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
反應快如康稷川，也沒想到要給呂穗編個什麼職業。
她應該算大款兒千金，以後躺在家裏等着繼承家產就行，哪還用工作？
“我喜歡研究小動物。”
呂穗剛好啃完魚，平時撈魚的那些經驗浮現出來。她都給康康講過好多次了，他好像沒記住。
“弟妹是養殖戶嗎？聽說這行市場前景不錯呀。”
高飛說到一半話就斷了，因爲康稷川直接把呂穗拉起來，還幫她收好了餐具。
“好了，快回家，我晚上回去給你做紅燒肉，好嗎？”
康稷川背對着他們對呂穗擠眉弄眼，無聲呐喊着求她快走。
呂穗呆呆的打了個嗝兒，終於跟康稷川有了一回默契。
“好吧，那我回家啦。”
臨走，呂穗沒忘和漂亮的孔念姐姐揮手告別。
雖然今天沒和小虎子玩上，但也不是毫無收獲。
她幫尹紅弄出來了嗓子卡着的東西，認識了新朋友們，晚上還能吃到康康最擅長的紅燒肉。
真是幸福的一天。
就是不知道養殖戶是什麼意思，那個同事說前景好，是能賺很多很多錢嗎？
可是老爹已經在掙錢了，康康也掙，不缺她一個吧。
呂穗腦袋裏裝滿了不着邊際的想象，不知不覺就走回了家。
……
“稷川，你也太護着弟妹了，我就正常嘮兩句都不高興啊？”
高飛在城裏吃慣了重口的快餐，食堂裏這些東西實在太過清湯寡水，他一共也沒吃多少。
“說真的，咱們大男人不能太小心眼，弟妹就算嫁給你了，也是個獨立的個體，犯不上什麼都吃醋吧？”
高飛一邊整理餐具，一邊擠兌康稷川。
這人看着年紀不大，老擺出一副四十歲的古董樣，一點年輕人的活力都沒有。
不熟絡起來，以後怎麼約着打球出去玩啊？
“好啦，康老師一會兒還要上課呢。你的課備了嗎？這麼愛管人家的家事？”
孔念幽幽提醒，高飛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訕訕閉了嘴。
“哥，我知道你是好意，我太太確實比較忙，以後有時間咱們再嘮吧。我先去上課了。”
康稷川和他們點頭致意，幾乎是逃離了食堂。
還好呂穗已經回家了，他的心終於不用懸在刀尖。
康稷川習慣性轉過手腕看時間，突然發現那裏空空如也。
他忘了把手表從呂穗那要回來了。
該死，一切都被搞得亂七八糟的。
康稷川憑感覺估算，離下午上課還有很久，索性拿着書直接去了教室。
下午的第一節是五年級的英語，也是康稷川最頭疼的一堂課。
這個時間段孩子們愛犯困，學校的教材也比較滯後，更沒有練聽力的條件，他只能照本宣科，先教一些最基礎的音標和單詞。
屋裏大部分人出去了，只剩幾個女孩圍在牆角，好像在爭執什麼。
“我的西梅肯定少了，你們誰吃的啊？”說話的是個扎麻花辮的女孩，衣着打扮在班裏都屬於條件不錯的。
就她上課的時候最愛傳紙條，康稷川對不聽話的學生都沒有好印象，當即上前主持紀律。
“有事情好好說，不要吵架。怎麼了？”
“康老師！佳佳的進口零食丟了，有人偷吃。”
另一個女孩把袋子舉到康稷川眼前，那是一袋有單獨包裝的果脯，背面全是外文。
“是啊，那是我大爺從美國給我帶的。我就分給我最好的幾個朋友吃了，中午一看就少了好幾個。”
佳佳嘴撅的老高，頗有一種不抓到賊誓不罷休的意味。
可是農村的教室，本來環境就簡單，雖然這幾年有呂家的投資幫扶，改善不少，但監控也沒安上。
如果沒人承認，基本是抓不到小偷的。
爲這麼點東西把每個可疑的孩子叫出來逼問，未免太不尊重人了。
“好了我知道了，一會兒我說一下。”康稷川讓她們先回位置坐好準備上課，“有任何事情可以找老師，盡量不要私下處理。”
“哦。”
佳佳看康稷川背過去，光速做了個鬼臉。
說這些沒用的，倒是把她的西梅找回來啊。
上課鈴打響，所有學生入座。這一年級整體都是女孩子偏多，康稷川也盡量注意了措辭。
“上課之前，我有一件事想和大家同頻。齊佳同學說自己帶的零食有遺失。”
康稷川示意她把包裝舉起來給大家看。
“如果有同學撿到，或者是不小心誤拿了，擔心引起誤會。可以在放學前把東西私下交給我，我來代還。”
所有人正襟危坐，都在互相觀察。
“也希望大家不要無端猜測，沒有證據，不可以給任何人貼小偷這種標籤，可以嗎？”
同學們紛紛點頭。
“最後，如果真是誰不小心誤食了，也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未經同意動別人的東西。我相信大家都不喜歡丟東西吧，不管是吃的還是用的，我們將心比心。”
康稷川本不想說得太重，但又怕輕描淡寫會讓學生輕視了偷盜的嚴重性。
“這個行爲的惡劣程度，可大可小。也許你拿一個零食，感覺失主沒什麼損失，你也爲沒被發現慶幸。
但這種僥幸心理埋下，下一次你拿的就有可能是金子、珠寶。情節嚴重，就會被警察抓走了。”
這次學生們都面露震驚之色，康稷川在他們思維發散前，及時扯回話題。
“把參考書拿出來。”
一時間，屋裏格外安靜，只剩雜亂的翻書聲。
……
呂穗是被紅燒肉的香味勾醒的，她偷偷鑽進廚房，從後面抱住康稷川的腰，牢牢貼在他背上。
“你下班啦！我等你等的，都暈倒了。”
康稷川身體一僵，馬上拉着她的手臂往下扯，但他一手拿着鏟子，根本沒扯動。
“你別總貼着我，好熱。”
“熱嗎，我給你扇扇。”
呂穗鬆開手，從旁邊放着的大白菜上掰了兩片葉子給他扇風。
“不許浪費糧食。”康稷川正對上她討好的眼神，瞬間往後退了幾步。
怎麼總是用那種亮晶晶的，小動物一樣的眼神看他？
“我不浪費，一會兒你直接幫我炒了就行。”
呂穗笑眯眯地把白菜幫遞給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