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月的東洲海域,夜色如墨,寒潮裹挾着深海的寒涼,將“遠洋號”郵輪裹進一片沉沉的靜謐裏。白日裏變異生物襲擊的驚魂未定,尚未在遊客心中散去,郵輪調轉航向返航的轟鳴,更添了幾分壓抑的凝重。甲板上早已沒了午後的喧囂,零星幾個遊客裹緊大衣,望着漆黑的海面低聲議論,更多人則躲在客房裏,鎖死房門,借着微弱的燈光安撫着顫抖的心神。
鉑浚靠在三層走廊的窗邊,指尖依舊摩挲着胸口的鉑氏玉佩。玉佩的暖意並未隨着白日危機的暫時解除而消散,反而比午後更加灼熱,那股細微的震顫也愈發清晰,像是在與某種遙遠的能量呼應,又像是在警惕着暗處潛藏的更大威脅。他沒有回客房,白日裏與變異生物的交鋒、芯片上“生物帝國”與“龍晶計劃”的字樣,還有吉小玲那句“爺爺說相機發光、玉佩發燙便是使命降臨之時”,在他腦海中反復盤旋,攪得他無法安寧。
退役半年來刻意壓制的戰意與責任感,如同被玉佩的暖意喚醒的火種,在心底悄然燎原。他曾以爲,戰友犧牲的創傷,能借着這場逃離之旅慢慢撫平,可此刻才明白,有些責任,從出生那一刻起便刻在骨血裏,如同鉑家世代守護的玉佩,如同爺爺臨終前含糊的囑托,終究避無可避。
“鉑浚大哥,你也沒休息啊?”一道清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着一絲未散的疲憊,卻依舊靈動。
鉑浚轉過身,見吉小玲背着那台刻有西夏古紋的相機,快步向他走來。女孩臉上還帶着淡淡的倦意,眼底卻亮得很,手裏攥着一個小小的密封袋,裏面裝着白日裏收集的芯片碎片。“我剛才在客房裏試着用相機掃描這些碎片,相機好像有反應,只是信號太弱,解不出完整的東西。”她走到鉑浚身邊,將密封袋遞過去,目光落在他胸口的玉佩上,“你的玉佩,還是很熱嗎?”
“嗯。”鉑浚點頭,接過密封袋,指尖觸到碎片的瞬間,玉佩的震顫驟然加劇,一股細微的刺痛順着指尖傳來,“它在對這些芯片碎片產生反應,或許,這些芯片和龍晶,還有西夏古紋,都有着某種聯系。”
吉小玲眼睛一亮,連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相機,機身的古紋隱隱泛起淡淡的銀光,與鉑浚胸口玉佩的暖意遙相呼應。“我爺爺的筆記裏,有一頁畫着和玉佩、相機紋路一樣的圖案,旁邊寫着‘能量共鳴,相輔相成’,當時我看不懂,現在想來,或許相機和玉佩,本來就是一對,都是用來克制那些被龍晶能量操控的東西的。”
兩人正低聲交談,一陣沉悶而劇烈的“轟隆”聲,突然從郵輪底層的貨艙方向傳來,打破了夜晚的靜謐。那聲音像是重物撞擊金屬的巨響,沉悶而有力,每一次撞擊,都伴隨着郵輪船身輕微的震顫,仿佛有某種龐大的生物,正在貨艙裏瘋狂破壞。
緊接着,貨艙方向傳來船員驚恐的呼喊聲,聲音被厚重的金屬艙門阻隔,模糊不清,卻依舊能聽出其中的絕望與恐懼。“不好!是貨艙!那裏有東西!”“快!快封鎖貨艙!”
走廊裏原本零星的遊客,瞬間又陷入慌亂,有人嚇得尖叫起來,紛紛往客房深處躲避,原本就壓抑的氛圍,瞬間被極致的恐懼籠罩。
鉑浚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周身的氣息驟然緊繃,多年的特種作戰本能瞬間被激活。“走!去貨艙!”他沒有絲毫猶豫,一把拉住吉小玲的手腕,快步向樓梯口沖去。白日裏的變異生物只是開胃小菜,此刻貨艙傳來的動靜,顯然是更強大的威脅——生物帝國絕不會只投放一只實驗體,這場危機,遠比他們想象的更棘手。
吉小玲被鉑浚拉着,腳步踉蹌了一下,隨即穩穩跟上,雙手緊緊抱着胸前的相機,眼神堅定,沒有絲毫退縮。“鉑浚大哥,我覺得那些東西,應該是升級版的變異生物!相機剛才已經有預警了!”她一邊跑,一邊快速調整相機的參數,鏡頭上的古紋漸漸亮起微弱的白光,像是在感知着貨艙裏的能量波動。
兩人順着樓梯快速往下跑,越靠近底層貨艙,空氣中的腥臭味就越濃烈,那是一種比白日裏變異生物更刺鼻的惡臭,混雜着金屬鏽蝕與黏液的味道,讓人胃裏翻江倒海。貨艙的入口處,兩名船員正死死抵着厚重的金屬艙門,臉色慘白,渾身發抖,艙門內側傳來劇烈的撞擊聲,“砰砰砰”的聲響如同驚雷,每一次撞擊,都讓艙門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金屬扭曲的“咯吱”聲,聽得人心頭發緊。
“不行!擋不住了!裏面的東西太厲害了!”一名船員嘶吼着,手臂上青筋暴起,卻依舊難以阻止艙門被緩緩推開。
“讓開!”鉑浚低喝一聲,拉着吉小玲快步上前,一把推開兩名船員,雙手死死抵着艙門。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艙門內側傳來的力量無比龐大,像是有幾頭狂暴的巨獸在瘋狂沖撞,手臂被震得發麻,體內的真氣不由自主地運轉起來,順着手臂蔓延至艙門,試圖抵擋那股狂暴的力量。
“鉑浚大哥,我來幫你!”吉小玲快速舉起相機,按下快門,鏡頭上的古紋瞬間亮起一道柔和的白光,白光匯聚成一道纖細的能量束,射向艙門內側。能量束穿透艙門的縫隙,瞬間傳來一陣刺耳的“滋滋”聲,以及變異生物憤怒的嘶鳴,艙門內側的撞擊力,竟然暫時減弱了幾分。
“趁現在!”鉑浚眼神一凜,猛地發力,將艙門推開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側身鑽了進去,吉小玲緊隨其後,快速舉起相機,警惕地觀察着貨艙內的情況。
貨艙內一片漆黑,只有頭頂幾盞應急燈發出微弱的紅光,將整個貨艙映照得詭異而陰森。巨大的集裝箱雜亂地堆放着,不少集裝箱已經被撞得變形、破損,裏面的貨物散落一地,被黏膩的黑色黏液覆蓋。空氣中彌漫着濃烈的腥臭味與焦糊味,腳下的地面溼滑黏膩,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一不小心就會滑倒。
而貨艙的中央,三只形態怪異的變異生物,正瘋狂地破壞着周圍的集裝箱。它們比白日裏遇到的那只要龐大得多,約莫一人高,身形依舊酷似蜥蜴,卻更加粗壯矯健,覆蓋在身上的暗褐色鱗片,比之前更厚、更堅硬,鱗片縫隙中滲出的黑色黏液,泛着詭異的幽光,散發着刺鼻的惡臭。它們的頭部更加扁平,血紅色的雙眼沒有絲毫光澤,只有一片渾濁的猩紅,嘴巴張開,露出密密麻麻的鋒利獠牙,嘴角掛着暗紅色的血跡,顯然剛才的船員,已經有人慘遭毒手。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們額頭正中央鑲嵌的黑色芯片。與白日裏那只不同,這些芯片更大、更厚重,表面刻着的電路紋路也更加復雜,此刻正閃爍着刺眼的紅光,紅光比之前更加濃烈,如同跳動的火焰,每閃爍一次,變異生物的身體就會劇烈抽搐一下,攻擊性也隨之增強一分,撞擊集裝箱的力量,也愈發狂暴。
“果然是強化型的!”吉小玲壓低聲音,快速調整着相機的參數,鏡頭上的古紋流轉着淡淡的白光,將三只變異生物的輪廓清晰地映照在相機屏幕上,“它們的芯片比之前的更堅固,鱗片也更厚,我的相機能量束只能暫時幹擾它們,根本無法徹底摧毀芯片!”
鉑浚握緊腰間的軍用匕首,體內的《鉑氏心經》快速運轉,真氣源源不斷地匯聚於右手手腕,匕首的刀刃上,隱隱泛起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那是真氣灌注後的跡象,比白日裏的白光更加凝練、更加凌厲。“我來牽制它們,你用相機定位芯片的弱點,一旦找到機會,我就動手摧毀芯片!”他低聲對吉小玲說道,眼神死死鎖定着三只變異生物,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尋找着最佳的出擊時機。
“好!”吉小玲點頭,雙手穩穩托住相機,鏡頭緊緊盯着三只變異生物,屏幕上的畫面快速跳動,古紋不斷閃爍,正在快速分析着變異生物的身體結構與芯片的弱點,“鉑浚大哥,左邊那只最龐大的,芯片縫隙有破綻!我已經標記好了,你牽制住它,我用能量束幹擾芯片,你趁機動手!”
話音剛落,那只最龐大的變異生物,似乎察覺到了兩人的存在,猛地轉過頭,血紅色的雙眼死死盯住鉑浚與吉小玲,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嘶鳴,聲音比白日裏的變異生物更響亮、更刺耳,震得整個貨艙都微微震顫,耳膜傳來陣陣刺痛。它猛地蹬地,身體如炮彈般向兩人撲來,速度比白日裏的變異生物快了數倍,鋒利的爪子帶着腥風,直逼鉑浚的胸口,爪子上的黑色黏液,滴落在地面上,發出“滋滋”的聲響,腐蝕出一個個小小的黑洞。
“小心!”吉小玲大喊一聲,快速按下快門,一道凝練的白光射向變異生物額頭的芯片,試圖幹擾它的動作。
鉑浚眼神一凜,不退反進,身體猛地向左側側身,堪堪避開變異生物的撲擊,同時右手緊握匕首,手腕一翻,鋒利的刀刃帶着凌厲的真氣,狠狠砍在變異生物的前腿上。“當!”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火花四濺,匕首砍在變異生物的鱗片上,竟然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根本無法穿透鱗片的防御。
變異生物吃痛,憤怒地嘶鳴一聲,轉過身,再次向鉑浚撲來,巨大的尾巴猛地橫掃,直逼鉑浚的腰部。鉑浚腳步輕盈地向後一躍,避開尾巴的攻擊,同時真氣再次灌注刀刃,刀刃上的金色光芒愈發濃烈,他猛地縱身躍起,一刀砍在變異生物的脖頸處——那裏的鱗片相對薄弱,是他剛才瞬間判斷出的另一個破綻。
“咔嚓!”一聲輕微的碎裂聲響起,變異生物脖頸處的鱗片被砍碎了一小塊,黑色的黏液噴涌而出,散發着刺鼻的惡臭。變異生物徹底被激怒,狂暴地揮舞着爪子與尾巴,瘋狂地向鉑浚攻擊,整個貨艙都被它攪得一片混亂,集裝箱被撞得紛紛倒地,發出沉悶的巨響。
“鉑浚大哥,就是現在!芯片縫隙!”吉小玲的聲音及時響起,她緊緊盯着相機屏幕,鏡頭上的古紋鎖定了變異生物額頭芯片的一道細微縫隙,“我用能量束牽制芯片,你趁機刺進去!”
話音未落,吉小玲快速按下快門,一道精準的白光,如同精準的箭矢,射向變異生物額頭芯片的縫隙處。“滋——!”白光擊中縫隙的瞬間,發出一陣刺耳的滋滋聲,變異生物額頭的芯片紅光瞬間黯淡下去,身體動作驟然停滯,變得僵硬起來,血紅色的雙眼也漸漸失去光澤。
“好!”鉑浚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猛地縱身躍起,身體在空中翻轉一圈,匯聚全身的力量與真氣,右手緊握匕首,狠狠刺向變異生物額頭芯片的縫隙處。
“噗嗤!”匕首精準地刺入芯片縫隙,穿透了芯片的防御,直刺芯片核心。“咔嚓!”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起,黑色芯片瞬間被擊碎,碎片飛濺,落在地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芯片碎裂的瞬間,變異生物的身體劇烈抽搐了幾下,原本狂暴的動作變得愈發紊亂,暗褐色的鱗片紛紛脫落,身體漸漸融化,最終化作一灘黏膩的黑色黏液,散發着刺鼻的腥臭味,滲透進地面的縫隙中,消失不見,只留下一片溼漉漉的痕跡與淡淡的焦糊味。
解決掉第一只變異生物,兩人來不及喘息,另外兩只變異生物已經瘋狂地向他們撲來。它們的動作同樣迅猛,鱗片同樣堅硬,額頭的芯片紅光閃爍,散發着狂暴的能量波動。
“分工合作!你牽制右邊那只,我來對付左邊這只!”鉑浚對吉小玲大喊一聲,身形一閃,沖向左邊的變異生物,匕首揮舞,真氣四溢,與變異生物展開了激烈的搏鬥。吉小玲點了點頭,快速調整相機參數,鏡頭上的古紋亮起白光,一邊用能量束幹擾右邊變異生物的動作,一邊尋找着它的芯片弱點,時不時配合鉑浚的攻擊,制造反擊的機會。
貨艙內,刀光與白光交織,變異生物的嘶鳴、匕首撞擊鱗片的火花、集裝箱倒地的巨響,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片混亂而激烈的戰場。鉑浚憑借着精湛的格鬥技巧與渾厚的真氣,不斷牽制着變異生物的動作,尋找着攻擊破綻;吉小玲則憑借着相機的能量感知與精準定位,一次次用能量束幹擾變異生物的芯片,爲鉑浚創造攻擊機會。兩人配合得無比默契,仿佛已經並肩作戰多年,沒有絲毫的生疏與破綻。
半個小時後,隨着最後一只變異生物額頭的芯片被鉑浚擊碎,化作一灘黑色黏液消失不見,貨艙內終於恢復了平靜。兩人渾身是汗,氣喘籲籲,鉑浚的黑色沖鋒衣上,沾滿了黑色的黏液與淡淡的血跡,手臂上被變異生物的爪子劃了一道淺淺的傷口,正在微微滲血;吉小玲的額前布滿了汗珠,臉頰通紅,雙手因爲長時間托着相機而微微顫抖,相機鏡頭上的古紋,光芒漸漸黯淡下去,恢復了原本的銀灰色。
“終……終於解決了……”吉小玲喘着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臉上露出一絲疲憊卻欣慰的笑容,“這些強化型的變異生物,比剛才的厲害太多了,幸好我們配合得好。”
鉑浚點了點頭,收起匕首,運轉真氣,暫時壓制住手臂上的傷口,目光落在地上的芯片殘骸上。這些芯片碎片比白日裏的更大,上面的電路紋路與“生物帝國”的標識,也更加清晰。“生物帝國在批量投放這些變異生物,而且一直在升級它們的戰力,剛才的芯片,比白日裏的更堅固、能量更強。”他低聲說道,語氣凝重,“它們的目標,恐怕不僅僅是這艘郵輪,而是東洲沿海城市。”
吉小玲走到鉑浚身邊,舉起相機,對着地上的芯片殘骸按下快門,試圖掃描芯片上的信息。相機鏡頭上的古紋再次亮起微弱的白光,白光籠罩着芯片殘骸,相機屏幕上的畫面快速跳動,一行行模糊的文字,漸漸清晰起來。
“龍晶能量適配成功,實驗體3號-5號投放完成,目標東洲沿海城市。”
一行黑色的文字,清晰地顯示在相機屏幕上,每一個字,都透着一股邪惡的氣息,讓兩人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龍晶能量適配……”鉑浚皺眉,低聲重復着這句話,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龍晶到底是什麼?爲什麼生物帝國要用龍晶能量改造這些變異生物?它們的目標,爲什麼是東洲沿海城市?”
他心中的疑問如同潮水般涌來,就在這時,胸口的鉑氏玉佩,突然劇烈發燙起來,那股暖意瞬間變得灼熱,仿佛一塊燒紅的烙鐵,貼在他的胸口。緊接着,玉佩竟然自動飛出,懸浮在芯片殘骸的上方,玉佩上的西夏古紋,瞬間亮起耀眼的白光,光芒璀璨,照亮了整個貨艙,驅散了貨艙內的陰森與黑暗。
吉小玲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抬起頭,震驚地看着懸浮在空中的玉佩,眼中滿是不可思議。“這……這是怎麼回事?玉佩它……它自己飛起來了!”
鉑浚也同樣震驚,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懸浮在空中的玉佩,正在散發着強大的能量波動,那股能量,與相機上的古紋能量同源,也與芯片殘骸上的能量,有着某種詭異的聯系。玉佩上的西夏古紋,快速流轉,與芯片殘骸上的電路紋路,產生了強烈的共鳴,一道道細微的白光,從玉佩上散發出來,連接着芯片殘骸,形成一張細密的能量網。
“滋滋滋——!”
能量網籠罩芯片殘骸的瞬間,發出一陣刺耳的滋滋聲,芯片殘骸上的紅光瞬間被白光壓制,緊接着,芯片殘骸開始快速融化、燃燒,最終化作一捧黑色的灰燼,隨風飄散,消失不見。
就在芯片殘骸化爲灰燼的瞬間,一道模糊的影像,突然從玉佩中散發出來,映入鉑浚與吉小玲的腦海中。影像中,是一片巨大的晶體礦脈,礦脈中的晶體,散發着耀眼的白光,晶瑩剔透,如同巨大的鑽石,卻又蘊含着強大的能量波動;影像的盡頭,一行古老的西夏文字,漸漸清晰起來,雖然兩人看不懂文字的含義,卻能隱約感知到文字傳遞的信息——“西夏守護”。
影像轉瞬即逝,如同夢幻般,消失不見。懸浮在空中的玉佩,光芒漸漸黯淡下去,重新變得溫潤,緩緩落下,被鉑浚伸手接住。玉佩依舊帶着淡淡的暖意,卻不再像剛才那樣灼熱,震顫也漸漸平息,仿佛完成了某種使命。
吉小玲愣了許久,才緩緩回過神,眼中閃爍着激動的光芒,她緊緊抓住鉑浚的手臂,語氣急切地說道:“鉑浚大哥!我知道了!玉佩和龍晶有關聯!那些影像中的晶體礦脈,一定就是龍晶礦脈!我爺爺的筆記裏提過,西夏古文明有‘能量核心’的傳說,說這種能量核心蘊含着強大的能量,是西夏古文明的根基,或許,那個能量核心,就是龍晶!”
鉑浚握緊手中的玉佩,腦海中反復回放着剛才的影像與“西夏守護”四個字,爺爺手記上的零星記載,吉小玲爺爺的失蹤,生物帝國的“龍晶計劃”,還有西夏古紋的共鳴,一切線索都漸漸串聯起來。他隱隱明白,龍晶不僅僅是一種能量晶體,更是西夏古文明的守護之物,而鉑家與吉家,或許都是西夏守護族的後裔,肩負着守護龍晶、阻止生物帝國陰謀的使命。
“看來,這場危機,遠比我們想象的更復雜,也更龐大。”鉑浚低聲說道,眼神凝重而堅定,“生物帝國的目標是龍晶,是東洲,我們不能坐視不管。”
就在這時,鉑浚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他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着一個陌生的號碼,號碼沒有任何歸屬地信息,只有一串冰冷的數字,透着一股神秘的氣息。
鉑浚猶豫了一下,按下了接聽鍵,將手機湊到耳邊。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沉穩而威嚴的男聲,聲音經過加密處理,帶着一絲電子音,卻依舊能聽出其中的鄭重與急切:“鉑浚同志,我是趙建國,東洲軍區特種作戰指揮部。現在有緊急任務,需要你立即歸隊,關於生物帝國與龍晶計劃,我們有重要的信息需要和你對接。”
趙建國……東洲軍區特種作戰指揮部……
鉑浚心中猛地一震,趙建國是東洲軍區的老將軍,也是他當年在特種作戰旅時的老領導,他沒想到,軍方竟然已經關注到了生物帝國與龍晶計劃,更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主動聯系他歸隊。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吉小玲,女孩眼中滿是堅定,對着他輕輕點了點頭,仿佛在說“我和你一起”。鉑浚深吸一口氣,對着電話那頭沉聲說道:“收到,我馬上歸隊。”
掛掉電話,鉑浚將手機收好,握緊手中的玉佩,目光看向吉小玲,語氣堅定地說道:“軍方已經介入了,我需要立即歸隊。吉小玲,這場風波,你本可以不卷入,但如果你願意,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揭開龍晶與生物帝國的秘密,守護東洲。”
吉小玲沒有絲毫猶豫,用力點頭,指尖摩挲着相機上的西夏古紋,眼底的堅定愈發濃烈:“鉑浚大哥,我爺爺一生都在追尋龍晶與西夏古文明的秘密,他的使命,就是我的使命,我絕不會退縮。”
話音剛落,兩人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沉穩的腳步聲,伴隨着輕微的金屬摩擦聲,一道清冷而幹練的女聲緩緩響起:“看來,我們的目標不謀而合。”
鉑浚與吉小玲同時轉過身,只見一名身着黑色作戰服的女子,正站在貨艙入口處,身姿挺拔,眉眼凌厲,腰間別着一把銀色手槍,胸口佩戴着一枚刻有龍紋的徽章——那是東洲軍區特種作戰指揮部的專屬標識。女子正是王若瀾,趙建國將軍特意派來接應鉑浚的得力助手,也是知曉“龍晶計劃”核心信息的少數人之一。
幽藍的應急燈光(貨艙頂部應急燈紅光漸弱,切換爲貼合氛圍的幽藍微光,適配補充內容基調)映在三人臉上,沒半分暖意。王若瀾指尖輕叩腰間的手槍槍柄,目光落在鉑浚胸口的玉佩與吉小玲手中的相機上,眉峰微蹙,眼底藏着幾分不易察覺的審視——她在默默觀察兩人的神色,確認他們的決心,也在預判這場與生物帝國博弈中,潛藏的未知危機。鉑浚脊背挺得筆直,下頜線繃得緊實,黑眸沉得像深不見底的海,想起方才電話中趙建國的囑托,又看向身邊的吉小玲與眼前的王若瀾,瞳孔微縮,指尖無意識攥緊了手中的玉佩,那是刻在骨血裏的守護本能,也是對即將到來的硬仗,最堅定的回應。
腦海裏驟然掠過遠洋號甲板上的腥風血雨,鹹溼的海風裹着變異水棲生物的嘶吼撲面而來。彼時吉小玲還沒如今這般沉穩,懷裏緊緊抱着相機,指節因爲用力而泛白,連呼吸都壓得極輕,卻沒半分退縮,鏡頭死死對準那些張牙舞爪的怪物,想留住這殘酷的真相;鉑浚就護在她身側,左臂微抬,掌心凝着淡淡的真氣微光,眼神冷冽如刀,卻在餘光掃過她泛白的指節時,語氣沉而短促:“穩住,別慌。”吉小玲沒回頭,只咬着下唇,喉間擠出一句細碎卻堅定的回應:“我不拖後腿。”那一眼的默契,一句簡短的托付,成了兩人日後並肩的底氣,也成了此刻,他們接納王若瀾、組成“龍晶守護者”三人組的初心。
思緒回籠,吉小玲指尖無意識摩挲着相機包的拉鏈,粗糙的布料蹭過指腹,眼底的堅定中多了幾分從容——她不再是當年需要被護在身後的攝影師,而是能與鉑浚、王若瀾並肩作戰的戰友,是傳承爺爺使命、守護龍晶的守護者。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王若瀾側過頭,眼底掠過一絲贊許,隨即輕輕碰了碰鉑浚的手臂,動作細微卻默契十足,無需多言,兩人便讀懂了彼此的心思:無論生物帝國的陰謀有多詭譎,無論龍晶背後藏着多少秘密,他們三人,從此便是並肩同行的夥伴,是東洲沿海最堅實的防線。鉑浚微微頷首,收回落在玉佩上的目光,看向身邊兩人,眼底的凝重與決絕裏,多了幾分並肩作戰的暖意,那是屬於“龍晶守護者”三人組獨有的羈絆,無聲無息,卻堅不可摧。
王若瀾收回目光,語氣沉穩地開口,打破了片刻的靜謐:“郵輪即將靠岸,軍方已經在碼頭安排了接應車輛,我們先歸隊,趙將軍會把‘龍晶計劃’的全部信息,同步給我們。”鉑浚與吉小玲同時點頭,三人並肩向貨艙出口走去,腳步堅定,身影在幽藍的燈光下交織,一場圍繞龍晶、西夏古文明與生物帝國的博弈,正式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