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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睡半醒間,我手機振動起來。
“是張鳴聲家屬嗎?他今天賭博輸了一百萬,趕緊來交錢,不然我們就弄死他。”
張鳴聲就是我姐夫。
沈家出事後,我一直看在姐姐的面子上管着他。
姐姐很愛他,我怕有朝一日姐姐醒來,見不到他會怪我。
於是我立馬緊張起來。
“傅承岩!”
我立馬沒了睡意,用力拍打着衣帽間的門,不停地喊着。
過了好一會兒,門才被打開。
傅承岩赤裸着上半身,頭發凌亂,不滿地盯着我。
“你是忘規矩了嗎?”
我撲通跪在地上,拉着他的褲子,低聲哀求:
“我姐夫要被打死了,求求你幫我!”
“沈小姐,你故意扯謊是想求得傅總的原諒嗎?況且你不是要跟傅總分手嗎?現在還有臉找傅總幫忙?”
側躺在床上的夏芝芝軟軟抱住傅承岩的手。
傅承岩撲哧一笑:
“沈珞安,你現在求我原諒的方式越來越離譜了。”
“別打擾我和芝芝雅興。”
傅承岩根本不給我辯解的機會,便鎖上了門。
緊接着裏面傳來更瘋狂的聲音。
我知道,傅承岩不信我,無論我說什麼,他都不會信。
幸好這衣帽間有窗戶,我只能通過衣櫃,爬出窗戶。
跳下窗戶的時候,我沒站穩,直接崴了腳。
雨水砸在我的身上,瞬間溼了一身。
就這樣,我淋着大雨,一瘸一拐地走出別墅,狼狽地小跑着。
不知何時,我身邊停了一輛限量版的豪車。
車窗搖下,駕駛位坐着一位容貌英俊,冷若冰霜的男人。
“上車。”
他沒有多說,只是淡淡地說出這兩個字。
打不到車的我,沒有辦法,道謝後說出目的地,最後就上了車。
到達目的地後,我正準備下車,便聽到他說第二句話。
“沈珞安,傅承岩並不是你唯一的選擇。”
隨後他遞給我一張黑色名片。
“你可以來找我。”
我接過道謝後,將名片揣進衣服口袋裏,就急匆匆地下了車。
我跑進破舊的工廠後,就見到幾個五大三粗的大漢。
領頭人見到我後,低聲一笑。
“未來的沈夫人,你終於來了,可是我等你等得太久,已經失去耐心了。”
“所以你只能帶着你姐夫的屍體離開了。”
話音剛落,兩個小弟抬着姐夫的屍體扔到了我的面前。
姐夫身上的衣服破碎不堪,顯然生前遭受了虐待。
從前那張英俊的容貌,早就被現實摧殘得醜陋不堪。
這五年來,我每一秒都在恨他。
恨他親手摧毀了我的人生,甚至想着我要不要帶着我姐和他,一起同歸於盡。
當他真正死在我面前,我害怕了,明明答應過姐姐,要照顧好他。
姐夫死得本就不光彩,我打了火葬場的電話,直接火化了。
忙完這些事情後,我覺得自己無比的勞累,坐在姐姐的病床邊,講述着姐夫對我做過的事,還有我這五年的經歷。
“姐姐,你不會怪我的,對吧?”
媽媽留給我的懷表還放在傅家,我打算回家拿。
那是我媽媽唯一留給我的遺物,裏面放着我們一家四口的照片。
一回到別墅,就看到傅承岩和那十九個女孩正在後花園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