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4】
她抄起桌上的咖啡杯，朝我砸來。
我側頭，杯子擦過耳廓，在牆面炸出一聲脆響，碎片四處飛濺。
“那是我爸送給我最寶貴的禮物！你一句話就送去報廢？誰給你的權利。”
她聲音發顫，帶着特有的、被慣壞的尖銳。
我看着四散的玻璃碎片，猶如我們的感情一樣，一片狼藉。
“蘇禾，”我抬眼，“你搞錯了一件事。
“我處理一堆廢鐵，不需要任何人給我權利。”
“廢鐵？”
“謝川......那是我爸七年的心血，你把它當破銅爛鐵，就是當衆扇我爸的臉。”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結果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嗎？”
“是不是要不了多久，我也會像這個機器人一樣，在你眼中成爲廢鐵？”
突然手機響起，我抬手，手機亮屏，點開視頻通話——
“喂，謝總，廢鐵已進焚化爐，再過30秒高溫切割就要點火，您看......”
“謝川！”
蘇禾臉色“唰”地慘白，沖上來就將我的手機搶過。
“那是我的機器人，不準燒！”
可是管家只聽命我一人，“不好意思，只要謝總沒有發話，我們就必須銷毀這個機器人。”
蘇禾絕望地看着我，“謝川，我從來沒有求你，我只求你把機器人還給我！”
“要是你不喜歡，我可以讓以後不再讓他出現在這個家裏！”
此刻，對面已經響起了點火的倒計時——“十、九......”
“謝川我求你了！”
“我以後一定會乖乖聽話的！”
就在倒計時最後一秒，我終於抬手，“停止銷毀。”
蘇禾撲進我懷裏，“謝謝你謝川。”
我並不是打算放過假扮機器人的何凱，而是我想到了更好的報復方法。
司機開車帶着我和蘇禾趕到廢鐵場。
蘇禾第一時間就沖下車。
看着完好無損的機器人，她的眼淚瞬間決堤，撲過去抱住它。
“謝川，謝謝你放過他。”
“我會把他送走的，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視線中。”
我鼓了幾下掌，“放過？蘇禾，你搞錯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放過他了？”
蘇禾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冷笑一聲，“我這人可是很記仇的，我差點被他放100度的熱水燙死，我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呢？”
“我只是讓你來給他做最後的道別，順便......”
我從工人手中接過焚化爐的遙控器，塞到蘇禾的手裏，“看你親手銷毀他。”
她臉色“唰”地慘白，“你瘋了......”
我無視她的情緒，繼續說道：“按下去，三十秒後，鐵鏈鬆開，它掉進兩千度的鋼水，化成一灘鐵汁，不按......”
“就說明這個機器人在你眼中比我這個未婚夫的生命更重要。”
我掏出手機，亮出訂婚協議電子版，拇指懸在“解除”鍵上。
“那我們各回各家，你爸的集團明天就會收到我的撤資郵件。”
“選擇權在你手上。”
“謝川，你怎麼這麼狠心？”
我笑了，“狠心？”
“我差點被你的機器人害死，你怎麼不說你的機器人狠心？”
“我受傷了，你還維護你的機器人，你怎麼不說自己狠心？”
“難道說我這個未婚夫在你眼裏還比不過這個機器人嗎？”
【5】
蘇禾張了張嘴，還想解釋，我懶得理會，直接開始最後的倒計時，“五、四......”
“謝川，難道就不能再商量一下嗎？”
“三、二......”
數到“一”時，她猛地睜眼，眸子裏掠過一抹近乎瘋狂的狠色。
“好，謝川你夠狠！”
她一咬牙，猛地按下按鈕，
“咔噠。”
鐵鏈瞬間鬆開，何凱假扮的機器人的整具軀體直直墜入爐口。
沒有慘叫，只有“嗤”的一聲長響，像冷水潑進滾油。
緊接着，火舌轟然躥高。
機器人在鋼水中被一點點融化，最後什麼也沒有剩下。
我從背後輕輕抱住蘇禾，“老婆，看來在你的眼裏，還是我更重要。”
“這下我們沒有任何隔閡了，婚禮如期進行，我也會繼續加大對你爸爸公司的投資。”
“嗯......”
蘇禾站在爐前，雙手還維持着握遙控的姿勢，欲哭無淚。
看着她失魂落魄模樣，我不禁在心裏冷笑。
她並不知道，這僅僅只是我對她的報復的開始，好戲還在後面。
“謝川，這下你滿意了吧？”
話音剛落，蘇禾整個人直直後仰，暈了過去。
蘇禾醒來時，已經回到了家中。
“醒了？”我把親手熬的粥放端了過去，伸手去探她的額頭。
她沒躲，也沒像往常那樣把臉別到一邊，只是怔怔地看我，像第一次見我似的。
我扶她坐起，粥遞到她唇邊，她低頭抿了一口，“你煮的？甜。”
我“嗯”了一聲。
“謝川。”她忽然開口，“機器人......是不是沒了？”
我抬眼，一字一頓，“你按的按鈕，記得嗎？”
“以後你不會因爲這件事記怪我吧？”
下一秒，她卻伸手覆在我手背上，指尖冰涼。
“不，我不會怪你的。”她聲音輕，卻字字清晰，“要怪就怪我自己。”
我愣住，這還是我第一次在蘇禾嘴裏聽到她主動認錯。
“怪我把它帶進我們的家，害你受傷。”
“怪我沒有考慮你。”
她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川，以後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我以後一定會做一個好妻子，給你幸福。”
看着蘇禾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我知道她並不是真心悔過，而是她害怕情人死後，連唾手可得的利益也飛走。
我笑得溫和，“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成爲一個好妻子的。”
“我也會在我們的婚禮上，給你準備一個大大的驚喜！”
聽到“驚喜”兩字，蘇禾的眼神中都開始放光，似乎何凱的死已經被她完全拋諸腦後。
“真的嗎？那我很期待我們的婚禮能夠早點到來。”
“我也很期待。”
很快，就到了我們的婚禮。
婚禮這天，整座海島被包下，直升機在天空盤旋，紅毯從停機坪一路鋪到儀式台。
蘇禾穿着價值八百萬的定制婚紗，裙擺拖尾十二米。
她挽着我，笑得燦爛又幸福。
而要屬笑得最開心的還是蘇禾的爸爸，因爲一旦把他女兒嫁給我，蘇家又能更上一層樓。
“有請新娘父親致辭。”
蘇禾的父親蘇正國理了理西裝，端着香檳大步上前，眼角堆滿笑意。
【6】
他先朝賓客們壓了壓手，隨後轉向我，聲音洪亮：
“諸位，今天我要特別感謝我的好女婿，謝川！”
“在我們公司即將破產之際，是謝總出手相助，如今我們蘇氏集團不僅起死回生，股價也翻了十倍！”
蘇正國越說越激動，竟當衆對我鞠了一躬：“小川，你救了我們蘇家，以後你就是我親兒子。”
台下閃光燈連成一片。
我謙遜地托住嶽父的手臂，目光卻斜斜掠過蘇禾，她正抬手掩唇，做感動拭淚狀，可指縫裏透出的眼神，卻帶着計算好的精光。
“下面，請新人交換戒指。”
司儀話音未落，教堂門“砰”地被撞開！
一個身形狼狽的男人踉蹌沖進紅毯，嘶啞大喊：
“小禾，你說過要嫁的人是我，何凱！”
全場譁然。
蘇禾猛地抬頭，瞳孔驟縮，“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已經......”
她先是震驚，緊接着是慌張，最後是憤怒，臉色在極短的時間裏完成三種切換。
“保安，快把這個瘋子拖出去！”她失聲尖叫，高跟鞋往我身後躲，“我不認識他！”
我挑了挑眉，沒有說話，只抬手示意保安暫緩。
果然，何凱拿出一塊黑色U盤。
“不認識？”何凱笑得癲狂，“當初你和我躺一張床上的時候，可沒說不認識我！”
他從懷裏掏出U盤，直接插入教堂大屏。
畫面亮起，裏面幾百張他們兩人的親密照......
賓客們發出驚恐的低呼，“這也太不知廉恥了吧！”
我厲聲質問：“蘇禾這到底怎麼回事？”
蘇禾的臉瞬間慘白，嘴唇哆嗦着，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何凱撲上前，一把攥住蘇禾的手腕，“跟我走，今天要麼你跟我走，要麼一起死。”
蘇禾痛得眼淚直流，求助地看向我：“川......救我，我真的不認識他。”
“這些照片一定是P的。”
我直接一耳光甩在蘇禾的臉上，“你這個不檢點的女人，竟然敢欺騙我的感情。”
“我在此宣布，謝家和蘇家的婚約取消。”
我緩步走過去，彎腰拾起那枚掉落在紅毯上的戒指，聲音壓低：
“蘇禾，我送你的驚喜，還喜歡嗎？”
她猛地怔住，眼底血絲炸開：“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我笑了笑，眼神凶狠：“沒錯，從頭到尾，都是我布的局。”
“至於之前被熔成鋼水的，不過是我選的替代品罷了。”
蘇禾的瞳孔驟然放大，她張了張嘴，卻只發出一聲幹啞的“呃......”。
我俯身，聲音溫柔得像刀片：“蘇禾，你按按鈕那一刻，眼睛都沒眨一下。”
“說好的竹馬，結果你殺得比誰都幹脆。”
我回頭看向何凱。
他原本癱坐在紅毯上，此刻卻撐着膝蓋站起，沖我抬了抬下巴，眼神裏滿是報復後的快意。
“謝總，您答應我的，我演完這場，舊賬就一筆勾銷。”
我點頭，把一張支票折成飛機，朝他飛去。
他抬手抓住，展開一看，笑得比哭還難看：“夠了。”
【7】
蘇禾猛地撲過去，五指如鉤，要抓他的臉：“你瘋了，你竟然聯合他來害我。”
何凱側身一讓，順勢攥住她手腕，聲音嘶啞卻清晰：“我害你？蘇禾，你他媽害我的時候，眼皮都沒眨一下。”
他抬頭，望向大屏上仍在輪播的親密照，語氣輕飄：“這些照片，你當初拍着玩，說將來老了留作紀念，我備份，不過想留住你。沒想到，最後成了你親手埋自己的土。”
我抬手，示意司儀關掉投屏。
教堂瞬間安靜。
“蘇禾，還記得我們籤的婚前協議嗎？”
“若任何一方在婚禮前隱瞞重大事實，守約方有權單方面解除婚約，且守約方已投入的所有資金、資源、渠道，均由違約方雙倍返還。”
我冷冷補充道：“過去半年，我投給你爸的十億現金流，今天開始，全部按約追回。”
蘇禾腿一軟，跪坐在紅毯上。
她仰頭看我，淚水沖花了精修妝容：“謝川，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你看着我一步步踩進去，你一句話都不說！”
“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我直起身，目光掃過台下閃光燈，也掃過她的父親蘇正國，那位剛才還鞠躬的老人，此刻被人攙着，臉色比紙還白。
“狠心？”我淡淡開口，“讓自己情人假扮成機器人住進我的家裏，在我眼皮底下行苟且之事竟然說我狠心？”
“對付你這種惡心的女人，難道我還應該手下留情嗎？”
我抬手，示意保安把蘇禾帶走。
“從今往後，蘇家和謝家再無瓜葛。”
我轉身，面向已經被記者圍得水泄不通的出口，腳步輕緩。
背後，蘇禾突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謝川，你這個負心漢。”
“就這一點小事，你就要放棄我們的感情嗎？”
這時候蘇正國忽然沖了上來，將我攔住，“謝川，你讓我們家的臉都丟盡了，你今天必須娶我女兒！”
看着蘇正國，我不知道他哪裏來的底氣。
“你與其擔心你們家的面子，不如擔心一下你家的公司吧。”
蘇正國不怒反笑，“謝川，你不會真的離開你，我們家的公司就會倒閉吧？”
“實不相瞞，我們公司制作的機器人已經被預定了三十個億的訂單！”
“我們公司發布會一召開，市值能甩你謝家好幾條街。”
“現在不是你給我機會，是我給你機會。你娶還是不娶？”
“娶她？”我嗤笑出聲，“您是不是年紀大了，耳朵也不好使？我剛才說得還不夠明白？我......不......會......娶......這......個......惡......心......的......女......人。”
一字一頓，像耳光一樣扇在蘇家父女臉上。
蘇禾原本跪坐在紅毯上，瞬間彈起來。
她嘶啞着嗓子：“謝川，你毀了我，還要毀蘇家？”
【8】
我懶得看她，抬手撣了撣袖口並不存在的灰，轉身往出口走。
“攔住他！”蘇正國暴喝一聲，保鏢還沒動，記者們先裏三層外三層把我圍得水泄不通。
老爺子臉色由白轉紫，顫着手指向我：“謝川，你今天敢踏出這道門，我就讓你謝氏集團明天股價腰斬，一個月內，我讓你破產清算，流落街頭。”
我停住腳步，回頭笑了笑。
“蘇董事長，你可以試試，到底破產的人會是誰？”
蘇正國喉嚨裏發出“咯咯”兩聲，像被掐住脖子的老鵝，愣是沒再擠出半個字。
說完，我抬腳就走。
身後，蘇禾發出一聲近乎非人的尖叫：“謝川，你回來！”
我沒有回頭，只抬手揮了揮，像告別，也像撣掉一只蒼蠅。
教堂外，直升機槳葉已經高速旋轉。
助理拉開門，遞給我降噪耳機：“謝總，下一步去哪兒？”
我踏上舷梯，海風卷起紅毯的碎金，像一場鬧劇落下的帷幕。
我戴上耳機，聲音被槳葉撕得七零八落，“通知法務，今晚之前把蘇氏違約追償函發出去。”
“明白。”
艙門合攏，最後一眼，我看見蘇正國被人攙着，仍然指着直升機方向跳腳，嘴裏無聲地開開合合，像一條擱淺的魚。
我收回目光，閉上眼，靠在座椅上，輕聲道：
“蘇禾，遊戲結束了。”
“接下來，輪到你們品嚐恐懼。”
畢竟我手裏還有一張大牌沒有出。
三天後，蘇氏集團“人形機器人”全球發布會召開，這是蘇正國壓上全部身家的背水一戰，三十億預售訂單、兩百餘家媒體到場，風光無限。
他以爲，只要發布會成功，蘇家就能東山再起，甚至把我踩在腳下。
可他忘了，我從不留活口。
發布會當天，媒體長槍短炮。
蘇正國一身銀灰西裝，對着鏡頭張開雙臂，無比自信。
後台的蘇禾一襲白裙，妝容精致，卻遮不住眼底的烏青。
我踩着點，從VIP通道入場。
保安認出我，剛想阻攔，助理已把律師函拍在他胸口：“蘇氏存在嚴重造假行爲。”
“謝川，你怎麼來了？”蘇禾第一個反應過來，臉色瞬間灰敗。
我朝她微微一笑，轉身面向黑壓壓的觀衆，舉起麥克風：
“各位，蘇家的人形機器人精彩嗎？”
“可惜......全是假的。”
我從內袋掏出U盤，插入控制台。
大屏閃跳，畫面切成一段監控：蘇氏用來展示的智能人性機器人全是真人假扮的。
台下譁然，快門聲像暴雨。
我側頭，望向呆若木雞的蘇正國：“蘇董，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嗎？”
“這是造謠，謝川我要起訴你污蔑。”
我笑了，直接讓保鏢把蘇家用來展示的人形機器人拆開，裏面的真人暴露無疑。
蘇正國嘴唇哆嗦，再也發不出聲音。
直播間在線人數瞬間沖破三千萬，彈幕反轉：
【騙子！退錢！】
【三十億訂單就這？】
【報警！】
觀衆席有人開始砸椅子。
預售客戶沖上舞台要求退單，保安被沖得七零八落。
證監會工作人員亮證進場，直接封存財務電腦。
當晚，蘇氏集團公告：所有訂單取消，銀行賬戶被凍結，三十億預售款變成巨額索賠，供應商堵門，員工排隊離職。
蘇正國在地下停車場被警察帶走，鏡頭裏，他銀發凌亂，像老了二十歲。
而蘇禾不知所蹤。
【9】
再次見到蘇禾是在三天後。
鐵門外，暴雨傾盆。
蘇禾跪在別墅的大門前。
曾經踩着十二米拖尾婚紗、笑得像贏了全世界的女人，此刻跪在積水裏，發縷黏在慘白的臉上，口紅褪成烏青，像被撕碎又隨手拼起來的布娃娃。
她額頭抵着鐵欄，每喊一聲“謝川”，就被雷聲掐斷，只剩嘶啞的氣音。
“謝先生，要開門嗎？”
保鏢撐着黑傘，站在門廊下等我指示。
我抬眼，隔着雨幕與她遙遙對視。
那一瞬，她像抓住救命稻草，猛地直起身，雙手死死攥住鐵杆，指節泛青。
“謝川，我知道你在，求你看在......看在過去的情分上，救我一次。”
情分？我晃着酒杯，輕輕笑出聲。
“讓她進來。”
鐵門緩緩滑開，蘇禾踉蹌撲進來，膝蓋在鵝卵石上磕出悶響。
她爬幾步，抱住我的腿。
“謝川，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讓何凱假扮機器人，不該騙你，不該......”
我俯身，兩指捏住她下巴，把那張狼狽不堪的臉抬起來。
“蘇禾，你真是我見過最惡心的女人。”
她愣住。
“對對對，我最惡心。”
“謝川，求你看在我們這麼多年感情的基礎上，就幫幫我，幫幫蘇家吧！”
我嗤笑出聲，“你不僅惡心，還異想天開，我憑什麼幫你。”
突然，蘇禾將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謝川，我懷孕了，是你的孩子。”
我一腳將她踹開，“別用來路不明的野種惡心我！”
“趕緊滾，以後都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
蘇禾繼續磕頭求我，我直接撥打了那些追債人的電話，告訴蘇禾的位置。
蘇禾瞬間破防：“謝川，你還是人嗎？竟然把我往火坑推？”
最後，她爲了躲追債人，消失在大雨之中。
再次聽到她的消息，是她殺了何凱而被警察抓住。
何凱到死都不知道，是我偷偷將他的位置暴露給了蘇禾。
就這樣，那些惡心我，傷害我的人最終都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