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歡你。”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比如……在床上。”
顧修澤臉色驟變，“顧墨琛！”
見成功激怒了他，顧墨琛愉悅地勾起唇角，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早了，我還趕着去給明珠送禮物，先失陪了。”
休息室內。
宋檸沒有帶更換的裙子，只能用吹風機將溼潤的裙角慢慢烘幹。
一想到今天這樣的情形，未來還會不停上演，她就覺得生理性反胃。
作爲配角，卻要被迫見證兩個男人爲溫明珠上演雄競的戲碼，真是倒胃口。
‘咔噠——’
休息室的門忽然被人擰開，她抬頭看去，發現是顧墨琛。
男人神情如常，甚至嘴角還帶着笑，但宋檸能感覺出來，他在生氣。
非常生氣。
“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還沒弄好？”
“這是溫明珠的生日宴，”宋檸關掉吹風機，聲音平淡，“我是否出現，並不重要。”
“你是溫家大小姐，要是沒出席，外人難免會揣測是不是明珠欺負了你。”
顧墨琛走上前，修長的手指撫上她頸間，透過粉底依稀能看到自己留下的咬痕。
“看來我昨天沒把你喂飽，讓你還有精力去勾搭其他男人。”
“顧少說笑了，修澤哥很快就是我的妹夫，我就算再不知廉恥，這點底線還是有的。”
“嘖，一提到他就變得這麼牙尖嘴利。”顧墨琛似乎很不滿意‘修澤哥’這個稱呼，“怎麼沒聽你喊過我哥哥？”
“原來顧少喜歡這個。”宋檸踮起腳，將唇湊到他耳邊，刻意拖長嗓音，“墨琛哥？”
女人身上淡淡的野薔薇香氣沁入鼻腔，帶着致命的誘惑。
顧墨琛喉結滾動了一圈，大掌用力掐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壓低嗓音提醒，“我不管你在打什麼主意，從你爬上我的床那天起，你就只能屬於我，記住了麼？！”
宋檸感覺他現在很像一頭被侵犯了領地的野獸，正對着所有物凶狠地宣告主權。
這種情況下，只能順着毛擼。
“記住了。”她配合的裝出一副柔順乖巧模樣，“我是你的。”
顧墨琛果然露出了滿意的表情，朝不遠處沙發挑了挑下巴。
“我給你帶了條裙子，換那個。”
宋檸有些詫異。
這男人居然特地給她準備了禮服？
大概覺得自己的話容易有歧義，顧墨琛又解釋了一句。
“別自作多情，我只是給明珠買的時候多選了一條，反正她穿不了，就送給你了。”
這話難免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
宋檸很識時務的沒有多問。
“那就謝謝顧少了，麻煩你出去一下，我換好就來。”
顧墨琛倒是沒再爲難她，轉身離開了休息室。
外面的舞會已經正式開始。
溫明珠翹首以盼多時，終於等到未婚夫的身影，立即提起裙擺，歡快的迎了上去。
“修澤哥，你終於來了！”
“抱歉，路上耽擱了。”顧修澤將早已備好的禮盒取出，目光溫柔，“生日快樂。”
“謝謝修澤哥！”溫明珠迫不及待地打開絲絨禮盒，當看到那條流光溢彩的寶石項鏈時，驚喜地睜大了眼睛，“這是那位神秘設計師'N'的作品嗎？”
“是。”顧修澤含笑注視着她，“喜歡嗎？”
“太喜歡了！”溫明珠嬌聲道，“上次在拍賣行看到時就念念不忘，可惜價格實在太高，我的零花錢根本不夠。”
“喜歡就好。”顧修澤取出項鏈，聲音溫和，“我幫你戴上？”
“好呀！”
溫明珠乖巧地轉過身，任由顧修澤爲她戴上這條價值連城的項鏈。
兩人姿態親昵自然，儼然一對璧人。
宋檸站在不遠處的陰影裏，注視着這溫馨的一幕，心口不受控制地泛起細密的刺痛。
“雖然我很討厭大哥，”身旁的顧墨琛突然開口，語氣帶着慣有的譏誚，“但不得不承認，他和明珠確實很般配。”
他並未察覺宋檸的異樣，自顧自地嗤笑一聲：“如果不是晚出生了幾分鍾，和明珠訂婚的人未必會是他。”
顧家那群老古董一個比一個迂腐，到今天還追崇長子繼承家業，光宗耀祖的想法。
從出生那天起，一切資源的天平都傾向了顧修澤。
而他注定只能做個遊手好閒的二少爺，永遠被排除在顧氏的權力核心之外。
不過沒關系。
即便沒有顧家作爲支撐，他要讓所有人都看看，他不靠任何人也能站上頂峰。
“你自己找個地方待着。”顧墨琛語氣帶着若有似無的警告，“記得別亂跑，也別跟不三不四的人搭話。這條裙子要是再弄髒，可沒有第二件給你換。”
宋檸輕輕“嗯”了一聲，看着他轉身融入人群。
宴會上所有人都在圍着溫明珠轉。
宋檸百無聊賴，獨自走向了角落的點心區。
剛在沙發上坐下，一個熟悉的身影就端着酒杯湊了過來。
“溫小姐，真是好久不見啊。”
張富挺着啤酒肚，西裝扣子繃得緊緊的，笑容油膩。
宋檸看見這張臉就心生厭惡，但礙於場合，只得勉強維持禮貌：“能被張總記得，是我的榮幸。”
“哈哈哈，溫小姐說話還是這麼動聽。”
他順手從侍者托盤裏取過兩杯紅酒，將其中一杯遞到宋檸面前，“賞臉喝一杯？”
宋檸知道他是溫家重要的合作客戶，要是得罪了，估計又得惹出不少麻煩。
宋檸伸出手，接過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全都喝了下去。
張富盯着她仰起頭時白嫩的脖頸，眼底流露出了異樣的光芒，將自己杯裏的酒也喝了個幹淨。
“那溫小姐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張富剛走沒多久，宋檸身上彌漫起了怪異的燥熱感。
她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明白這代表着什麼。
想到剛剛那杯酒，不禁暗自咬緊了牙。
這個狗東西，居然敢在溫家的場子上給她下藥！
宋檸手指緊緊掐進了掌心，竭力保持着清醒走向了正在忙碌的母親。
“媽，我身體有點不舒服，想先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