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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煜的身子一僵，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他那副樣子，叫在場之人都是疑竇頓生。
蕭晏逼問。
“將軍若是心中坦蕩，爲何連這女子的身份都不敢說？”
沈煜心裏苦啊。
他雖然沒有通敵叛國，可叫他坦白這女子的身份，他也是難以啓齒。
難不成要他當着皇上，太子和自己妻子的面，親口承認這是他養的外室？
但皇上的目光已經逐漸冰冷，由不得他不說。
“回太子殿下，她是葉副將妹妹，名爲葉嬌嬌。”
他思緒飛快，一個故事油然而生。
“陛下，葉副將臨終之際托我幫他照看他唯一的親人。”
“是以臣這才會給她找了一處莊子安身。”
這理由倒也聽得過去。
“那你爲何鬼鬼祟祟只身前去，還不同你夫人說明。”
蕭晏挑眉問道。
沈煜立刻眼露懊悔。
“我是怕夫人誤會，因此與我生氣。”
“卻不想卻讓她誤以爲我是與人私會，還扯上了通敵叛國這等莫須有的罪名。”
“陛下恕罪！”
他一番話說得條理清晰，將我說成了那善妒之人。
好似我狀告他通敵叛國是因爲女兒家吃醋，心生惱恨，這才故意鬧到聖上面前。
實則是我誤會他了。
若不是我親眼所見他二人抱在了一起。
怕是他這一臉焦急懊悔，誠懇的模樣，我也要信了三分。
而那葉嬌嬌，也含淚開了口。
“皇上明察。”
“兄長去了後，民女在這世上便再無親人可以依靠。”
“若不是將軍念我可憐，給了我一個住所，我怕是早已活不下去了。”
“想來是將軍昨日來看我，被夫人給誤會了。”
“將軍之心於國於君，皆是赤誠，斷然不會做通敵叛國之事啊！”
皇上落在沈煜身上的目光，逐漸平和。
他怕是也開始覺得，這不過是一個婦人拈酸吃醋惹出來的鬧劇。
我卻不能就這般放過了沈煜。
“若當真是如此，將軍大可直言不諱，何須遮遮掩掩避人耳目？”
沈煜一臉惱怒。
“我還不是怕夫人你多想，你看如今你不就是因此不管不顧地鬧到了陛下面前嗎？”
我嘲弄一笑。
“若是如此，將軍爲何要騙我說陛下命你去江南巡防？”
經此一言，皇上目光又是一冷，重新落在沈煜的身上。
“朕何時下過這旨意？”
沈煜的額頭冒起了冷汗，當即朝皇上磕頭認罪。
“陛下恕罪！”
“臣一時糊塗，憋不出來像樣的理由，這才信口胡謅欺騙了她。”
“葉嬌嬌想要去給兄長掃墓，臣得了她兄長托付，怕她一個人路上危險。”
“這才......請陛下責罰！”
皇上冷哼一聲，看向蕭晏。
“太子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置？”
蕭晏看了我一眼。
“苦主是沈顧氏，若她不追究，此事便叫將軍自回去同夫人好好解釋一番就是。”
通敵叛國一事畢竟沒有實證。
此事現在說開了，明面上看就是婦人善妒惹出來的。
皇上日理萬機可不是給我們處理家事的。
沈煜神色一頓，立刻看向我，滿臉懇切。
“夫人，此事我回去一定同你解釋清楚。”
所有人都看向我。
只要我一句話，此事便就此揭過。
皇上仁德，亦不會同我計較。
可我偏偏不。
我當着沈煜的面，朝皇上跪下叩首。
“臣婦鬥膽，求陛下讓大理寺徹查此案！”
沈煜一驚。
“顧錦書，當着陛下的面，你休要胡言！”
我並未理會他，只是對上皇上審視的目光，堅定道。
“請陛下嚴查——”
“葉副將只有一個弟弟，早在五年前便已病逝。”
“沈煜在撒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