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破舊的窗櫺，灑在林風臉上。他睜開眼，眼中沒有絲毫睡意——事實上，他整夜未眠。
從蘇婉兒那裏得到的陣法玉簡，內容比想象中更加深奧。基礎聚靈陣雖然只是入門級陣法，但對於一個從未接觸過陣法知識的穿越者來說，理解那些復雜的符文和靈氣運轉路徑，依然是個不小的挑戰。
好在，林風有系統輔助。
“系統，分析聚靈陣布置要點。”他在心中默念。
光屏浮現，聚靈陣的立體結構圖出現在眼前，每一個符文都被標注了作用和繪制要點。系統甚至模擬了靈氣在陣法中的流動軌跡，讓抽象的理論變得直觀易懂。
“這就是金手指的好處啊。”林風感慨。
他起身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開始準備布置陣法所需的材料。基礎聚靈陣需要：靈石五枚（作爲陣眼）、朱砂一份（繪制符文）、空白陣盤一個（承載陣法）。
靈石他有——蘇婉兒借的十枚，加上昨天賺的十枚，扣除給火靈草攤主的定金，還剩七枚。朱砂和空白陣盤需要去坊市購買。
推開木門，清晨的空氣清新中帶着靈氣的微甜。青雲門坐落在靈脈之上，哪怕是最外圍的外門區域，靈氣濃度也比凡間高出數倍。
坊市已經熱鬧起來。林風先去了雜貨鋪，花一靈石買了朱砂和空白陣盤。陣盤是最低級的木制陣盤，只能承載一次性的基礎陣法，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足夠了。
回到木屋，林風深吸一口氣，開始布置陣法。
按照系統提示，他先將五枚靈石按照五行方位擺放——東方木位、南方火位、西方金位、北方水位、中央土位。然後，用朱砂筆在陣盤上繪制符文。
第一個符文是“聚”，作用是吸引周圍靈氣。林風的手很穩，前世籤署重要合同時練就的心理素質此刻派上了用場。朱砂筆在陣盤上劃過，留下一道道紅色的軌跡。
第二個符文是“凝”，將吸引來的靈氣凝聚不散。
第三個符文是“轉”，將靈氣轉化爲易於吸收的狀態。
三個符文構成一個完整的循環，彼此連接，形成一個穩定的三角形結構。當最後一筆落下時，陣盤上的符文突然亮起微光，五枚靈石同時震動，周圍的靈氣開始向陣盤匯聚。
“成了！”林風眼中閃過喜色。
系統的提示音適時響起：“【陣法初探】任務完成。獎勵：10系統積分，陣法天賦微幅提升。”
光屏上，他的信息更新了：
宿主：林風 境界：煉氣期三層 資產：6靈石 商業等級：LV0 系統積分：10 特殊天賦：陣法入門（+5%理解速度）
林風將五十株火靈草小心地擺放在聚靈陣中央。暗淡的草葉在靈氣滋養下，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光澤。原本幹枯的葉片重新變得飽滿，赤紅色的紋路逐漸清晰。
“按照這個速度，午時前就能完全恢復。”林風估算着時間。
他盤膝坐在陣法旁，一邊看守火靈草，一邊嚐試修煉。聚靈陣匯聚的靈氣比周圍濃鬱了三倍不止，但當他引導靈氣入體時，那道無形的屏障依然存在。
“系統，分析我體內的封印。”林風在心中詢問。
“掃描中……檢測到先天道體被未知力量封印。封印位置：膻中穴。封印類型：血脈禁制。解除方法：未知。”
血脈禁制？林風皺眉。這意味着封印很可能與他的身世有關。原身的記憶中對父母幾乎沒有印象，只知道自己是孤兒，被青雲門收留。
“看來這具身體還有秘密啊。”林風喃喃道。
時間在修煉和看守中流逝。午時將至，五十株火靈草已經完全恢復，品質甚至比正常的火靈草還要好上一分——聚靈陣的持續滋養讓它們蘊含的靈氣更加精純。
林風收起火靈草，撤去陣法。五枚作爲陣眼的靈石已經耗盡靈氣，化爲普通的石頭。一次性陣盤也出現了裂痕，無法再次使用。
“成本：五靈石。收益……”林風看着手中品質上乘的火靈草，嘴角微揚。
他帶着火靈草來到西區丹藥鋪。胖掌櫃正在櫃台後打瞌睡，聽到腳步聲才懶洋洋地抬頭。
“掌櫃的，貨到了。”林風將五十株火靈草放在櫃台上。
胖掌櫃眼睛一亮，拿起一株仔細檢查：“色澤飽滿，靈氣充盈，品質上乘！小兄弟，這些真是你弄來的？”
“掌櫃的只管驗貨，來源就不必多問了。”林風淡淡道。
胖掌櫃也不多問，修真界講究機緣，每個人都有秘密。他仔細清點了火靈草，滿意地點頭：“五十株，品質都很好。按昨天說的，1.3靈石一株，總共六十五靈石。”
他取出一個布袋，裏面是六十五枚晶瑩的靈石。林風接過，沉甸甸的手感讓他心中踏實了不少。
“小兄弟，以後還有這種好貨，盡管拿來。”胖掌櫃笑眯眯地說，“我這兒長期收購。”
“一定。”林風點頭，轉身離開。
走出丹藥鋪，他算了一筆賬：收購火靈草22.5靈石，布置陣法消耗5靈石，總成本27.5靈石。收入65靈石，淨利潤37.5靈石。
加上之前的6靈石，他現在總共有43.5靈石。還掉王虎的60靈石還不夠，但……
林風看了看天色，距離和王虎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時辰。他快步走向坊市中央廣場，那裏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林師兄來了！”
“林師兄，今天還接單嗎？”
“我預約了今天的名額！”
昨天預約的三個人已經等在那裏。林風也不廢話，直接開始工作。
第一單是個年輕女修，她的發簪法器被污血污染，靈力運轉不暢。林風花了半炷香時間清理幹淨，收費三靈石。
第二單是個中年修士，他的護身玉佩積累了陰氣，影響防護效果。這個比較麻煩，林風調整了三次靈力震動頻率才成功，收費五靈石。
第三單是個富家公子，他的飛劍沾染了妖獸血液，劍光暗淡。林風處理起來最費力，但收費也最高——八靈石。
一個時辰，收入十六靈石。
現在，他總資產達到59.5靈石。還差0.5靈石。
林風想了想，走向昨天那個火靈草攤主。攤主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道友，還有火靈草嗎？”林風問道。
攤主抬頭見是他，苦笑道：“沒了，昨天那批是最後的存貨。不過……我這兒還有些其他的。”
他從儲物袋裏掏出幾樣東西：幾株普通的止血草，一塊拳頭大小的鐵礦石，還有一枚暗淡的玉簡。
“這些都要處理了，給個價就拿走。”
林風目光落在玉簡上。玉簡表面有細微的裂紋，但隱約能看到一些符文痕跡。他拿起玉簡，嚐試用神識探查，卻被一股阻力彈回。
“這玉簡……”林風心中一動，“怎麼賣？”
“這玉簡是我在一個古修洞府外圍撿的，估計是損壞了。”攤主說，“你要的話，一靈石拿走。”
林風掏出一靈石買下玉簡。雖然不知道裏面是什麼，但直覺告訴他，這東西不簡單。
現在，他正好有60靈石。
午時三刻，王虎準時出現在林風的木屋前。他身後跟着四個跟班，比昨天多了兩人，顯然是有備而來。
“林風，錢準備好了嗎？”王虎歪嘴笑着，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
林風推門而出，手裏拿着一個布袋：“六十靈石，清點一下。”
王虎接過布袋，神識一掃，臉色微變。他沒想到林風真能拿出這麼多靈石，而且……似乎很輕鬆？
“數目沒錯。”王虎收起布袋，卻沒有離開的意思，“不過，利息又漲了。現在要還七十靈石。”
林風眼神一冷：“王師兄，這不合規矩吧？”
“規矩？”王虎哈哈大笑，“在這裏，老子就是規矩！拿不出七十靈石，今天就別想好過！”
他身後的四個跟班圍了上來，都是煉氣期四、五層的修爲。五對一，實力懸殊。
林風大腦飛速運轉。硬拼肯定不行，這具身體太弱了。談判？對方明顯是來找茬的。逃跑？外門就這麼大，能逃到哪裏去？
就在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王虎，你好大的威風。”
蘇婉兒從遠處走來，淡青色衣裙在風中輕揚。她走到林風身邊，冷冷地看着王虎：“六十靈石已經還清，你還想怎樣？”
王虎臉色一變。蘇婉兒是內門弟子，還是煉丹堂的人，地位比他這個外門弟子高得多。更重要的是，煉丹堂在宗門內地位特殊，得罪不起。
“蘇師姐，這是我和林風的私事。”王虎硬着頭皮說。
“私事？”蘇婉兒冷笑，“強收保護費，惡意抬高利息，這也是私事？要不要我去執法堂說道說道？”
聽到“執法堂”三個字，王虎臉色發白。執法堂是宗門內最嚴厲的機構，專門處理弟子違規行爲。他那些事要是被查出來，輕則逐出宗門，重則廢去修爲。
“蘇師姐說笑了。”王虎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既然林師弟已經還清，那這事就算了。”
他狠狠瞪了林風一眼，帶着跟班灰溜溜地離開。
“謝謝師姐。”林風真誠地說。
蘇婉兒搖搖頭：“不用謝我。王虎這種人，欺軟怕硬，你越軟弱他越囂張。不過……你還是要小心，他叔叔是李執事，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知道。”林風點頭，“師姐，這是還你的靈石。”
他取出十二靈石遞給蘇婉兒。蘇婉兒接過，有些驚訝：“你真的賺到錢了？”
“一點小生意。”林風微笑道。
蘇婉兒深深看了他一眼：“林師弟，你變了。以前的你……不會這樣。”
林風心中一凜，但表面不動聲色：“人總是要成長的。”
“也是。”蘇婉兒沒有深究，“對了，外門考核還有兩天，你準備得怎麼樣？”
“盡力而爲。”林風說。
蘇婉兒猶豫了一下，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個小玉瓶：“這裏面是三枚凝氣丹，能幫助凝聚靈氣。你……拿着吧。”
凝氣丹，一品丹藥，市場價五靈石一枚。三枚就是十萬靈石。
林風沒有推辭，接過玉瓶：“師姐的恩情，我記下了。”
“別說這些。”蘇婉兒擺擺手，“考核那天，我會去看的。加油。”
她轉身離開，留下林風站在原地，握緊了手中的玉瓶。
回到木屋，林風開始清點資產。還掉債務後，他還有：靈石0.5枚，凝氣丹三枚，破損玉簡一枚。
“系統，分析這枚玉簡。”林風拿出那枚暗淡的玉簡。
“掃描中……玉簡內部結構損壞87%，剩餘信息碎片化。嚐試修復……修復失敗。建議：使用靈氣溫養，緩慢恢復。”
靈氣溫養？林風將玉簡放在聚靈陣的位置，嚐試引導微薄的靈氣包裹玉簡。一刻鍾後，玉簡表面的裂紋似乎淡了一些，但變化微乎其微。
“看來需要時間。”林風收起玉簡，將注意力轉向凝氣丹。
他倒出一枚凝氣丹，丹藥呈淡青色，表面有細微的丹紋，散發着清新的藥香。按照《基礎丹藥詳解》中的記載，凝氣丹適合煉氣期修士突破小境界時使用，能提高三成成功率。
“現在服用太浪費了。”林風將丹藥收好。他現在是煉氣三層，就算突破到四層，對兩天後的考核幫助也不大。外門考核要求至少煉氣五層，他需要的是更大的突破。
但體內的封印不解除，再多的丹藥也沒用。
“系統，有沒有辦法暫時繞過封印？”林風問道。
“分析中……封印集中在膻中穴，但其他經脈未受影響。建議：修煉不需要經過膻中穴的功法。”
不需要經過膻中穴的功法？林風回憶《青雲煉氣訣》的運轉路線，主要經脈都要經過膻中穴。除非……
他想起在《基礎法術詳解》中看到的一種偏門功法——《小周天煉氣法》。這種功法不走主要經脈，而是通過一些次要經脈運轉，修煉速度慢，但勝在穩定，且對經脈要求低。
“試試看。”林風盤膝坐下，按照《小周天煉氣法》的路線運轉靈氣。
這一次，靈氣順利地在體內流轉，雖然速度緩慢，但確實在增長。一個時辰後，他感覺到丹田內的靈氣增加了一絲。
“有效！”林風眼中閃過喜色。
雖然修煉速度只有正常功法的三分之一，但至少能修煉了。而且，《小周天煉氣法》有個好處——修煉出的靈氣更加精純，基礎更扎實。
他繼續修煉，同時分出一部分靈氣溫養那枚破損玉簡。
時間在修煉中流逝。夜幕降臨時，林風睜開眼，感受着體內增長的靈氣，雖然微薄，但卻是實實在在的進步。
“按照這個速度，兩天時間最多到煉氣三層巔峰，距離五層還差得遠。”林風皺眉，“必須想其他辦法。”
他看向剩下的兩枚凝氣丹，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中形成。
凝氣丹的作用是幫助凝聚靈氣，突破瓶頸。但如果……不用於突破，而是用於強化某個法術呢？
前世作爲商業精英，林風深知一個道理：與其全面平庸，不如單項突出。在資源有限的情況下，集中優勢力量突破一點，往往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會的法術不多：清潔術（改良版）、除塵術、還有最基礎的靈力護盾。
清潔術和除塵術是輔助法術，對戰鬥幫助不大。靈力護盾是防御法術，但以他煉氣三層的修爲，護盾強度連王虎一拳都擋不住。
“需要攻擊手段。”林風思索着。
在《基礎法術詳解》中，攻擊法術有不少：火球術、冰錐術、風刃術、地刺術……但這些都需要相應的靈根屬性，且對靈力控制要求較高。
林風測試過自己的靈根——五行雜靈根，金木水火土都有，但每一種都很微弱。這種靈根在修真界被稱爲“廢靈根”，修煉速度慢，法術威力弱。
“等等……”林風突然想到，“五行俱全，雖然每一種都弱，但如果能同時運用呢？”
一個更加大膽的想法浮現。
五行相生相克，如果能讓五種屬性的靈氣形成循環，或許能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但這需要極高的控制力，稍有不慎就會靈氣沖突，傷及自身。
“系統，模擬五行靈氣循環的可能性。”林風在心中詢問。
光屏浮現，一個復雜的靈氣運轉模型開始演示。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五種屬性的靈氣形成一個完美的循環，循環過程中，靈氣總量在緩慢增加。
“理論上可行，但實際操作難度極大。”系統提示，“需要同時控制五種屬性靈氣，誤差不能超過千分之一。”
千分之一的誤差容限，這對控制力的要求高得嚇人。但林風眼中卻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高風險，高回報。這很符合商業投資的邏輯。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嚐試。首先調動金屬性靈氣——微弱如絲。然後是水屬性——同樣微弱。木、火、土……
五種屬性的靈氣在經脈中緩緩流動，彼此靠近，卻又保持着微妙的距離。林風全神貫注，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第一次嚐試，在木火轉換時失敗，靈氣輕微沖突，讓他胸口一悶。
第二次嚐試，在土金轉換時失敗，這次沖突更嚴重，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當第二十次嚐試時，五種靈氣終於形成了一個不穩定的循環。循環很慢，很微弱，但確實在運轉。而且在運轉過程中，靈氣總量在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增加。
“成功了！”林風眼中閃過狂喜。
雖然這個循環還很脆弱，隨時可能崩潰，但至少證明了他的想法是可行的。而且，在循環過程中，他感覺到膻中穴的封印似乎……鬆動了一絲？
“系統，檢測封印狀態。”林風急忙詢問。
“掃描中……封印強度：99.97%，輕微鬆動。原因：五行循環產生的特殊波動與封印產生共振。”
共振！林風抓住了關鍵。如果五行循環能引起封印共振，那麼只要找到合適的頻率，或許就能……
他壓下心中的激動，繼續完善五行循環。這一次，他嚐試調整五種靈氣的比例，尋找最佳的共振頻率。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當林風再次睜開眼時，五行循環已經穩定了許多，雖然還不能長時間維持，但至少能堅持一炷香時間。
而更讓他驚喜的是，在循環過程中，他的修煉速度提升到了正常水平！雖然只有循環時有效，但這已經是個巨大的突破。
“有了這個，或許真能在考核前創造奇跡。”林風握緊了拳頭。
窗外，月色如水。距離外門考核，還有四十八個時辰。
這場與時間的賽跑，才剛剛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