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年的晨光灑在玄月宗時,凌雲已將身體調養至巔峰狀態,煉氣後期巔峰的修爲凝練到極致,經脈韌性也遠超以往,周身氣息沉穩如山,眼底滿是平靜的堅定。他盤膝坐在玄月殿供桌下方,這裏靈氣最盛,也是他十五年孤守中修煉最久的地方,身前擺放着一枚劣質築基丹,丹香清淡,卻承載着他突破築基的希望。
深吸一口氣,凌雲拿起築基丹服下,丹藥入腹,雖藥效不及純正築基丹,卻也化作一股渾厚的靈氣,順着經脈流轉,涌向丹田。他凝神靜氣,摒棄所有雜念,全力運轉《玄月基礎訣》,引天地靈氣入體,與體內靈氣交融,一同沖擊築基壁壘。
靈氣裹挾着藥力,一次次撞擊着那層無形的壁壘,每一次撞擊,都讓凌雲經脈傳來陣陣脹痛,他咬牙堅持,不斷壓縮靈氣,凝聚力量,朝着壁壘薄弱處猛攻。天地間的靈氣源源不斷涌入體內,周身形成微弱的靈氣氣旋,發絲無風自動,額間布滿冷汗。
時間一點點流逝,靈氣撞擊壁壘的頻率越來越快,壁壘漸漸出現細微的裂痕,凌雲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拼盡全力催動靈氣,想要徹底沖破壁壘。可就在裂痕即將擴大之際,劣質築基丹的藥效耗盡,靈氣瞬間衰減,壁壘的裂痕快速愈合,靈氣潰散開來,在經脈中肆意沖撞,帶來陣陣灼痛。
“噗——”凌雲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臉色慘白如紙,氣息紊亂,突破再次失敗。
他癱坐在蒲團上,渾身脫力,眼中滿是疲憊與不甘。兩次沖擊築基失敗,耗費了他數年心血積攢的資源,此刻儲物袋空空如也,築基之路仿佛陷入了死局。接下來的幾日,凌雲閉門不出,靜坐於玄月殿內,望着歷代宗主的牌位,陷入了沉思。
十四年孤守,從懵懂無措到沉穩隱忍,從煉氣初期到煉氣後期巔峰,他歷經凶險,遍體鱗傷,卻始終沒能踏出那關鍵一步。難道真的要困在煉氣期一輩子,眼睜睜看着玄月宗就此沒落?
深夜,山間寒風呼嘯,凌雲獨自站在山門處,望着漫天繁星,想起水藍星的過往,想起韓逸知的囑托,想起玄月宗曾經的輝煌,心底的不甘漸漸化作一股韌勁。他走過了最艱難的十四年,怎能在此刻放棄?築基不成,便繼續打磨自身,底蘊足夠,總有一日能沖破壁壘,哪怕沒有築基丹,也要逆天而行。
想通之後,凌雲心境豁然開朗,周身氣息愈發平和,以往修煉時的急躁徹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沉穩。他不再執着於築基丹,每日依舊按部就班修煉,清晨吸納朝露靈氣,夜晚感悟星辰之力,閒暇時便打磨武技,獵殺妖獸,錘煉肉身與實戰能力。
這一年,他很少前往青風鎮,大多時間都在玄月宗與青蒼山脈間往返,偶爾遇到過往的修士,無論對方態度如何,他都淡然處之,不再有絲毫波瀾。一次,他在山林中遇到幾名青木門弟子,正是當初秘境中被他擊退之人,對方見到他,當即圍了上來,怒目而視:“小子,上次秘境之仇,今日一並了結!”
凌雲眼神平靜,手握鐵刀,不閃不避:“要戰便戰。”
此時的他,心境蛻變,戰力也遠超以往,雖依舊是煉氣後期巔峰,卻能輕鬆壓制幾名青木門弟子。短短片刻,幾名青木門弟子便被他擊敗,狼狽逃竄。凌雲並未追趕,只是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眼底無波無瀾。實力的提升,心境的沉澱,讓他早已不將這些瑣事放在心上。
年末時,凌雲再次深入山林,遭遇了一頭築基中期的玄甲蟒,這一次,他沒有絲毫畏懼,沉着應對,憑借精湛的武技和堅韌的肉身,與玄甲蟒死戰一日一夜,最終將其斬殺。取內丹時,他意外發現蟒腹中有一枚瑩白晶石,靈氣精純,能輔助感悟天地靈氣,正是修煉所需的伴生靈晶。
回到宗門,凌雲將伴生靈晶放在修煉之地,每日借助晶石感悟天地靈氣,與天地的共鳴愈發強烈,丹田內的靈氣也越發凝練,隱隱有突破之勢。他知道,自己的積累已足夠深厚,只差一個契機,便能沖破築基壁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