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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叫童初晴,是謝京嶼手下的實習生。
起初,謝京嶼在江離清面前提起她,是女孩很笨很膽小、經常給病人配錯藥的反感。
後來,謝京嶼趕到國外給江離清過生日,當晚卻和童初晴探究了一晚的病情案例。
直至通話結束,謝京嶼含笑在江離清面前贊揚女孩好學進步,性格也可愛有趣。
江離清瞧着燃盡的蠟燭,輕聲問能不能別說了。
謝京嶼當場斂了笑容,靜了一瞬,淡淡說好。
再後來,江離清不經意間問起,謝京嶼則說和童初晴沒有了聯系。
可很明顯,他騙了她。
夜裏飄着小雪,江離清回到家,衣服溼噠噠黏着。
她輸入了熟記於心的密碼,是她和謝京嶼在一起的日子。
謝京嶼並沒有更改,門應聲而開。
房內熱烘烘開着地暖,江離清看向了客廳中央的玻璃櫃。
一瞬不瞬盯了很久,心髒緊縮成一團,忽然淚如雨下。
玻璃櫃內有暖黃的燈光,照射在厚厚一疊往返機票上。
每一張都編了序號,共有九百八十八張。
謝京嶼曾驕傲地拍了照片記錄,說這是他愛她的證明。
還說,等他集齊一千張機票,她肯定回了國。他會立刻向她求婚,這樣他們就能在一起一輩子,再也不分開。
心跳聲一下比一下重,江離清痛苦地想起自己在異國他鄉的每個日夜。
爲了提前修完學業,她無時無刻不泡在圖書館裏。
她沒有時間交朋友,身邊同學也嘲笑過她無趣,她從不在意,一心只想着快些回到謝京嶼身邊。
完成畢業論文的途中,她一度因爲疲累而感冒發燒,她藏着沒有說,只是把退燒藥當飯吃,若無其事地笑着,告訴謝京嶼,自己也想他,很想很想。
可當她終於得償所願重返故土,現實卻告訴她,還是太晚了。
謝京嶼的愛,終究是變了質。
......
謝京嶼回到家,看到江離清哭得渾身顫抖半跪在地上。
他立刻擰起眉峰,上前要抱她,着急問怎麼了。
卻被江離清推開。
江離清閉了閉眼,指甲掐進了手心裏,竭力保持理智,說:“我剛剛在電話裏,好像聽到了童初晴的聲音。”
短短幾個字,江離清就像是花了所有的力氣,顫着吸了幾口氣才得以繼續:“你和她,爲什麼這麼晚還在見面?”
說罷,她望進謝京嶼漆黑的眼底。
那兒有她從未見過的涼薄和冰冷,以及,深深的疲倦。
“你非要在這種時候說這些嗎?”
謝京嶼站直了身子,和江離清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聲音有點冷:“意外遇到而已。我和她只是普通同事,不是你胡思亂想的肮髒關系。”
既然只是同事,爲什麼抱的那麼親密?!
可江離清還沒說出口,謝京嶼就側過身,露出身後放着的首飾盒,以及用天鵝絨裝着的精美蛋糕。
是他冒着冰雪天,特意去取的。
江離清頓時啞然,心髒像被撞了一下又一下,酸澀和喜悅一並迸發。
直至男人的聲線卻又冷又硬響起。
“初晴是個好女孩,你不該這麼惡意揣摩她。”
“她很自立,在實驗室一待就是一整天。不像你,學業累了,還得跟我訴苦。”
“她很理智,從不會摻雜個人情緒。不像你,一開口就是不信任的質問。”
“我和她很有默契。手術台上,她能完美的理解我、配合我。”
最後,謝京嶼抿直唇線:“江離清,我現在依然愛你。但如果你再無理取鬧,我也是人,我也會煩的。”
禮物被他一齊丟進了垃圾桶。
童話般的雪白奶油蛋糕糊成一團。
像極了他們之間,狼狽糟糕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