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十幾分鍾，整個“胡記鍋貼”就被封鎖得嚴嚴實實。
警戒線將所有圍觀群衆都攔在了外面。
“何超，你跟我來一下。”石冬道。
他跟着石冬走到一輛警車的旁邊。
“剛才那個跑出去的女服務員，叫季佳，已經做完簡單的筆錄了。”石冬遞給何超一瓶水。
“根據她的證詞，還有你的現場發現，胡志的嫌疑是最大的。這個案子，你和蘇強是首功。”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何超平靜地回答。
“別謙虛，幹得漂亮就是幹得漂亮。”石冬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案子還沒完。胡志那個王八蛋，嘴硬得很，一口咬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他會開口的。”
“那是當然。”石冬點點頭，然後朝着老警察招了招手，“老譚，過來一下！”
一個五十歲上下，頭發有些花白的人走了過來，他看了看何超：“石隊，什麼指示？”
“譚宗平，我們隊裏的老骨幹了。”石冬介紹道，“老譚，這是何超，這次案子的發現人。”
“年少有爲啊。”譚宗平打量着何超。
“譚哥好。”何超點頭致意。
“行了，別客套了。”石冬直接切入正題，“老譚，你現在帶何超去一趟受害者田曉花租住的地方。蘇強那小子剛吐完，我讓他緩口氣，也跟着你們一起去，年輕人多見識見識有好處。”
“胡志的說法是田曉花前幾天自己辭職回老家了。我倒要看看，一個急着回老家的人，會不會把所有家當都留在出租屋裏。”
“明白！”
沒過多久，蘇強走了過來，他看着何超有些虛弱地喊了一聲：“超哥。”
“沒事吧？”何超問。
“沒事……就是……就是有點頂不住……”蘇強撓了撓頭，“我緩過來了，真的。”
“行了，上車吧，大小夥子，以後這種場面多着呢。”譚宗平招呼兩人。
警車發動，車廂裏一時有些沉默。
還是譚宗平先開了口：“你們倆小子，這運氣也是沒誰了。剛來隊裏多久？一個月？這就碰上這麼個驚天大案，還讓你們給破了。”
蘇強：“譚哥，這案子……影響很大嗎？”
“廢話！這他娘的都不是一般的惡性凶殺案了，這是反人類！我敢保證，明天一早，整個青陽市都得炸開鍋。你們倆的名字，肯定要跟着這案子一起，在市局裏掛上號了。”
“好好幹，等這案子徹底了結，你們倆的轉正報告，石隊肯定給你們寫得漂漂亮亮的。說不定，還能撈個什麼嘉獎。”
蘇強的眼睛都亮了：“譚哥，那……那能評個二等功不？”
譚宗平樂了：“你小子，心倒是不小。二等功？你想屁吃呢！這種案子，影響是惡劣，但從破案難度上說，你們是撞破的，不是抽絲剝繭查出來的。能給你們報個集體三等功，個人嘉獎，那都算是頂天了。”
“啊……才三等功啊……”
“三等功就不錯了，我幹了快三十年，身上也就三個三等功。”譚宗平瞥了他一眼，“知足吧你。”
就在這時，
【叮！】
【恭喜宿主首次獨立破獲凶殺案（胡記鍋貼店碎屍案），案情評級：A級。】
【任務獎勵結算中……】
【獲得系統積分：100點。】
【獲得身體屬性點：1點。（可自由分配）】
【獲得技能熟練度提升：犯罪心理學+10，痕跡鑑定學+10，法醫學+10。】
他沒有立刻分配那珍貴的1點屬性，只是默默地感受着身體和大腦的變化，那種對專業知識理解得更透徹的感覺，讓他心裏充滿了安全感。
“想什麼呢？小子。”譚宗平的聲音打斷了何超的思緒。
“沒什麼，譚哥，”何超回過神來，“我在想，胡志的心理防線，什麼時候會崩潰。”
“快了。”譚宗平冷哼一句，“等咱們到了田曉花家，把證據拍他臉上，再加上局裏那幫審訊專家的手段，他就是塊鐵也得給他融了！”
大概二十分鍾後，警車停在了一個老舊小區的門口。
譚宗平帶着他們找到了田曉花租住的那棟樓，跟房東說明了情況，拿到了備用鑰匙。
“咔噠。”
房間不大，就是一個二十平米左右的單間，但收拾得井井有條。
牆角立着一個行李箱，拉鏈拉着，看起來像是隨時準備出發。
蘇強走過去，試探性地提了一下那個行李箱，然後臉色一變：“空的！”
譚宗平走過去，打開了衣櫃。
春夏秋冬的都有。
“看到了嗎？”譚宗平指着這一切，對着何超和蘇強說，“手機，錢包，身份證，銀行卡，全都在。衣服一件沒少帶，行李箱是空的。”
他拿出手機，對着房間各處拍下照片，語氣裏滿是譏諷。
“這就是胡志口中那個‘辭職回老家’的員工。”
回到隊裏。
技術隊和法醫的初步報告已經出來了，肉餡和冰櫃裏部分食材的DNA鑑定結果，與廚房裏發現的殘肢完全吻合。
受害者，田曉花，確認無誤。
會議結束時，已經是凌晨三點。
何超坐在書桌前，拿出一個筆記本。
翻開第一頁，寫着“趙淑失蹤案”，後面畫了紅勾。
翻開第二頁，他寫下“胡記鍋貼店碎屍案”，同樣畫上了紅勾。
短短幾天，兩個案子，兩條人命。
如果沒有系統，他或許還只是一個按部就班的實習警察，面對這些復雜的案情會束手無策。
是系統，給了他看穿迷霧的眼睛。
但他也明白，系統是工具，真正讓他找到方向的，是內心那份對警察這個職業的認同感。
將罪犯繩之以法，爲生者帶去慰藉，爲逝者討回公道。
這就是意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