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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的拍了下手，發出“啊呀”一聲。
女兒被我弄出的聲音嚇了一跳。
趕忙彎下腰來安撫我。
“怎麼了媽？”
她的眼神中滿是急切。
我拉住她的手，牽着她坐在我身邊。
斟酌了半天，也沒能想到委婉些的問法。
只能直接問她。
“閨女，癌症......是不是治不好啊？”
她的眼眶又紅了。
我趕忙安慰。
“沒事沒事，媽在，媽在呢！”
“你聽媽說，癌症也不是完全治不好。要是早期和中期，積極治療就能痊愈。”
“就算是晚期，保持好心態也能一直活。”
我鼻尖酸酸的。
但爲了不讓女兒更難過，還是朝她擠出一個笑。
“之前那張大爺，不就是在查出晚期後，一直活到現在嗎？”
“這都多久了？五年了？醫生當初還說他活不過一年呢！”
女兒倚在我的肩頭，聲音悶悶的。
“媽......”
她剛要說些什麼，臥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外孫女溪溪站在門外，將腦袋探了進來。
“姥姥，我回來啦！”
“你們聊什麼呢？哪個張大爺？”
“以前姥姥家那個鄰居？不是三年前就沒了嗎？”
我瞪了她一眼。
“胡說！人家還活的好好的呢！”
溪溪嘆了口氣，彎腰湊到我身旁。
“姥姥，你是不是又記錯了？”
我偏過頭。
“你才記錯了！張大爺生病的時候你才多大？那麼小個娃娃能記住什麼？”
外孫女還想再和我爭辯。
女兒卻推了推她的肩膀。
“行了，和你姥姥有什麼好犟的。”
外孫女撇撇嘴。
“行行行，你就寵着她吧！”
“不過你們怎麼好端端的說起這個了？”
顯然，她只聽到了最後兩句話。
女兒明顯鬆了一口氣。
也是，沒有哪個當媽的願意讓孩子知道自己得病了。
之前我自己過日子的時候，摔了腿，走路不方便。
就算麻煩鄰居幫我帶菜，也沒告訴過女兒。
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呢。
女兒搓着衣角。
外孫女不知道，我卻知道。
女兒一緊張就會這樣。
這是她從小到大的毛病。
可她又不會撒謊，一撒謊就結巴。
我抬起頭。
“害，你媽媽之前的一個同事，生病了。”
“我們聊着聊着就聊到這兒了。”
“剛下班餓了吧，你媽給你買了零食，先去墊墊，一會兒吃飯。”
我半騙半哄着，把外孫女往外趕。
轉過頭，就對上了女兒帶着感激的目光。
等客廳的電視傳來聲響。
我伸手幫女兒理了理額角的碎發。
湊到她耳邊小聲道。
“好了，你不會有事的。”
“你會平平安安，長命百歲。”
女兒點點頭。
“謝謝媽，你也是。”
幾乎是一瞬間，我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我啊，還是算了。”
“一把老骨頭，除了給你添麻煩，讓你花錢受罪，也沒別的用。”
“還是別活那麼久禍害你了。”
“媽！”
女兒哭出了聲。
“你是不是還在因爲剛才的事怪我？”
“是我錯了，你別這麼說好不好？”
我有些茫然的看着她。
“丫頭，你別哭啊。”
“我......我又說錯什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