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4.
顧與江看着面前空蕩蕩的床位以及散落一地的醫療器械。
整個人身子一軟也癱坐在了地上。
下一秒，他迅速掏出手機，撥打起我的電話，嘴裏止不住的喃喃自語。
“江小曼！你這個瘋子！你敢對小迪做出什麼事，我要你死！”
可手機裏持續傳出無人接聽的機械聲響，讓他的臉色刷的慘白一片。
“與江！快報警啊！再晚一點，誰知道江小曼這個賤人會對我們的兒子做出什麼事來！”
吳晚晚的突如其來的嘶吼，嚇得顧與江一抖。
隨後，兩人火速報了警。
安保人員第一時間調查了附近所有的監控。
終於在別墅後山的斷崖前，終於找到了我的身影。
畫面裏，我抱着昏迷的小迪，在斷崖前矗立不動。
就在衆人屏息之間，視頻卻突然中斷，變成了一片雪花色。
而視頻最後的時間徹底定格在了晚上九點。
他們回來時卻已經是接近午夜。
房間裏，吳晚晚一下子瘋了似哭嚎起來。
“我的兒子沒了！！”
說着，她不斷搖晃着顧與江的身體，聲嘶力竭。
“都怪你！你要是早點趕走這個賤人，她怎麼會有機會做出這種事！”
“顧與江！你還我兒子！！”
看着吳晚晚歇斯底裏的樣子，周圍的安保人員紛紛默不作聲。
顧與江看着面前哭花了裝的情人，面色難看至極。
“吳晚晚，你鬧夠了沒有！還不是你自己非要搞慶祝，我們才回來這麼晚！”
“你有什麼臉怪我！？”
說着，他轉頭看向旁邊的安保人員，一臉焦急。
“長官，這視頻後續沒辦法修復了嗎？”
安保人員嘆了口氣。
“視頻源受到了損害，所以......”
“但是我們已經派人去附近搜查了，你們先不要急。”
顧與江看着對方一臉無奈的樣子，內心一片死灰。
吳晚晚更是哭的暈厥了過去。
這一刻，他才回過神來，看着窗戶倒影這自己狼狽的模樣，不禁失語。
“難道，我真的錯了嗎？”
......
第二天早上，助理陳雲之叫醒了坐在安保局大廳顧與江。
“老板，安保人員那邊有了消息。”
話剛說完，他一下子站起身子，沖到了辦公室裏。
“長官！我兒子找到了嗎？”
“小曼......江小曼呢！？”
她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看着面前的安保人員。
望着失魂落魄的顧與江，安保人員示意了其他的同事。
“對不起......我們搜尋了一晚上，只找到了疑似你兒子和江小曼的衣服碎片。”
說着，其中一人遞來用透明袋子裝着帶有血跡的衣服碎片。
一瞬間，顧與江猶如丟了魂的傀儡，顫抖着嘴唇跪在地上。
安保人員們看着他痛苦的樣子，紛紛無奈搖頭，離開了辦公室。
“老板，我去給小少爺準備葬禮了。”
陳雲之拍了怕顧與江的肩膀，便準備離開。
“等等......小曼......給小曼也準備上吧。”
“別讓吳晚晚知道這件事。”
陳雲之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明白了。”
離開安保局後，陳雲之點上了一根煙，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去殯儀館。”
司機點了點頭，準備踩下油門，卻被他攔住。
“算了......先去一趟北郊區。”
司機看了看他，發動汽車一路向北。
下車後，陳雲之來到了一個老舊的公寓樓裏。
打開了一扇淡藍色的木門。
“小曼......讓你久等了。”
我聽着聲音，轉頭看向門外。
淚水一瞬間噴涌而出，聚過頭頂的尖刀瞬間失了力氣，掉在地上。
“我......下不去手！”
躺在我面前的男孩，一直手抓着我的衣襟，緊閉這眼眸嘴裏不斷喊着媽媽。
5.
陳雲之沖到我的面前，緊緊抱着我。
“沒關系......別給自己壓力。”
我緊繃的情緒在他的言語安慰下，慢慢平復下來。
地上光滑的刀身反射出我疲憊的神態。
那晚，我被叫進了小迪的臥室後。
看着他被各種高端醫療器械圍繞着。
再想到自己女兒到死連個像樣的葬禮都沒有。
一瞬間，我的內心被無盡的惡念充斥。
“小曼，我們帶着這個孩子離開吧。”
陳雲之的聲音突然從我的身後傳來。
我詫異的轉身看向他，卻被微風帶起窗簾擋住了視線。
見我沒有回應，他站在黑暗裏再次說道。
“我理解你的感受，你想報復他們是嗎？”
“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我會幫你！”
說着，他撥開我們之間飄蕩的窗簾，來到我面前。
“走吧。”
是啊，我女兒絕對不能白白死掉！
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可誰知道，就在我拿着尖刀對陣小迪的胸口時。
他卻下意識抓着我的衣角，嘴裏念叨着媽媽。
一瞬間，我幡然醒悟，仇恨竟然讓我扭曲到了這個地步。
我恨的應該是顧與江和吳晚晚。
恨得是他們顧家所謂的香火規矩！
這孩子和我女兒的處境又有什麼區別，不過是他們眼中的工具罷了。
如果我下手殺了這個孩子，我和他們又有什麼區別？
情緒稍微穩定了之後，我默默推開陳雲之。
“我想要帶着這個孩子去法國。”
“你能幫我想辦法嗎？”
聽着我的話，陳雲之愣了一下。
“可以的，但是今天肯定不行。”
我默默點了點頭，給昏睡的小迪蓋好了輩子。
就在這時，陳雲之卻一下抱住我。
“小曼，我和你一起去吧。”
“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來過好嗎？”
我抿了抿嘴，掙脫了他的懷抱。
“陳雲之......我們之間早就沒有可能了，你還不清楚？”
“經歷了這些後，你覺得我還有這些想法嗎？”
聽着我的話，陳雲之微紅着眼眶。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那你去了那邊，有什麼需要隨時跟我聯系。”
我微微點頭，目送着他離開了公寓。
我拒絕他，其實也是因爲陳雲之和顧與江本質上是一類人。
當初他爲了自己家族，毅然決然拋棄我去了國外。
現在又因爲家族企業被顧家收購，不得不留在顧與江身邊。
如果我再次選擇他，這段孽緣就真的永遠也無法終結。
三天後，他送來了兩張飛往法國的機票。
我抱着懵懂的小迪，坐上了飛機。
在起飛前一小時，陳雲之給我發來一段視頻。
畫面裏，顧與江黯淡着臉，站在雨中，面前是我和小迪的墓碑。
這場葬禮只有他和隨行的保鏢。
我不禁搖頭苦笑，爲了家族顏面，連葬禮都不敢大大方方的舉行。
我關掉手機，等待飛機沖破雲層。
事已至此，我和他再也沒有任何瓜葛。
6.
落地巴黎之後，我帶着小迪在陳雲之的安排下過着簡單的日子。
我以爲從他醒來後，會哭鬧不止。
但讓我意想不到的是，他開口的第一句，竟然是沖我叫起了媽媽。
那一刻我才明白，原來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見過吳晚晚和顧與江。
因爲身體孱弱，他從出生開始就一直在醫院生活着。
看着他天真的模樣，我淚水止不住留下來。
“媽媽，不哭。”
他伸出幼小的手指，擦去我臉上的淚水。
我抿着輕輕點頭，在他額頭上深深吻了下去。
......
一晃眼，我和小迪在法國生活了十五年。
他也從一個傻乎乎的小男孩，長成了一個高高壯壯的男孩。
“媽，你真的不想找個伴嗎？”
“如果後面我工作去了，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的。”
小迪喝完一口牛奶，輕聲對我說道。
我放下茶杯，露出一臉笑意。
“媽不用，一個人習慣了。”
見我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小迪便也沒再說什麼。
就在我們享受着早餐時，我的手機突然收到了國內發來的消息。
我下意識點開，發現對方竟然是陳雲之。
算起來，我們已經很多年沒有聯系過。
自從我在法國站穩腳跟後，再也沒有找他幫過什麼忙。
雖然他多次發消息想要跟我復合，但都被我拒絕。
我看着短信裏的內容，整個人徹底愣住。
【小曼，你和小迪最近過得還好嗎？】
【最近你們有沒有時間回國一趟？】
【顧與江現在正在和他的幾個兄弟爭奪家產，我覺得現在讓小迪回去，正好可以繼承顧家的產業。】
【他現在也到了年紀，有了這筆資產，你們的生活肯定能過得更好。】
【我知道你擔心他和顧與江的關系，但你畢竟養了他十五年。是非黑白他自然能夠分清的。你好好考慮一下。】
看着上面的內容，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
“你怎麼了媽？”
小迪看着我呆滯的神情，一臉疑惑。
被他叫到後，我眼神一陣慌亂。
但看着小迪真摯的眼神，我攥緊了自己的手。
“小迪，媽給你說件事......”
隨後在他震驚的表情下，我一五一十的說出了當年發生的一切事情。
“所以......你其實不是我的親生兒子。”
“而我，帶你出來原本是爲了殺你爲我女兒報仇。”
“但在那一刻，你叫了我一聲媽媽......”
話說到一半，我已經淚流滿面。
原本這些事我不想再說出來，只想把它深深埋藏在過去。
我只想讓他和這些人和事離的遠遠的。
但命運卻總是這樣陰差陽錯。
就在我等着小迪有所回復時，他卻滿眼復雜轉身上了二樓。
第二天，就在我不知道怎麼開口找他說話時。
小迪竟然主動來到我面前。
他握住我的手，溫柔的看着我。
“媽，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雖然這件事我還是很難接受，但至少這十五年你對我的愛是真真切切的。”
“更何況，我能活下來，也是因爲小蝶妹妹不是嗎？”
小迪捂住自己的心髒，言語真摯。
“媽，我們一起回去吧。”
我看着小迪，淚如雨下。
7.
第二天，我們就買了飛回國內的航班。
闊別了十五年，再次踏上這片土地，竟然意外感覺到一陣親切。
十五年時間，整個城市完全煥然一新。
但唯一沒有改變的，依舊是在半山腰的那棟米白色高檔別墅。
陳雲之從機場接到我們母子兩個後，便一路往當初我裝滿讓我痛苦的房子開去。
路上小迪一臉好奇的打量着周圍的一切事物，時不時主動跟陳雲之聊起天來。
陳雲之看着他，不免笑了起來。
“小曼，你把小迪教育很好啊，落落大方的，像個男人！”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一個小時後，徹底抵達了目的地。
只是剛下車，房間裏的爭吵就傳到了我的耳邊。
客廳裏，顧與江已經兩鬢斑白，吳晚晚也早就沒有了當初豔麗的膚質。
但讓我感到驚訝的是，兩人竟然面對面對峙起來。
而她懷裏正抱着一個男嬰。
“顧與江，你還要堅持到什麼時候？”
“你連個子嗣都沒有，不早點給你弟弟，抱着這些財產有什麼用？”
吳晚晚咬着牙死死盯着顧與江。
站在她身邊的男友也跟着開口。
“是啊大哥，按照規矩顧家現在應該由我來繼承不是嗎？”
“只有這樣，我才能順利傳給我和晚晚的孩子啊。”
“我們好好跟你聊，你別總是把局面搞的這麼難看行嗎？”
顧與江粗紅着臉看着兩人，半天憋不出一句話。
“我看你真是廢了！”
“早知道當初我就早點嫁給允浩。”
“爲了三個死人，竟然連孩子都不願意生了！”
說着，吳晚晚看了看站一邊兒顧家管事。
“管事，按照規矩，今天他顧與江作爲家主的日子就到期了。”
“你也該按照規矩把位置繼承給允浩了吧！”
管事沒有理會吳晚晚，而是看向了顧與江。
這一下，直接氣的她就要破口大罵起來，但被身邊的顧允浩拉了一下，忍住了自己的脾氣。
管事默默開口。
“與江，到時候了。”
“你再怎麼不願意，但規矩就是規矩，我也沒有辦法。”
吳晚晚冷笑一聲。
“顧與江，你這個老光棍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難不成你又找了個情人，搞了個野種吧？”
聽到這裏，顧與江紅着眼怒吼起來。
“吳晚晚！你給我閉嘴！”
見氛圍僵持不下，管事無奈的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我就在此宣布。”
“顧家家主顧與江因無子嗣，顧家財產由......”
話音未落，客廳的大門被一把推開。
“誰說顧與江沒有後人的？”
陳雲之一語中的，驚得在場所有人張大了嘴巴。
吳晚晚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我就知道他肯定在外面搞了個野種！”
“但是你別忘了，沒有名分的東西可沒有資格繼承顧家的財產！”
陳雲之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揚。
“誰告訴你他沒有名分？”
說着，他抬眼環顧所有人，一字一句。
“顧與江嫡子顧小迪將會繼承顧家財產！”
一瞬間，吳晚晚和顧與江都睜大了眼睛。
“你說什麼！！！？”
8.
就在這時，小迪拉着我緩緩走進了大廳裏。
除了顧允浩，所有人張着嘴說不出一句話。
顧與江在看到我的一刹那，淚水瞬間溼潤了眼眶。
“小曼......！”
吳晚晚也失聲喊叫起來，但眼神卻五味雜陳。
“兒子！！”
我無視他們的反應，主動走向管事面前。
“我和顧與江沒有離過婚，按道理說我依然是他的妻子。”
“吳小迪現在已經是我法律上的兒子，所以他具有繼承顧家財產的資格。”
“管事，還請你重新宣布。”
顧與江聽着我的話，神色一喜，沖到我的面前。
“是啊，小曼說的沒錯，小迪確實有資格。”
局勢突然逆轉，讓在場所有人都驚訝不已。
“放屁！”
吳晚晚黑着臉抱着懷裏的男孩一下子沖到了我們面前。
“你說是就是？”
“誰知道你帶回來的是不是個野種？！”
“媽......。”小迪剛要伸手去觸碰吳晚晚，卻被對方一把甩開。
“你這個小野種！管誰叫媽呢！我兒子小迪早就死了！”
“偏偏在這個時候你們出現，絕對是顧與江設計好的！”
顧與江正要說話，卻被陳雲之攔了下來。
“行啊，那就做親子鑑定吧。”
說着，他拍了拍手，身後跑進來了一批專業的醫療團隊。
早在開始之前，陳雲之就已經準備了這一手。
他回頭看向我。
“放心吧小曼，這筆財產小迪肯定能夠繼承下來。”
原本還想要和自己親生母親聊聊的小迪。
被吳晚晚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一時間，他整個人都沉默了起來，小迪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親生母親竟然是這麼一副模樣。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醫療團隊緊鑼密鼓的進行着鑑定工作。
顧與江也趁機找到我。
“小曼，我以爲你早當初和小迪已經死了。”
“沒想到，你......”
我冷眼打斷他的話，神色毫無波瀾。
“你說的沒錯，我早就已經死了，在你決定犧牲女兒那一刻我就已經死了。”
“我現在回來不過是爲了小迪而已，我們直接早就兩清了。”
聽着我的話，顧與江面色復雜。
“小曼！我知道當初我做了對不起的事，但是這麼多年，我已經意識到自己錯了。”
“原諒我吧，我們重新來過。”
“等小迪繼承了財產，我們一起去國外養老好嗎，讓我再好好彌補這些年對你的損失。”
顧與江一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想要抱住我，卻被小迪橫在了中間。
“顧......爸爸，媽她現在不願意，你尊重一下她的想法好嗎？”
“當初你做的那些事，難道就是一兩句話就能挽回的嗎？”
一時間，顧與江臉色有些難看，但爲了大局着想還是忍住了脾氣。
隨後大家都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等着鑑定結果出來。
吳晚晚眼睛幾度掃過小迪，但最終還是被狠辣代替。
而我也感覺到了小迪身子在微微發抖。
也是，在這之前他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孩而已，轉眼卻要面對如此荒唐的局面。
我緊緊握住他的手。
“沒事的小迪，媽媽會一直陪着你。”
終於，醫療團隊在一陣緊鑼密鼓的操作後，拿出了鑑定的報告單遞給了顧家管事。
在接到鑑定時，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起來，甚至就連顧與江也站起身子。
管事一字一句看完報告後，抬起頭先是看了看我們，然後把身子轉向了吳晚晚一方。
“我就說吧！就是個沒名沒分的野種！”
看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管家，吳晚晚激動着看向身邊的顧允浩。
“允浩！你馬上就要當顧家家主了！”
9.
看着背向自己的管事，顧與江神情一下子黯淡了起來。
小迪也轉頭看向我，眼裏布滿了疑惑。
“媽？......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沉默半天的管事終於開口。
“顧允浩，吳晚晚，請你們離開。”
正準備起身慶祝的吳晚晚一下子錯愕不已。
“你說什麼？！”
管家理了理衣襟，神情淡漠。
“請你們離開，顧家家業因現任家主顧與江有了嫡系長子，未來的財產將直接繼承給顧小迪。”
話音剛落，吳晚晚瞪着眼睛止不住搖頭呢喃。
“不......不可能！”
“你這個老東西在騙我！你們都在騙我！”
她的癲狂嚇的懷裏的小孩跟着驚慌的哭喊起來。
“夠了晚晚！管事已經宣布了，我們走吧。”顧允浩想要上前拉住她，卻被吳晚晚奮力甩開。
“夠什麼！？”
“一個破規矩而已！你們顧家簡直就是迂腐的爛木頭。”
“顧允浩，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因爲他一句話收手了？我不答應！今天這個家產必須給我分一份出來！”
看着歇斯底裏的吳晚晚，顧允浩黑着臉一把搶過她懷裏的男孩離開了別墅。
來不及反應，吳晚晚一個踉蹌摔在地上，她披散着頭發指着我們咒罵。
原本還想要上去扶她起來的小迪，也嘆氣忍住了蠢蠢欲動的身體。
隨後，管家示意了站在角落的私家保安。
兩人微微點頭，架着歇斯底裏的吳晚晚離開了別墅。
......
“小迪！你真是我的好兒子！”
挽回局勢的顧與江開心的拍了怕小迪的肩膀。
“走吧，我們一家三口好好聚一聚。”
說着顧與江就要起身離開，卻被陳雲之攔住。
“老板，事情還沒結束呢，還有一步沒有完成。”
被自己助理攔住後，顧與江皺了皺眉。
“我當然知道，但是你沒看見小迪才剛來顧家嗎？”
“現在他還不適合這麼早繼承顧家財產，等過幾年在說。”
陳雲之搖頭笑了笑。
“如果小迪不同意呢？”
顧與江臉色一僵，回頭看向自己的兒子。
“小迪，你真的這麼想？你現在還小，這些事情你根本就做不了，爸爸先替你打理，等你成熟一點再接手也不遲啊。”
小迪沒有回應，只是轉頭看向我。
眼尖的顧與江立刻意會到了其中的意思，快步來到我面前。
“小曼，你也爲小迪考慮考慮啊，他還小！怎麼能有能力打理這麼大的財產？”
我抬眼看着他。
“所以呢？”
“我尊重小迪的意思，並且我不認爲他是小孩子了，小迪已經成長了很多。”
聽着我的話，顧與江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江小曼，你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
明白我的意思後，小迪轉頭看向管事，默默點了點頭。
隨後管事便直接宣布顧家財產順位繼承到顧小迪身上。
一瞬間，顧與江就像老了十幾歲一樣，頹着身子坐在沙發上。
10.
小迪繼承財產後，我們回到了法國。
繼承下來的財產，我通過陳雲之找到了國際最頂尖的團隊打理。
而顧與江也沒有了實權，只剩下一個家主的名號。
期間他幾度找到我想和我挽回關系，但都沒被冷漠拒絕。
最後一次得知他的消息時，他因爲長時間飲酒導致肝硬化住進了醫院。
陳雲之告訴我後，眼睛盯着我的臉想要看我作何反應。
我只是默默點頭，神情毫無波瀾。
幾年後，我和小迪完成了學業，我們一起回到了國內。
此時，顧與江已經被疾病奪走了生命。
而吳晚晚也被允浩掃地出門，極大的精神打擊讓她換上了精神分裂症，被關進了精神病院。
我站在這座米白色別墅面前，任由冷風吹拂。
“結束了......”
一切的人和事，都像流沙一樣隨風而逝。
當初讓我痛苦不堪的哪些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隨後，我籤下手中的合同，將它交給了身邊的工作人員，轉身坐進了車裏。
這棟房子就隨着他們一起徹底消失在過去吧。
往後我只要平安喜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