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笑笑是被胸口碎片的持續溫熱喚醒的。
晨光透過魔法水晶窗格，在宿舍地板上投下斑斕的光斑。他睜開眼，第一時間查看胸口——兩塊碎片拼接而成的黑色菱形靜靜嵌在皮膚下，裂紋中流淌的暗紅色微光比昨夜更加明亮穩定。
他坐起身，伸出右手，意念微動。
一團拳頭大小的暗紅色能量在掌心瞬間凝聚。這次比昨晚輕鬆得多，能量也更凝實。段笑笑嚐試着讓它變換形態：球體、立方體、細長的尖錐。能量順從地變化着，仿佛是他肢體的延伸。
“這就是……魔力？”
他能感覺到這股力量的特性——不是單純的破壞，而是一種更深層的東西：吞噬、轉化、兼容。就像昨夜碎片傳遞的信息：暗影星辰權杖，司掌吞噬與轉化。
“棒棒棒。”段笑笑咧嘴笑了。
洗漱後換上學院袍，他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前往東側塔樓。清晨的學院已經開始蘇醒，花園小徑上有晨練的學員在練習基礎魔法，空氣中飄浮着各色光點。
“看，是那個男生……”
“聽說測試全是零呢。”
“他怎麼還好意思來上學……”
竊竊私語聲依然存在，但段笑笑今天的心情完全不同。他不再繃緊臉，反而對那些投來的目光回以平靜的注視，看得幾個議論的少女臉紅地別過頭去。
特殊指導班的教室門虛掩着。
段笑笑推門進去時，雲薇已經到了。她今天換了件淺藍色的袍子，正趴在講台上整理教案，亞麻色的長發從肩頭滑落。聽到開門聲，她抬起頭，眼鏡後的眼睛彎起來。
“早啊，笑笑同學。”
“雲導師早。”段笑笑自然地坐到第一排——教室裏總共就三張桌子，他想坐遠點都沒機會。
另外兩名學員還沒到。雲薇抱着教案走過來，在他對面坐下，認真地看着他：“昨晚……有嚐試我給的冥想方法嗎？”
段笑笑點頭，直接伸出手：“有進展。”
暗紅色的能量球在掌心凝聚。
雲薇的眼睛瞬間睜大。她推了推眼鏡，身體前傾，仔細端詳那團能量：“這……這不是任何基礎元素屬性。顏色不對，能量波動也……”她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靠近，指尖泛起淡金色的探測光暈。
兩股能量接觸的瞬間，雲薇“咦”了一聲。
“它在吸收我的探測魔力……但很溫和，不是強行掠奪，更像是……兼容？”她喃喃自語，隨即抬頭看段笑笑，“你從哪得到這種力量的？”
段笑笑猶豫了一下。星辰殿的事能說嗎？昨晚的警報應該已經驚動了學院高層……
“不能說也沒關系。”雲薇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每個魔法師都有自己的秘密。重要的是，你現在有魔力基礎了。雖然很微弱，但這是從零到一的突破。”
她站起來，從講台下翻出一本厚重的古籍：“你的這種魔力，我暫時命名爲‘暗星魔力’。從性質上看，它似乎具有吞噬、轉化、兼容的特性——這很罕見。通常魔法屬性都是單一的，比如冰就是冰，火就是火。但你的暗星魔力好像能……吸收其他屬性，轉化爲己用？”
雲薇翻到古籍某一頁，指着上面的星圖：“你看，古代星象學裏有‘暗星’的概念，指那些不發光但引力強大的星辰。你的魔力有點像這個原理——本身不顯，卻能吸引、轉化其他能量。”
段笑笑聽得入神。雲薇的理論水平果然很高，短短幾分鍾就分析出了暗星魔力的核心特性。
“所以，”雲薇合上古籍，認真地看着他，“接下來的訓練方向，一方面是強化你的魔力總量和控制精度，另一方面……或許可以嚐試讓你接觸不同屬性的魔力，看看你的暗星魔力能否真的兼容轉化。”
“接觸不同屬性？”
“嗯，比如——”雲薇的臉突然微微泛紅，“我可以讓你感受我的光系魔力特性。我們之間有初步的靈魂鏈接，能量傳導會更容易……”
話沒說完，教室門被推開了。
蒼白少女和岩石女生前後腳走進來。蒼白少女依舊縮在角落的位置，岩石女生則好奇地看了看段笑笑和雲薇，小聲嘀咕：“能量波動變了……”
第一堂課，雲薇講解了《魔力回路的構建與優化》。段笑笑這次能聽懂了——因爲他體內已經激活了基礎的魔力回路，雖然還很微弱，但至少有了實際感受的對象。
下課時，雲薇叫住段笑笑：“下午放學後，來我辦公室。我們做第一次屬性兼容測試。”
“好。”
段笑笑離開教室時，腦子裏已經在想另一件事：藍冰璃說的熔爐，炎雨晴。
中午，段笑笑端着餐盤在食堂裏轉了一圈，沒找到藍冰璃。正當他準備隨便找個角落坐下時，一個火紅色的身影“砰”地坐在了他對面。
那是個穿着紅色鑲邊學院袍的少女，深紅色長發扎成高馬尾，眼睛是灼熱的琥珀色，五官明豔張揚。她胸前的徽章是兩顆環繞的星辰——星辰魔女中階。
“你就是段笑笑？”少女單刀直入，聲音清脆帶着火藥味。
“我是。你是？”
“炎雨晴。”少女翹起二郎腿，饒有興趣地打量他，“藍冰璃那冰塊臉跟我說了，有個魔法絕緣體想變強，願意當實驗品。就是你吧？”
段笑笑點頭：“藍冰璃說你可以幫我快速變強。”
“哈！”炎雨晴笑出聲，“她倒是會給我找麻煩。不過——”她身體前傾，琥珀色的眼睛緊盯着段笑笑，“我確實對‘魔法絕緣體覺醒魔力’這件事很感興趣。跟我來。”
她端起幾乎沒動的餐盤站起來，示意段笑笑跟上。
段笑笑匆匆扒了幾口飯，跟了上去。
炎雨晴走得很快，火紅色的馬尾在身後擺動。他們穿過主教學區，來到學院西側的一片獨立建築群。這裏的空氣明顯更熱，地面是暗紅色的石材，遠處能看到幾座高聳的煙囪狀建築冒着熱氣。
“這裏就是‘熔爐’。”炎雨晴推開一扇厚重的金屬門，“學院的火系魔法實驗區，也是我的地盤。”
門內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空間，直徑超過五十米。中央是一個凹陷的熔岩池，暗紅色的岩漿緩緩流動，散發出驚人的熱量。四周牆壁上鑲嵌着無數火焰水晶，整個空間被熱浪扭曲了視線。
十幾個火系學員正在不同的實驗台前練習，看到炎雨晴進來，紛紛打招呼。
“雨晴姐！”
“學姐好！”
炎雨晴隨意揮揮手，帶着段笑笑走到熔岩池邊的一個平台上：“坐下。”
段笑笑盤膝坐下，平台是溫熱的。
“釋放你的魔力給我看。”炎雨晴命令道。
段笑笑凝聚出暗紅色能量球。
炎雨晴的眉毛挑了起來：“有趣。不是火系，但能量性質很活躍……它在吸收周圍的熱量？”
她伸出手，掌心燃起一團橙紅色的火焰。兩股能量靠近時，段笑笑的暗星魔力突然變得更加活躍，甚至主動延伸出一縷，觸碰到炎雨晴的火焰。
嗤——
火焰被暗紅色能量包裹、吞噬，然後那縷暗星魔力明顯壯大了一絲。
炎雨晴的眼睛亮了起來：“吞噬屬性！你真的能吞噬其他魔力轉化爲己用？”
“雲薇導師說，可能是兼容轉化。”段笑笑說。
“雲薇？那個理論派？”炎雨晴撇撇嘴，“理論再厲害，實戰不行也沒用。聽着，既然你能吞噬能量成長，那我這裏最適合你。”
她指着下方的熔岩池：“這裏面不是真正的岩漿，是高度濃縮的火系魔力凝聚態。溫度是外界的三十倍，魔力濃度是五十倍。普通學員在這裏待十分鍾就會魔力過載，但你——”
炎雨晴露出一個近乎狂熱的笑容：“你可以試着吞噬這裏的火系魔力。如果能承受住，你的成長速度會是別人的十倍、百倍。”
段笑笑看着翻滾的熔岩，能感覺到胸口的碎片在興奮地震動。暗星魔力對這裏的濃厚能量產生了強烈的渴望。
“代價是什麼？”他問。
“聰明的問題。”炎雨晴抱臂，“代價一，你要成爲我的長期觀察對象——我要記錄你吞噬轉化的數據，寫進我的魔法論文裏。代價二，過程會很痛苦，非常痛苦。魔力過載不是開玩笑的，搞不好會燒壞你的魔力回路，變成真正的廢人。”
她俯身，琥珀色的眼睛盯着段笑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回你的特殊班，跟着雲薇慢慢學理論，也許十年八年能混個正式魔女——哦不對，你是男的，該叫魔法師？反正就那意思。”
段笑笑站起來，走到平台邊緣，熾熱的氣流撲面而來。
“怎麼做？”
炎雨晴笑了：“爽快！跳進去——當然是開玩笑的。你先在池邊坐下，把手伸進邊緣區域，嚐試吞噬最表層的火系魔力。記住，控制速度，感覺承受不住就立刻停止。”
段笑笑照做。
當他將手伸進熔岩池邊緣的瞬間，狂暴的火系魔力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涌向他的手臂。暗星魔力自動激活，瘋狂地吞噬着涌入的能量，但速度遠遠跟不上。
劇痛傳來——不是肉體的灼燒，而是魔力回路被強行撐開的撕裂感。
段笑笑咬緊牙關，額頭瞬間冒出冷汗。他能感覺到，涌入的能量被暗星魔力轉化、吸收，自己的魔力總量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但痛苦也是真實的，每一秒都像有無數根燒紅的針在體內穿刺。
“棒……棒棒……”他艱難地吐出兩個字。
“才十秒就喊口號了？”炎雨晴蹲在旁邊，手裏不知何時多了個記錄水晶，“繼續，堅持越久成長越多。記住，疼痛是成長的代價。”
三十秒。
段笑笑的整條手臂已經變成了暗紅色，皮膚表面浮現出細密的裂紋狀光紋。魔力回路被強行拓寬，痛苦逐漸轉變爲一種奇異的充實感。
一分鍾。
“夠了，停！”炎雨晴突然喊道。
段笑笑猛地抽回手，癱坐在平台上大口喘息。手臂上的光紋緩緩消退，他能感覺到——體內的暗星魔力總量，比之前增加了至少三成！
僅僅一分鍾。
“感覺怎麼樣？”炎雨晴把記錄水晶收起來，難得露出認真的表情。
“痛……但有效。”段笑笑看着自己的手，“魔力增長很明顯。”
“廢話，你剛才吞噬的能量，夠一個火系學員修煉一個星期。”炎雨晴站起來，“今天到此爲止。你的魔力回路需要時間適應，強行繼續會損傷根基。明天同一時間過來，我們逐步增加時長和深度。”
她頓了頓，補充道：“另外，關於你能吞噬魔力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其他人。學院裏不是所有人都友善，有些人……可能會把你當怪物，或者想把你抓去研究。”
段笑笑點頭。這個道理他懂，在垃圾星的時候，懷璧其罪是生存第一課。
離開熔爐時，炎雨晴叫住他：“喂，段笑笑。”
他回頭。
炎雨晴抱着臂，火光映照下她的側臉明暗分明：“如果你能堅持一個月不放棄，我請你吃飯。熔爐的規矩——我看好的人，就有資格跟我吃飯。”
“好。”段笑笑說。
走出熔爐建築，外面涼爽的空氣讓段笑笑長舒一口氣。他抬起手，凝聚暗星魔力——能量球明顯大了一圈，控制起來也更得心應手。
下午還有雲薇的輔導，關於屬性兼容測試。
段笑笑突然覺得，這個魔法學院的生活，開始有意思起來了。
雲薇的辦公室在圖書館塔樓的第七層。
推開門時，段笑笑被眼前的景象驚了一下——這根本不像辦公室，更像一個小型圖書館。四面牆全是頂到天花板的書架，上面塞滿了各種古籍、卷軸、手稿。房間中央有張大書桌，上面堆着小山高的資料，雲薇正埋在裏面，只露出一個亞麻色的頭頂。
“笑笑同學？稍等一下……”雲薇的聲音從書堆後傳來，接着是譁啦啦的翻頁聲。
段笑笑輕輕關上門，找了個還算幹淨的椅子坐下。房間裏彌漫着舊紙張和墨水的味道，還有一股淡淡的、類似陽光的溫暖氣息——應該是雲薇的光系魔力殘留。
幾分鍾後，雲薇終於從書堆裏鑽出來，眼鏡歪在一邊，頭發上還沾着紙屑。她不好意思地推正眼鏡：“抱歉，我在查關於兼容性魔力的古代文獻……你的情況真的很特殊。”
她整理了一下袍子，走到段笑笑面前：“我們開始吧。今天的目標是測試你的暗星魔力對光系魔力的兼容性。我是光系親和，魔力性質溫和，適合做第一次嚐試。”
雲薇在段笑笑對面坐下，伸出雙手：“握住我的手，然後慢慢引導你的暗星魔力接觸我的光系魔力。記住，要非常緩慢、溫和，一旦感覺排斥就立刻停止。”
段笑笑握住她的手。雲薇的手很軟，很溫暖，指尖有淡淡的金色光暈泛起。
他閉上眼睛，引導體內的暗星魔力流向手掌。暗紅色的能量從掌心滲出，輕柔地觸碰雲薇的金色光暈。
兩股能量接觸的瞬間，那種奇異的共鳴感又出現了。
這一次更清晰——暗星魔力並沒有吞噬光系魔力，而是在接觸後開始模仿、轉化。段笑笑能感覺到，自己的能量性質在微妙地變化，帶上了一絲雲薇魔力的溫暖特性。
同時，某種更深層的鏈接在建立。他仿佛能隱約感知到雲薇的情緒：緊張、期待、還有一絲羞澀……
雲薇輕哼了一聲，臉頰緋紅：“好、好了，可以鬆開了……”
段笑笑睜開眼睛，鬆開手。雲薇迅速把手縮回去，低頭整理並不凌亂的袍角，耳尖都紅了。
“成、成功了嗎？”段笑笑問。
“嗯……”雲薇小聲說，“你的魔力確實能兼容光系特性。而且……我們的靈魂鏈接加深了。現在我能隱約感覺到你的魔力波動，你應該也能感覺到我的。”
段笑笑仔細感知，確實——他能感覺到房間裏有另一股溫暖的能量源，位置就在雲薇那裏。就像黑暗中多了一個光點。
“這是好事嗎？”
“理論上是的。”雲薇終於抬起頭，雖然臉還紅着，但恢復了導師的專業語氣，“靈魂鏈接加深，意味着我們可以更安全地進行能量傳導練習。而且……如果你受傷，我可以通過鏈接爲你治療，效率會比常規治療術高很多。”
她頓了頓，聲音又小了下去：“當然，這只在緊急情況下使用……平時不能隨便建立深度能量鏈接，那、那太親密了……”
段笑笑似懂非懂地點頭。
接下來的一小時，雲薇系統地講解了魔力控制的進階技巧。有了實際魔力基礎的段笑笑進步飛快，已經能穩定凝聚出暗星魔力的各種基礎形態。
離開辦公室時，天色已近黃昏。
雲薇送他到門口，猶豫了一下說：“笑笑同學，關於你能吞噬魔力成長這件事……要謹慎。魔法世界不是童話，過快的成長往往伴隨巨大的風險。”
“我知道。”段笑笑認真地說，“謝謝雲導師。”
“叫我雲薇就好……”她小聲糾正。
走下圖書館塔樓時，段笑笑在二層的露天平台上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藍冰璃。
她獨自站在欄杆邊，望着遠處漸沉的夕陽，銀白色長發在晚風中微微飄動。聽到腳步聲，她側過頭，冰藍色的眸子看向段笑笑。
“你去熔爐了。”不是疑問句。
“去了。”
“炎雨晴怎麼說？”
“她說我可以吞噬魔力快速成長，但過程會很痛苦。”
藍冰璃轉回頭，繼續看夕陽：“痛苦是必然的。魔法之路沒有捷徑，所謂的快速成長，不過是把別人十年的痛苦壓縮到一年承受。”
她沉默了幾秒，突然說：“下個月初有班級實戰測試，所有人必須參加。如果你到時候還是現在這種程度，我會申請把你調出我們班——我不需要一個拖後腿的隊友。”
段笑笑走到她身邊，同樣看向夕陽：“我不會拖後腿的。”
“最好如此。”
兩人就這樣並肩站着，誰也沒再說話。夕陽把天空染成金紅色，遠處魔法塔的尖頂反射着溫暖的光。
許久，藍冰璃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她停下，背對着段笑笑說：“如果魔力吞噬過程中出現失控跡象，來找我。冰系魔力有鎮壓效果，也許能幫你穩定。”
段笑笑愣了愣：“爲什麼幫我？”
藍冰璃沒有回答，徑直走下了樓梯。
段笑笑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嘴角微微勾起。
這個冰山一樣的首席，好像……也沒那麼冷。
深夜，宿舍。
段笑笑盤膝坐在床上，運轉着雲薇教的進階冥想術。胸口的碎片平穩地散發着溫熱，體內的暗星魔力沿着拓寬的回路緩緩流動，每循環一周，就壯大一絲。
他能同時感覺到三個“光點”：雲薇的溫暖、炎雨晴的灼熱、藍冰璃的清冷。雖然很模糊，但確實存在——這就是靈魂鏈接的效果。
窗外，兩顆月亮升到中天。
段笑笑睜開眼，看着自己掌心凝聚的暗星魔力。能量球已經有蘋果大小，表面流淌着暗紅色的光紋。
距離班級實戰測試還有四周。
四周時間，從零開始，追上那些修煉了十幾年的魔法天才？
“棒棒棒。”他低聲說，眼神堅定。
那就試試看吧。
與此同時，在學院深處的一座豪華別墅裏，一個穿着星月長袍的少女正看着水晶球裏的畫面——正是段笑笑在宿舍修煉的場景。
少女有着及腰的銀藍色長發，眼睛是神秘的星辰紫色。她托着腮，嘴角勾起愉悅的弧度。
“有趣，真有趣……暗影星辰的共鳴者，雲薇的靈魂鏈接，炎雨晴的熔爐試煉，連藍冰璃那冰塊都開始關注了。”
她伸出手指，在水晶球表面輕輕一點：“那麼，我該什麼時候正式登場呢，笑笑寶寶？”
窗外，夜色正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