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爸爸也匆忙迎了上去,聽着一家人喜悅的慶祝聲,我還是忍不住出聲。
“可以讓我進去手術了嗎?”
蘇念念放下東西走近,滿臉嫌惡。
“你哥哥剛手術結束出來一家人圍着說幾句,你就一定要這麼掃興?”
護士將顧恒豐的病床推到我的跟前,他看了我兩眼遞給我一條紅繩。
“這是念念手術前特意給我求的,我將好運傳給你。”
我冷笑一聲拒絕。
顧恒豐瞬間紅了眼眶伸手拉住我的衣袖:“弟弟是不是在怪我?剛剛那個情形我真的是沒有辦法,醫生說我必須立即手術。”
沒等我開口,蘇念念等在周圍的親朋們也陸續趕了過來。
見我陰沉着臉對待顧恒豐,紛紛不滿開口。
“顧經裴,你哥哥剛做完手術,你這樣的態度是不是太過分了?!”
顧恒豐見狀眼眶一紅偏過頭去。
“不怪弟弟,是我沒和他打招呼占用了手術室,你們不要怪他,影響他治療就不好了。”
他回來的這三個月裏表面處處維護我這個弟弟,甚至連選房間都說選我對面的客房就好,兄弟之間要相互遷就。
可背地裏只要是我在生意場上或愛好圈裏看上的東西,他都會用雙倍價格或關系搶下。
而後假惺惺地來一句:“爸爸朋友多,渠道多給我留了好東西,你喜歡的話讓給你。”
我冷哼兩聲甩開他的手,語氣冰冷。
“讓開!我現在要手術!”
誰料蘇念念卻一把捏住我的手腕逼迫,“立即給恒豐道歉!”
“念念!”顧恒豐聲音顫抖,“讓他先去手術吧!”
蘇念念拍拍他的手安慰,扭頭轉向我時卻滿眼的寒意。
他一字一頓道:“顧經裴,今天你必須給恒豐道歉,否則哪也別去。”
我疼得渾身發抖,身上的絞痛越來越密集。
可蘇念念卻像一座山似的擋在我面前,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
周圍的親戚們也指責我不懂事。
我徹底怒了。
“蘇念念,所以你現在是寧願我失血而死,也要這個道歉是嗎?”
蘇念念上前一把揪住我的病號服領子逼着我起身:“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公安見狀最終還是穩住了場面,床邊的儀器不斷發出報警聲。
我的意識開始逐漸模糊。
我看了看時間,很快了,再有五分鍾我就可以徹底脫離這個世界了。
現在我要的不過是一個推手。
我強忍着不適扯掉身上的儀器線吼道:“我不治了!你們不就是想要我死嗎!我今天就死給你們看!”
臨院的醫生見我放棄,趕忙勸說。
“你別犯傻,身體是最重要的,只要醫院配合,我們十分鍾就可以開始手術。”
蘇念念當即暴怒直接將旁邊的監護儀重重摔在了地上,指着我罵道:“養不熟的白眼狼!怎麼?想報復我們訛一筆?!”
一旁親朋的臉色瞬間變了。
媽媽安排好手術室後聽見這一幕也停下了腳步,一臉不可置信。
“經裴,你爲什麼總是要跟恒豐爭呢?他和你不一樣。”
我直接笑出聲,眼前只能看得清大概輪廓。
“是,我就是個假少爺!我把命還給你們!”
蘇念念冷嗤兩聲喊道:“爸媽,我們先送恒豐回病房,他要胡鬧就由他去吧!”
系統聲再度從腦海中傳來。
“宿主的血液存留指標已經達到約定值,是否立即脫離?”
我喃喃回應:“立刻。”
下一秒,我痛苦地悶哼一聲就徹底暈了過去。
醫生看着心髒檢測儀徹底慌了神。
“病人已經失去生命體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