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主任，劉萬軍臉色大變，拔腿沖了過去，“哎！”
“哎！！！”
“別躺，別躺！！”孫主任着急喊道，“姜同志，咱們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孫主任看着已經躺在地上的姐弟二人，急得團團轉。
他下意識伸出手想把姜夏姐弟二人拉拽起來，手剛伸出去，又怕姜夏趁機訛人，不動聲色把手放了下去，轉而說，“先起來，先起來，先帶着你弟弟起來。”
姜夏躺在地上，“孫主任，我表姐也想響應號召，建設祖國，爲人民服務不行？”
孫主任臉色一僵，眼角餘光瞥見有人往這邊走了過來。
他趕緊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表姐她不在我們這邊的街道辦，姜同志您得去您表姐那邊的街道辦報名才行。”
姜夏帶着姜冬慢悠悠起身，“那麻煩孫主任跟我走一趟吧。”
孫主任面上露出爲難，“這……”
姜夏不多說，作勢又要躺。
孫主任急了眼，連聲阻止，“哎！哎！哎！別躺，別躺，別躺！我去，我去，我去，我陪你去！”
姜夏動作一頓，面帶微笑地看着孫主任，“那走吧。”
孫主任：“……”
一個小時後。
姜夏牽着姜冬和臉色不太好看的孫主任從夏建軍家所在的街道辦裏走了出來。
姜夏看着孫主任，“麻煩孫主任了。”
孫主任隨口回應，“不麻煩，不麻煩。”
姜夏道，“孫主任你先走吧”
“好。”孫主任一口應下，抬步就要走。
他又想到了什麼，抬眼看向姜夏，“有什麼事情……”
話說到一半，想到剛才的事情，孫主任瞬間改口，“算了，後續應該也沒什麼事情，走了。”
話落。
孫主任蹬上自行車，逃也似的離開了。
姜夏看着手中下鄉補貼費，唇角微微上揚。
她收起補貼費，看向姜冬，揉了揉姜冬腦袋，“咱們先去吃飯。”
姜冬點頭，“好。”
姜夏牽着姜冬手，去找國營飯店。
找國營飯店的路上，姜夏問，“你想吃什麼？”
姜冬想了一會兒，“面條。”
姜夏點頭，“好，我們去吃炸醬面。”
姜冬應聲，“嗯。”
姜夏揉了揉姜冬腦袋，“吃完飯我們去找黎雪姐姐，好不好？”
夏建軍能給她報名下鄉，工作那邊說不定也能動。
她已經決定了下鄉，工作名額得處理了。
黎雪剛好差一個工作名額，先去問問她那邊，合適不合適。
姜冬沒說話，他感覺那個黎雪姐姐有點凶，有點怕。
姜夏見姜冬沒說話，垂眸一看，見姜冬低着頭，悶悶不樂的樣。
她又道，“你要是害怕黎雪姐姐的話，我就先送你回家，你在家裏面睡覺，我再去找黎雪姐姐，你睡醒了，我差不多也就回來了。”
“我……”姜冬猶豫半晌，最後道，“回家睡覺吧。”
姜夏應下，“好。”
吃完面，從國營飯店出來。
姜夏準備帶着姜冬去公交站坐車，先把姜冬送回去，她再過黎雪家。
去往公交站的路上，之前那股被人盯着的感覺又來了，那束目光陰冷森寒。
先前劉萬軍說的話在耳邊響起，擔心凶手報復...
姜夏下意識握緊了姜冬手。
“？”姜冬手被握得有些疼，仰頭疑惑看着姜夏，“怎麼了姐姐？”
“沒事。”姜夏回神，垂眸看着姜冬，“你別回家了，跟我一起去黎雪家。”
姜冬一口應下，“好。”
姜夏帶着姜冬上車。
公交車開動，那陰冷的目光才消失。
姜夏心裏鬆了一口氣。
看樣子，她跟姜冬都被盯上了，把工作的事情處理完，得去一趟公安局。
姜夏在心裏想着，眼角餘光掃過靠在她肩膀上睡着的姜冬，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姜冬臉，軟軟的。
……
半個小時後，姜夏帶着姜冬下了車，又走了一段路，才到黎雪家所在的家屬院。
一進家屬院，就看到一衆人聚在一起，仰頭往上看。
姜夏也好奇抬頭看去，隱隱約約能聽到爭吵聲。
聲音好像是從頂樓四樓傳下來的。
因爲三樓的人也在往樓上望。
議論聲傳入姜夏耳裏，“又在吵架了，砸東西了。”
“哎，黎雪這女娃子也是可憐，媽死後就這樣了。”
黎雪？
姜夏心神一怔，是因爲早上醫院的事情？
姜夏上前，跟議論衆人打招呼，“叔叔嬸嬸，你們好。”
衆人回頭，疑惑看着姜夏姐弟二人。
姜夏問，“請問黎雪家是在這樓上嗎？”
“是。”一嬸子瞧着姜夏，姜冬面生，不是這院裏的娃，“你們是？”
姜夏回，“嬸子，我是黎雪的同學，過來找她有事。”
旁邊一大爺道，“等一會吧，上面正在吵架打架呢。”
姜夏故作疑惑，“吵架，打架？”
一老太太嘆了一口氣，抬眼看向樓上，“嗯，應該是他爸又在動手……”
老太太話還沒說完，就見姜夏，姜冬往樓上跑去。
姜夏，姜冬快速上了四樓。
姜夏站在樓梯處，轉頭對着姜冬道，“冬冬，你就在這等我，一會情況不對，你拔腿就往樓下跑，姐姐跑得快，你不用擔心我。”
“聽到沒有？”
姜冬點頭。
黎雪尖銳刺耳的咒罵聲從左邊屋子傳了出來，“姓黎的！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今天你要是打不死我，我就弄死你兒子！”
姜夏目光一轉，定格在那間房門上。
屋裏。
黎父抽出皮帶，居高臨下看着被壓在地上的黎雪，“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話沒說完。
“嘭！”一聲巨響！
渣爹，壓在黎雪身上的女人，以及坐在旁側看戲的女人，被壓在地上黎雪不約而同轉頭看去。
只見大門直直倒了下來，砸在地上，塵煙飛揚。
門口站着一道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