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的臨時藏身處是個天然岩洞，洞口被茂密的藤蔓遮蔽，內部幹燥通風，還有一處滲出的清泉。雷烈用盾牌清理了洞內的碎石和蟲蛇，莉莉安采集了些驅蟲草在洞口點燃，馬克則在周圍布置了簡易的警報陷阱。
做完這些，所有人都癱坐下來。
一夜的逃亡與激戰，每個人都到了極限。雷烈左臂骨折，胸口有嚴重挫傷；王宇法力近乎枯竭，臉色蒼白；莉莉安過度使用治療術，精神萎靡；馬克肩膀的箭傷又崩裂了，鮮血染紅了繃帶。
林洛的傷勢最重。胸口三根肋骨骨裂，內腑受創，左臂舊傷處也隱隱作痛。但他沒表現出來，只是靠在岩壁上，從背包裏翻出治療藥劑，分給衆人。
“高級治療藥水還有七瓶。”他清點物資，“省着用，接下來幾天可能還有戰鬥。”
雷烈灌下一瓶藥水，感受着藥力在體內化開：“隊長，那顆果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洛懷中的星輝果上。
銀白色的果實靜靜躺在那裏，散發着柔和的光芒。即使在昏暗的岩洞裏，也像一小片被摘下的星空。
“星輝果，傳說級的聖物。”莉莉安輕聲說，“我在家族的古籍裏看到過記載。上一次現世是三百年前，引起了一場波及三個王國的爭奪戰。最後果實不知所蹤，據說被某個隱世強者所得。”
“它能補充存在本質？”王宇問。
“不止。”莉莉安眼神復雜，“傳說中，星輝果是星辰本源凝聚的結晶。對於星辰詠者來說，它不僅能補充消耗，還能提純星辰之力，甚至……有可能讓持有者短暫溝通星辰意志。”
短暫溝通星辰意志？
林洛想起妹妹說過的話：夢裏有很多星星在說話，但她聽不懂。
如果星輝果真有這種效果……
“隊長，你打算怎麼處理它？”雷烈直截了當地問，“帶回學院，還是……”
“帶回學院。”林洛沒有猶豫，“給曉曉用。”
“但學院如果知道……”
“我會私下給她。”林洛說，“奧蘭多導師可以信任，其他人……不能讓他們知道果實的存在。”
衆人沉默了。
星輝果的價值太大了。大到足以讓親人反目，讓朋友背叛，讓任何誓言變成空談。林洛的選擇，等於將巨大的誘惑直接暴露在隊友面前。
雷烈忽然笑了：“行，我幫你保密。”
王宇推了推眼鏡：“我對星辰之力沒興趣，我的目標是成爲冰系大法師。”
莉莉安也點頭：“自然祭司的誓言不允許我們覬覦他人的聖物。”
馬克抓抓頭：“我……我就是個斥候，這種高級貨給我也沒用。”
林洛看着他們，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謝謝。”他只說了兩個字，但很真誠。
“別急着謝。”雷烈表情嚴肅起來，“我們現在的問題是：第一，傷勢嚴重，需要時間恢復；第二，偏離路線太遠，任務可能完不成；第三，陰影議會的人還在附近，他們不會放過我們。”
林洛攤開地圖。
他們現在的位置在毒藤沼澤東南方向十裏處，離任務點“古樹祭壇”還有四十裏。按照原計劃，今天應該已經抵達祭壇外圍，開始布置監測法陣。
但現在的情況，別說完成任務，能活着抵達就算不錯了。
“任務可以放棄嗎？”王宇問。
“可以，但評分會很低。”林洛說，“而且……我有種感覺，這次試煉的任務沒那麼簡單。院長提到過，幽暗森林的異常可能和陰影議會有關。我們遇到的襲擊，他們尋找的東西，都說明這片森林深處藏着秘密。”
“你想繼續任務？”雷烈皺眉，“以我們現在這狀態……”
“不是現在。”林洛指着地圖上的一個點，“這裏，距離我們八裏，有個叫‘石林迷宮’的地方。地形復雜，易守難攻，而且據記載，那裏有天然的治療溫泉。”
“你想去那裏休整？”
“對。休整一天，恢復傷勢，然後……我們分頭行動。”
“分頭？”
林洛在地圖上畫出兩條路線：“雷烈，你帶着王宇、莉莉安、馬克，走安全的路線，繞道前往古樹祭壇。不需要深入，只需要在祭壇外圍布置監測法陣，收集基礎數據就行。”
“那你呢？”
“我走另一條路。”林洛指向一條標注着“高危”的路線，“這條路線直接穿過‘影狼谷’和‘血藤區’，距離最短，但危險最高。我需要先去確認一些事情。”
“什麼事情比任務還重要？”
“確認陰影議會的真正目標。”林洛沉聲說，“如果他們的目標真的是某種危險的東西，我們必須提前破壞，或者至少向學院預警。否則……可能不僅僅是試煉失敗那麼簡單。”
岩洞裏安靜下來。
林洛的計劃很冒險。一個人走高危路線，面對的可能不僅僅是魔物，還有陰影議會的追兵。
“我跟你去。”雷烈說。
“不行，你的傷比我重，而且隊伍需要你帶領。”林洛搖頭，“王宇和莉莉安的戰鬥力不足，馬克的偵查能力也受限。只有你能保護他們安全抵達祭壇。”
“可是——”
“這是命令。”林洛的語氣不容置疑，“我是隊長。”
雷烈盯着他看了幾秒，最終妥協：“……行。但你要答應我，活着回來。”
“我會的。”
決定之後，隊伍開始休整。
高級治療藥水的效果很好，配合莉莉安的自然治愈術，傷勢恢復速度遠超預期。中午時分，雷烈的骨折已經基本愈合，可以正常活動；王宇的法力恢復了三成；莉莉安的精神也好了很多；馬克的箭傷結痂了，雖然還不能拉弓，但行走無礙。
林洛的傷勢最棘手。肋骨骨裂需要時間，內腑的震蕩傷也不是短時間能痊愈的。但他強行用呼吸法壓制了疼痛，表面上看起來和常人無異。
下午兩點，隊伍出發前往石林迷宮。
八裏的路程，走了三個小時。石林迷宮的地形果然奇特——無數巨大的石柱聳立，高的有數十米，矮的只有一人高。石柱之間是錯綜復雜的小徑，像天然的迷宮，沒有地圖很容易迷失。
莉莉安的自然感知在這裏發揮了作用。她能感覺到地下溫泉的位置，帶領隊伍在迷宮中穿行，避開了幾個危險的區域——有潛伏的石蜥，有捕食的藤蔓，還有天然的陷阱。
傍晚時分，他們找到了溫泉。
那是一個天然形成的石洞，洞內熱氣蒸騰，中央有一個直徑三米的溫泉池，池水清澈見底，散發着硫磺的氣味。洞頂有裂縫，能看到外面的天空。
“就在這裏休整。”林洛說，“雷烈，你負責警戒；王宇，布置一個簡單的防御法陣；莉莉安檢查水質；馬克，設置外圍陷阱。”
分工明確。
溫泉的水質沒問題，而且有微弱的治療效果。莉莉安測試後確認，泡溫泉能加速傷勢恢復，尤其是對林洛的內腑傷有好處。
夜幕降臨，隊伍在石洞裏休息。
林洛把星輝果小心地包好，藏在最貼身的衣袋裏。果實散發出的星辰之力很微弱，但林洛能感覺到，它像有生命一樣，在緩慢地呼吸。
“隊長，”莉莉安走過來，遞給他一小碗燉湯——用攜帶的幹糧和采集的野菜煮的，“喝點熱的。”
“謝謝。”
林洛接過，小口喝着。湯的味道一般，但很溫暖。
“你在擔心你妹妹？”莉莉安問。
“嗯。”
“我有個姐姐，也在學院，比我大兩屆。”莉莉安輕聲說，“我來參加試煉前，她跟我說：活着回來比什麼都重要。我想……你妹妹一定也是這麼想的。”
林洛看了她一眼。這個總是笑眯眯的治療師，眼中有着與年齡不符的成熟。
“你爲什麼選擇成爲自然祭司？”他問。
莉莉安沉默了一會兒：“我小時候，家鄉爆發過一場瘟疫。那時候我還小，只能看着鄰居們一個個倒下。後來來了一位自然祭司，他用神術淨化了水源，治好了病人。從那天起，我就決定要走這條路——我想成爲能治愈他人的人。”
很樸素的願望。
“你呢，隊長？”莉莉安反問，“你爲什麼這麼拼命？”
林洛看向洞頂的裂縫，夜空中星光依稀可見。
“爲了保護想保護的人。”他說，“也爲了……不辜負這份力量。”
他的天賦【無盡連鎖】，理論上可以無限成長。但陳教官說過，這種力量如果濫用，會走向毀滅。他要找到正確的路——既能保護妹妹，又不淪爲力量的奴隸。
夜深了。
雷烈守前半夜，林洛守後半夜。
凌晨三點，林洛醒來接替。雷烈去休息後，石洞裏只剩下溫泉的潺潺水聲和同伴們均勻的呼吸聲。
林洛走到洞口，看着外面的石林。
月光下，那些石柱像沉默的巨人，守護着這片土地。遠處的森林深處，偶爾傳來魔物的嚎叫，但都被石林迷宮復雜的地形阻隔在外。
安全，暫時安全。
但他知道，這種安全不會持續太久。
陰影議會不會放棄星輝果，也不會放過他們這些目擊者。天亮之後，必須分頭行動，而且要快。
他撫摸懷中的星輝果。
果實微微發熱，像是在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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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隊伍在溫泉邊做了最後的準備。
食物和水重新分配，藥劑和卷軸檢查，裝備維護。
林洛將隊伍的大部分補給留給了雷烈他們，自己只帶了三天的幹糧、兩瓶治療藥水、一張疾風卷軸、還有妹妹給的星光粉塵。
“這個你帶着。”雷烈塞給他一個小布包，“我家的秘制傷藥，內服外用都行，效果比學院的好。”
“謝了。”
王宇遞過來幾張卷軸：“我自己做的【寒冰陷阱卷軸】，觸發後會釋放冰霜新星，能凍住周圍五米內的敵人三秒。雖然威力不大，但逃跑有用。”
莉莉安給了他一小袋種子：“【荊棘之種】，撒在地上會迅速生長出帶刺的藤蔓，阻攔追兵。用自然能量激活就行。”
馬克最後走過來，表情有些慚愧：“隊長，我沒什麼好東西……這個給你。”
他遞過來的是一把精致的匕首，刀身只有巴掌長，但鋒利無比，柄上刻着細密的符文。
“【破甲匕】，我爺爺留給我的。”馬克說，“雖然只是一階，但刀刃有破甲效果，對付重甲敵人有用。”
林洛一一收下。
這些都是隊友的心意，也是他們信任的證明。
“你們也是。”他看着四人，“安全第一，任務其次。如果遇到危險，立刻撤離，不要猶豫。”
“明白。”
“那麼，”林洛背上行囊，“三天後，學院見。”
“學院見。”
沒有過多的告別，五人分成兩隊，離開石林迷宮。
林洛走的是高危路線——先向西穿過一片密林，然後向北進入影狼谷，最後向東抵達古樹祭壇附近。全程二十五裏，正常情況下一天能到，但這條路線上危機四伏。
離開石林不到半小時，林洛就遇到了第一波危險。
不是魔物，是人。
三個穿着冒險者裝束的人攔在路上，看起來像是普通的傭兵。但他們眼中的貪婪和腰間的武器，暴露了真實意圖。
“小子，一個人？”爲首的是個獨眼壯漢，“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饒你一命。”
很老套的台詞。
林洛沒說話，只是握緊了流風劍。
“喲，還是個硬茬。”獨眼壯漢咧嘴笑，“兄弟們，教教他規矩。”
三人同時動手。
他們的配合很生疏，顯然不是專業的團隊。林洛輕鬆閃開第一人的攻擊，流風劍刺出，精準地刺中第二人的手腕。
【造成傷害：43點】
【無盡連鎖生效：基礎攻擊力永久+1】
【當前攻擊力：13+1563】
第三人想從背後偷襲，林洛回身一腳，踢中對方膝蓋。咔嚓的骨裂聲，那人慘叫着倒地。
獨眼壯漢臉色變了：“你……你是職業者？”
林洛沒回答，劍尖指向他。
“誤會，誤會！”壯漢連連後退，“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三人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林洛收起劍，繼續趕路。
這只是開始。幽暗森林的外圍區域，這種小股劫掠者很多，大多是被通緝的罪犯或者落魄的冒險者。他們不敢深入森林內部，只敢在外圍欺負落單的弱者。
中午時分，林洛抵達了影狼谷的入口。
這是一條狹長的山谷，兩側是陡峭的岩壁，谷內光線昏暗，長滿了深色的灌木。傳說這裏是影狼的巢穴，這種魔物擅長潛行和群體狩獵，是二階魔物中的棘手存在。
林洛沒有直接進入，而是爬上旁邊的山崖，觀察谷內情況。
谷內很安靜，但安靜得反常——沒有鳥叫，沒有蟲鳴，只有風吹過灌木的沙沙聲。
有埋伏。
不是魔物，是人。林洛看到了幾個隱蔽得極好的僞裝點，還有地面上不自然的痕跡。
他數了數，至少六個人，分散在谷口兩側。
又是陰影議會？還是凱文的人？
林洛沒有貿然行動。他退回到樹林裏，思考對策。
硬闖不行，對方有地利，人數占優。
繞路？影狼谷是必經之路，繞路要多走一天，時間不夠。
需要引開他們，或者……制造混亂。
林洛想起馬克給的破甲匕，還有王宇的寒冰陷阱卷軸。
一個計劃在腦中成形。
他悄悄繞到山谷的側後方，那裏有一片鬆動的岩壁。林洛用破甲匕在岩壁上鑿出幾個小孔，將寒冰陷阱卷軸埋進去，然後用藤蔓固定。
接着，他撿起一塊石頭，用力扔向山谷的另一側。
砰！
石頭落地聲在寂靜的山谷中格外清晰。
埋伏的人立刻警覺，但沒有人動——他們在等目標出現。
林洛又扔了一塊石頭。
這次，有人忍不住了。兩個身影從僞裝點出來，小心地朝石頭落地的方向摸去。
就是現在！
林洛點燃了卷軸的引信——用火石和幹苔蘚做的簡易裝置。
三秒後。
轟！
寒冰陷阱觸發，冰霜能量在山壁內部爆發。鬆動的岩壁承受不住，大片石塊崩塌，轟隆隆地滾下山坡！
“怎麼回事？！”
“有埋伏！”
埋伏的人亂了陣腳。他們以爲獵物在山谷另一側，沒想到攻擊來自後方。
崩塌的石塊雖然沒砸中人，但激起的灰塵和巨響打亂了他們的部署。趁此機會，林洛如獵豹般沖入山谷。
“他在那裏！”
有人發現了林洛，但已經晚了。林洛的速度全開，流風劍在手中化作銀灰色的流光。
第一個攔路者，劍斬肩胛，廢掉持械手。
第二個，腿掃膝彎，擊倒在地。
第三個想釋放法術，但林洛的劍尖已經抵在他喉嚨上。
“別動。”
那人僵住了。
林洛掃視四周。剩下的三人已經圍過來，但不敢上前。
“你們是誰的人？”林洛問。
被劍指的那人咬牙不語。
林洛劍尖下壓，刺破皮膚：“說。”
“凱……凱文少爺……”那人終於開口，“他雇我們在這裏攔截你……”
果然。
“他人在哪？”
“不……不知道……我們只是收錢辦事……”
林洛收起劍，一腳踢暈那人，然後看向另外三人。
那三人對視一眼，轉身就跑。
林洛沒追。他的目的不是殺人，是趕路。
穿過影狼谷，前方是血藤區。
那是一片被血色藤蔓覆蓋的區域，藤蔓會主動攻擊路過的活物，吸食鮮血。但莉莉安給的荊棘之種在這裏派上了用場——自然祭司制作的種子，對同類型的植物有壓制效果。
撒下荊棘之種，用自然能量激活。綠色的藤蔓破土而出，與血色的藤蔓糾纏在一起，互相壓制。
林洛趁機快速通過。
傍晚時分，他終於抵達了古樹祭壇附近。
那是一片開闊的林間空地，中央矗立着一棵巨大的古樹——樹幹直徑超過十米，樹冠遮天蔽日。古樹的枝幹上刻滿了古老的符文，有些還在微微發光。
祭壇周圍很安靜，沒有魔物，也沒有人。
但林洛能感覺到，空氣中彌漫着一種異常的能量波動——不是魔力，不是鬥氣，而是一種更古老、更原始的力量。
這就是學院要監測的異常？
他小心地靠近祭壇。
古樹的根部，有一個石制的祭台，上面擺放着一些已經風化腐爛的祭品。祭台中央，有一個凹槽，形狀很特別，像……
林洛從懷中取出星輝果。
果實的形狀，和凹槽完美契合。
巧合？還是……
他猶豫了。
把星輝果放進去，會發生什麼？激活某種機關？打開某種封印？還是……
身後傳來腳步聲。
林洛立刻收起果實，轉身。
從樹林裏走出來的，不是陰影議會的人，也不是凱文的人。
是蘇瑤。
她獨自一人，身上的輕甲有戰鬥的痕跡，但神色如常。
“你果然來了這裏。”蘇瑤走到祭壇邊，“你的隊伍呢？”
“分開了。”林洛說，“你怎麼一個人？”
“我的隊伍在祭壇另一側布置監測法陣。”蘇瑤看着古樹，“你也感覺到了吧？這裏的異常。”
“嗯。”
“我查過學院的古籍，這棵古樹是上古時期的‘界碑’。”蘇瑤說，“它標記着某個封印的邊界。而最近的異常波動，說明封印在鬆動。”
“封印着什麼？”
“不知道。古籍的後半部分被撕掉了。”蘇瑤看向林洛，“但有人知道。陰影議會的人，還有……七皇子的人。”
林洛眼神一凝。
“我來這裏的路上，遇到了兩撥人。”蘇瑤繼續說，“一撥是陰影議會的，他們在尋找什麼東西；另一撥穿着王室侍衛的裝束，也在尋找什麼。他們好像……在競爭。”
競爭？
林洛想起七皇子玄的招攬，還有陰影議會的目標。
難道王室和陰影議會，都在找同一個東西？
而那個東西，很可能就和這棵古樹祭壇有關。
“我們必須弄清楚封印裏是什麼。”蘇瑤說，“否則，萬一被任何一方得手，後果可能不堪設想。”
林洛點頭。
他重新看向祭台上的凹槽。
要不要告訴蘇瑤星輝果的事？
他猶豫了幾秒，最終決定暫時隱瞞。不是不信任蘇瑤，而是星輝果關系到妹妹，他必須謹慎。
“你有什麼計劃？”他問。
蘇瑤指着古樹：“古籍上說，界碑在月圓之夜會顯現真正的形態。今晚就是月圓。”
林洛抬頭看天。太陽已經開始西斜。
“我們要在這裏等到晚上？”
“對。”蘇瑤說，“而且，我懷疑不止我們。”
她指向祭壇周圍的樹林：“那些陰影裏，可能藏着很多人。”
林洛順着她的手指看去。
夕陽的餘暉中，森林的陰影被拉得很長。
而在那些陰影裏，確實有什麼東西在動。
不止一方，不止兩方。
許多雙眼睛，都在盯着這座古老的祭壇。
夜幕即將降臨。
而月圓之夜的秘密，即將揭曉。
林洛握緊了劍。
今晚，注定不會平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