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時間倒退,2026年。
“哧——”
寧千瓷陡然睜開雙瞳,她從床上坐起身來,驚慌失措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她愣了片刻,被這種真實的觸感給嚇到。
環顧四周,是醫院病房,儀器滴答滴答作響。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小腹,不像之前那麼鼓起,反而平坦而纖細,腰肢柔軟。
美眸涌起難以掩飾的痛楚,孩子終究還是沒保住!
肚子裏的胎兒都已經三個月大了,都已經是個鮮活的生命了......
“寧千瓷,你的眼睛檢查報告出來了,沒什麼問題,短暫視力模糊應該是太過疲勞了,主任給你開了眼藥水,可以出院。”護士進來道。
“什麼?”
寧千瓷愣了一下,恍然發現她並沒有失明。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仔細回想剛剛這個護士說的話,這不是五年前發生的事情嗎?
寧家股市從這一天開始狂跌了,而她開車時眼睛短暫視力模糊,差點撞下高架橋,所以自己來醫院檢查。
等等,她這是......重生了?
寧千瓷激動地拿起手機看了眼日歷,果然顯示的是2026年11月20日,是五年前,她今年20歲。
可惜的是,這時的她已經因爲寧家,跟霍時寒領過結婚證了!
不過沒關系,只要她的眼睛還沒徹底瞎,命還在,一切就還來得及。
上輩子她不願意籤的離婚協議書,這輩子她親自擬好!
“顧西洲醫生聽說了你的事,特意從國外飛回來說要再看看你的報告,”
“顧西洲?”寧千瓷想了想,也記得上一世顧西洲來醫院的消息,只是那個時候她想要避嫌,不等他下飛機,就回了霍園。
因爲......
顧西洲和霍時寒的關系有些特別。
她和顧西洲是一起長大的,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顧氏與寧氏是世家,比跟15歲時接觸霍時寒還要早。
自從霍時寒當了她的貼身保鏢後,顧西洲也認了他這個兄弟,因爲她喜歡霍時寒,顧西洲總覺得是霍時寒半路搶走了她,是男小三,認爲他不配。
在霍時寒還沒有回霍家當長子的時候,兩人打了一架,從此撕破了臉。
後來霍時寒再見到顧西洲,拿着結婚證就炫耀,“配不配的上她?”
顧西洲不服,兩人又打了一架。
所以,他們三個人的關系非常微妙。
寧千瓷甩了甩腦袋,逼着自己不再去想這些破事,她一口應了護士:“我等他回來再出院。”
護士略微有些驚訝,看着她的眼神格外異樣,畢竟她先前一副霸總小嬌妻的模樣,生怕惹自己老公生氣。
她還跟同事議論,有的女人結婚之後連自我都沒了!
不過人家到底是高嫁了。
寧家在霍家面前就是個屁,討好自己男人也很正常,這輩子好吃懶做,啥工作沒有,都能金不愁銀不愁了。
只需要哄好那位——霍總。
“行,差不多一個小時後,一會兒再給你辦出院證。”
“嗯!”
等護士離開後,寧千瓷給顧西洲回了短信,【我還在醫院,等你。】
【好!】顧西洲立馬秒回了。
發完以後,寧千瓷又接到了“好閨蜜”姜時念的來電,備注上還寫的是,全世界最最最好的閨閨。
呵呵。
寧千瓷接了電話,那頭帶着虛僞關切的聲音傳來:“千瓷,我聽說你撞車了,你在哪家醫院?我立馬趕過來!”
“好啊,我在省一醫院,你過來。”
“這就來。”
寧千瓷冷笑一聲,這一次她開車眼睛短暫模糊,肯定跟姜時念脫不了幹系,上一輩子既然敢親口承認做局,這一輩子她還她一場局。
一個小時後。
顧西洲從K國趕回國內,到醫院的時候,寧千瓷正在新生兒科這一層。
“你怎麼跑這裏來了?”顧西洲看向玻璃窗內,裏面全是新生兒在搖籃裏的模樣,沐浴在晨光下,畫面極爲溫馨美好。
她......剛結婚就打算給霍時寒生個孩子嗎?
寧千瓷目不轉睛,“沒事,我就看看。”
上輩子,自己的孩子在垃圾桶,姜時念的孩子後來應該如願辦了辦滿月吧?
思緒有些抽離,她真是看錯了男人。
顧西洲見她不願多說,氣喘籲籲,“去我科室,我給你好好瞧一下眼睛。”
到了科室,寧千瓷配合顧西洲做了儀器檢查,照明燈落在她眼球上,她覺得格外刺痛。
光影後,男人儒雅謙謙君子的形象一如既往,戴着一副金絲框眼睛,溫柔又清貴,和霍時寒截然不同。
顧西洲皺眉,起身去拿了報告單,又對比她之前的眼睛報告:“第一份報告造假了,你的眼睛問題比你想象中要嚴重,如果不幹預,過不了多久就要失明。”
寧千瓷坐在凳子上,平靜地出奇,她一點也不意外,這也就是她爲什麼要見顧西洲的原因。
顧西洲是國際頂尖眼科醫生,畢了業就去K國進修,顧家也是醫學世家,顧氏藥業遍布全球。
就連陌城這家醫院也是顧氏集團家開的。
“你最近有沒有滴什麼眼藥水,或者服用什麼藥物?”顧西洲又急忙問。
寧千瓷仔細回想,“眼藥水我從來不用,最近因爲寧家的事情,我有失眠症,吃國內的藥沒有用,經常服用一種進口安眠藥,一吃就睡着,這種藥是......”
是好朋友姜時念給她帶的。
“藥在身上嗎?我看看。”顧西洲追問。
寧千瓷點頭,起身去拿了自己包裏安眠藥,很巧還剩下很多,她遞給顧西洲一顆。
顧西洲剛一看便知。
“你買錯了,這藥的說明全是西班牙語,的確是進口,你看不懂西班牙語,這不是治療失眠的,是抗瘧類藥,正常人吃了,累積劑量過高會引起視網膜色素變性,導致視野缺損、色覺異常,最終致盲。”
“副作用才是昏睡,這藥絕對不能再吃了。”
“你能幫我查到報告單造假的人嗎?”她沉靜地問。
“沒問題,這家醫院目前在我名下,經過誰手造的假很好找,只是對方爲什麼這麼做。”
顧西洲想不通,他家醫院的管理通常都很嚴謹。
他思索,“那安眠藥是誰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