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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茵點了一根煙，吐出一口煙圈，噴在我臉上。
“顧朗，你沒有選擇了。”
我笑了，笑聲越來越大。
“李茵，你是不是覺得，我今天來，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李茵皺眉。“少在這裝神弄鬼。”
“你爸明天就要手術，現在除了我，沒人能拿出這筆錢。”
“籤字！”
我收起笑容，從那個用了三年的帆布包裏，
掏出了一個厚厚的牛皮紙袋。
“本來，我是想好聚好散的。畢竟夫妻一場，不想送你去吃牢飯。”
“但既然你不給我活路，那就別怪我心狠。”
我把紙袋裏的東西倒在桌子上。
譁啦一聲。
照片、打印的流水單、還有幾個U盤，散落一地。
我拿起一張照片，甩在李茵臉上。
“這是你出軌的證據。”
還沒等小姨子一家反應過來，我又拿起一份銀行流水，
拍在嶽父面前。
“這是上周五晚上，李茵賬戶的一百萬轉賬記錄。
收款人是李靜。”
李靜還在啃豬蹄，滿嘴流油。
“轉給我就轉給我了，那是姐給我的，你能咋地？”
我盯着李茵，眼神冰冷。
“李茵，你是做財務總監的。你自己心裏清楚，
你那一百萬存款裏，有多少是你自己的，
又有多少......是你挪用公司的？”
李茵的臉瞬間白了。
手中的煙掉在褲子上，燙出一個洞，她卻渾然不覺。
“你......你怎麼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我冷冷地說。
“你以爲只要逼我把學區房賣了，或者過戶給你妹妹抵押貸款，
你就能在公司查賬前把這筆窟窿填上，對嗎？”
“可惜，你算盤打空了。”
我指着那些流水單。
“這些證據，我現在已經設置了定時發送。只要我走出這個門，
或者我沒取消發送，十分鍾後，它們就會出現在你們公司董事長的
郵箱裏，還有經偵大隊的舉報信箱裏。”
“挪用公款八十萬，加上職務侵占。李茵，你這輩子，
把牢底坐穿吧。”
“砰！”
李茵雙腿一軟，直接從椅子上滑跪到了地上。
“阿朗！老公！不要！求求你不要發！”
李茵跪行着過來抓我的褲腳，涕淚橫流。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那錢我是想還的！你不能毀了我啊！
我要是坐牢，這輩子就完了！”
包廂裏瞬間炸了鍋。
小舅子他媽尖叫起來：“什麼？挪用公款？坐牢？”
她一把拽起正在懵逼的李靜。
“這車也是髒錢買的？李靜你個騙子！你姐要坐牢，
你家還要背債？”
“不是......媽，你聽我解釋......”李靜慌了。
“解釋個屁！這婚不結了！退婚！”
妹夫把手上的金表擼下來砸在李靜臉上。
“我就知道你們家不靠譜！全是騙子！”
“親家！親家別走啊！”嶽母哭天搶地地去攔，
被小舅子他爸一腳踹開。
一桌子“長輩”見勢不妙，溜得比兔子還快。
轉眼間，包廂裏只剩下李茵一家四口，和我。
我一腳踢開李茵抓着我的手。
從包裏掏出另一份協議。
“現在，輪到你籤了。”
“第一，婚內財產全部歸我，用於償還你挪用的公款部分
和我爸媽的債務。”
“第二，那一百萬債務是你個人非法債務，與我無關。”
“第三，淨身出戶，立刻滾。”
李茵顫抖着手，看着那份協議。
“我籤......我籤......”
李茵哆哆嗦嗦地拿起筆，在協議上籤下了名字。
嶽母癱在地上，捶着胸口嚎叫：
“造孽啊！我的錢啊！我的房子啊！
顧朗你個毒夫，你不得好死！”
我收起協議，看着這一家子。
“對了，那一百萬，李靜已經花了不少吧？買車、彩禮、
還有還賭債。”
我看了一眼李靜。
“李茵，你挪用的公款期限還有三天。你妹妹要是不把錢吐出來
給你填窟窿，你照樣得進去。”
“那是你們狗咬狗的事了。”
說完，我拿起包，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廂。
身後傳來李茵的哭喊，和李靜的慘叫，還有桌椅板凳摔碎的聲音。
我走進電梯，按下早已撥通的報警電話。
“喂，經偵大隊嗎？我要實名舉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