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嫵眉心頓時擰得死死的,頭一次不確定:“不知道。”
有關這個夢的事,姬嫵誰都沒有細說。
就連跟從小陪在她身邊長大的小桃,她都沒有多說。
是以,小桃只知道自家小姐這近一個月一直在噩夢,至於夢中發生了什麼她一概不知。
姬嫵想到小桃的話,如果這是一種暗示的話,那他們鎮北侯府的結局也太慘了。
她搖搖頭驅散掉腦海中這種想法。
隨即,姬嫵突然想到,在夢中,她因爲落水染了風寒久久未愈,姑母淑妃特意派人將她接去了宮中養傷。
如果夢中發生的一切是真的,算算時間,也快了。
小桃見自家小姐擰眉在想事情,動作很輕的擦好後就把盆端去了外面。
姬嫵從來都不是個多思多慮的人,她心一向大,想了會兒想不明白便就不想了。
困意漸漸襲來,揉揉眼睛,翻身重新睡下。
這回,睡得很好,一覺到天明。
第二天,姬嫵是被外面的說話聲吵醒的。
她聽不仔細,只隱隱約約感覺有母親的聲音,睡眼朦朧的坐起。
還不等她叫人,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進來的婦人一身打扮並不算華貴,但周身氣質格外出衆,仿若幽蘭。
姣好的面容上連一絲皺紋都沒有。
看到來人,姬嫵立馬甜甜喊,“阿娘。”
侯夫人坐到床邊,看着她還是沒什麼氣色的小臉,滿眼心疼,手溫柔的摸摸她額頭,摸到一手細密的汗。
“昨夜又做夢了?”
“阿娘不要擔心,我沒事。”
聽着女兒這樣說,侯夫人心都軟成了一片,“我們阿嫵受罪了。”
可想到她爲什麼落水又沒好氣的點點她額頭,“你呀,一個女子家家膽子比天都大。”
初春,正是冰雪消融的時候,江面上的冰誰都不敢踩,偏偏自家這個不省心的還敢在上面冰嬉。
冰面碎裂,落入河中,要不是她平日身子養得好,只怕半條小命都要沒。
就算這樣,也斷斷續續咳嗽了快一個月,一直沒好徹底,還夜夜做夢。
姬嫵可憐兮兮的眨巴兩下眼睛,“阿娘,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終究還是心疼更多,沒舍得再說,只說,“東西已經收拾好了,你等會兒跟着李公公進宮。”
“什麼?!”
姬嫵猛然坐直身子,“李公公?李公公來做什麼?!”
看到自家女兒這般大的反應,侯夫人納悶,“怎麼了?”
姬嫵想到夢中的事情,來不及解釋,急急問,“可是姑母讓李公公來接我去宮中的?”
“看來小桃告訴你了,李公公一大早就來了,你......”
母親還在說着話,可姬嫵已經一個字都聽不下去了。
李公公真的像夢中一樣來了,還來得這樣快。
那其他的事情是不是也......
姬嫵臉色漸漸難看。
侯夫人瞧見自家女兒臉色越來越差,察覺出不對勁,“怎麼了?”
姬嫵不想讓母親擔心,勉強扯起嘴角,“沒,沒什麼,只是想到要進宮了,有些緊張。”
“你這孩子。”侯夫人一聽是這個原因,臉色頓時舒緩,笑着打趣,“那宮裏你都不知去過多少回了,竟還緊張了?”
姬嫵不敢讓母親看到她的異常,撲到她懷裏,軟聲撒嬌,“阿娘,我可不可以不去?我身子已經大好了,不用太醫再調理了。”
“胡鬧。”侯夫人輕呵,“李公公都已經在外面等了好一會了,你快些收拾,別讓人等久了。”
說着,就把小桃叫了進來,伺候姬嫵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