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生物鍾精準喚醒沈宴。他掀開絲質床單起身,洗漱間的水流聲利落幹脆,冷水拍在臉上,瞬間驅散了殘留的睡意,鏡中男人眉眼深邃,輪廓冷硬,依舊是往日裏沉穩克制的模樣。
下樓走進廚房,他熟練地從冰箱取出吐司、雞蛋與牛奶,動作簡潔地煎好蛋、熱好奶,沒有多餘的調味,一頓簡單的早餐很快成型。
他坐在餐廳的長條桌旁,指尖滑動平板,屏幕上跳動着最新的商業動態、股市行情,目光掃過密密麻麻的文字,神情平靜無波,仿佛只是在瀏覽尋常資訊。
七點半剛過,沈宴起身上樓,步入寬敞的衣帽間。定制的西裝掛得整齊劃一,他隨手取下一套黑色款,動作流暢地換上,領帶打得一絲不苟,襯得他愈發挺拔冷峻,周身自帶生人勿近的氣場。
走出別墅大門時,助理何裕已恭敬地候在黑色賓利旁,見他過來,立刻拉開車門。
“沈總。”何裕低聲問候,沈宴微微頷首,彎腰坐進後座。賓利平穩啓動,朝着市中心的沈氏集團駛去,車窗隔絕了外界的喧囂,車內只剩下沉默的靜謐。
抵達公司,沈宴徑直走進頂層辦公室,將外套遞給迎上來的秘書,便投入到工作中。
鍵盤敲擊聲急促而有力,文件被快速翻閱、批注,他的效率依舊極高,只是不知爲何,周身的氣壓低得嚇人。
上午的會議上,沈宴的冷漠與嚴肅較往日更甚。他坐在主位上,眉頭微蹙,目光掃過參會人員時,帶着不加掩飾的銳利,每一次提問都直擊要害,語氣裏的冰冷讓空氣都仿佛凝固。
底下的高管們大氣不敢出,一個個提心吊膽,生怕觸了他的黴頭,連匯報工作都格外小心翼翼。
會議一結束,衆人便紛紛圍向何裕,臉上滿是苦色:“何助理,沈總今天這是怎麼了?氣壓也太低了,我們都快喘不過氣了。”何裕只能苦笑安撫,心裏卻早已猜到幾分緣由。
待處理完手頭的雜事,何裕拿着一個密封的文件袋,輕手輕腳地來到沈宴的辦公室門口,指尖敲了敲門板。
“進。”低沉的嗓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何裕推門而入,恭敬地遞上文件袋:“沈總,這是您昨晚讓我查的消息。”
沈宴抬手接過,指尖觸到文件袋的質感,淡淡開口:“好,你先出去吧。”
何裕應聲,小心翼翼地退出去,輕輕帶上了辦公室的門,生怕打擾到裏面的人。
辦公室內,沈宴拆開文件袋,裏面的紙張上清晰印着周以棠的名字——維也納音樂與表演藝術大學,小提琴專業,還有一串詳細的公寓地址。他逐字看完,目光落在“維也納”三個字上,眸色深沉難辨,指尖微微收緊。
將文件袋妥善放進辦公桌的抽屜,沈宴抬手看了眼腕上的百達翡麗,時針正緩緩指向六點。
他起身拿起椅背上的西服外套,利落穿上,沒有多餘的停留,徑直走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