如登天!”
李國棟聞言,非但沒有失望,反而露出了“果然如此,我沒看錯人”的表情。
他捋了捋胡須,眼中精光一閃,緩緩說道:“資格證確實是道門檻,不過,事在人爲,小林同志,如果你不嫌棄,我倒是可以給你指條明路。”
李國棟不忍埋沒這樣一個醫學人才,國家現在飛速發展,但專業的醫學人才少之又少,多吸納一個人才,就能救更多的人。
林晚晚看向李國棟,“願聞其詳。”
一旁的周秀英緊張得屏住了呼吸,盯着李國棟。
李國棟也沒有賣關子:“我們衛生院藥房,正好缺一個手腳麻利、懂藥理的人才。”
他不緊不慢繼續道:“我可以給你寫封介紹信,推薦你去參加藥房的招工考核,以你對藥材和方劑的了解,考核問題不大。一旦通過,你就是衛生院的正式職工,有編制。”
周秀英驚呼了口氣,衛生院的正式職工!
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工作崗位!她眼睛亮亮的看向林晚晴,卻見兒媳婦在聽到這個信息時,依舊寵辱不驚。
藥房?林晚晴微微一愣,這是她沒有想過的途徑。
按她的計劃,她準備老老實實參加高考,考進醫學院,然後再繼續從事醫療行業。
沒想到路邊的一個善舉,竟讓她還有如此捷徑可走。
李國棟繼續解釋道:“進了藥房,只是第一步。我們衛生系統,每年年底都會有一次針對內部職工的‘赤腳醫生’轉正和技能晉升考核。這個考核一旦通過,就能獲得國家承認的《鄉村醫生執業證書》。”
他特意加重了語氣,“這個證書,在基層醫療機構,行使的職權和正式的醫師資格證區別不大,是你目前能最快、最正規拿到行醫資格的途徑!”
這番話,李國棟說的情真意切,林晚晴聽完後眼裏一亮。
藥房工作,穩定有編制,最重要的是她能參加考核,最快年底拿到職業資格證,比她參加高考、系統學習節省了幾年的時間!
這簡直是打瞌睡遇上了枕頭,李國棟這是給了她一個絕佳的好機會!
林晚晴壓下心頭的激動,站起來,朝李國棟鄭重地鞠了一躬:“李師傅,謝謝你!謝謝你給我指了條明路,我願意去藥房工作!”
周秀英在一旁也聽明白了,她激動得直拍手:“好啊!晚晴能有份正經工作,還能繼續學醫,這是大好事!李師傅,真是太感謝你了!”
李國棟得到了林晚晴肯定的答復,滿臉欣慰:“好好好!我回去就寫介紹信,這幾天你好好準備一下,十天後就是考核!”
林晚晴再次鄭重地朝他道謝:“謝謝李師傅,我一定好好準備,絕不辜負你的期望!”
又坐了一會兒,李國棟一家便起身告辭,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送走了客人,林晚晴站在院子裏,看着蔚藍的天空,只覺得心情舒朗。
周秀英關好大門,滿臉笑意的看着她:“晚晴,你太棒了,你是這個!”她朝林晚晴豎了個大拇指。
她接着道:“接下來幾天你啥都不用管,專心備考就是,家裏有我和建軍呢。”
林晚晴笑道:“謝謝媽。”
陸建軍晚上回來,聽她說了這件事,他看着林晚晴格外明亮的眼睛,心中也爲她感到高興。
他拉着林晚晴的手,低沉而堅定的說:“想去就去,我支持你!”
簡單的一句話,給了林晚晴莫大的鼓舞。
“謝謝你。”她抱了抱陸建軍,聲音軟糯。
溫香軟玉突然入懷,屬於她的淡淡馨香鑽入鼻尖,陸建軍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幾分。
身體好某處開始蘇醒,蠢蠢欲動,他喉結滾動,手臂不自覺的收緊,將她更深的按向自己。
粗糙滾燙的大掌在身上遊離,帶起一陣陣顫栗,林晚晴忍不住發出細碎的嚶嚀。
意亂神迷間,陸建軍低下頭,尋找到她的雙唇。
就在即將觸碰的瞬間,陸建軍猛的偏開頭,同時用手掌輕輕抵住了她的身體,讓兩人拉開了一點距離。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眼神掙扎,聲音也沙啞的厲害:“不行,晚晴!”
林晚晴茫然的抬頭,水光瀲灩的雙眼裏是迷離的情動:“怎麼了?”
陸建軍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身體的躁動,別開視線不敢看她動人的雙眸。
“你在準備考核,不能分心,我不能影響你。”
他記得她說到考核時眼裏閃爍的光芒,那是屬於她的抱負和前程,他不能因爲自己的欲望,讓她復習沒有精力。
林晚晴愣住了,心裏酸澀又滾燙。
這個傻男人!
她看着陸建軍緊繃的下頜線和泛紅的耳尖,看着他明明忍得辛苦,卻還要優先考慮她的樣子,一股難言的感動和更濃烈的愛意涌上心頭。
她沒有後退,反而整個人都貼緊了男人寬闊的胸膛,主動吻上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