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當晚,布萊恩和艾瑞克教完山姆怎麼判讀儀器後,山姆就得職夜班了。

“放心吧,今晚我和你一起值班。”艾瑞克笑著說:“不過監控室不能抽菸,所以我會三不五時溜到走廊上。”

一開始山姆相當同意艾瑞克的說法,其實當個航海士不怎麼困難,你只要坐在椅子上吹吹冷氣,並及時回報螢幕上的數據,如果能夠一心多用的同時又保持著相當高的專注力,這真的是份輕鬆的工作。

接著三個小時過去了,山姆開始怨恨自己為什麼不是一隻蟑螂。

“往右一點二五度,往下零點七度。”艾瑞克向查比報告,接著對山姆說:“冰箱裡有提神飲料。”

山姆疲倦的點點頭,拿出一罐特濃黑咖啡,艾瑞克不斷跟他聊天,試圖讓他提振精神。“猜猜我在卡羅拉島那七天都在幹嘛,答案是睡覺,那對航海士來說是最奢侈的享受了。”

“謝了,艾瑞克,真是振奮人心啊。”山姆說。

“你之後一定會遇到隕石堆,那真的是超級刺激,根本是駕駛技術的終極考驗。”

這時查比打了個哈欠:“我要睡了,艾瑞克,你來掌舵。”說完就直接往旁邊的沙發倒下去,開始打呼。

艾瑞克扮了個鬼臉:“不能溜出去抽菸囉。”

到了隔天早上六點,山姆依舊專心的盯著螢幕,突然間響起一陣刺耳的鈴聲,讓他嚇了大跳,他連忙轉頭過去看聲音的來源,只見比爾痛苦的呻吟著,並把鬧鐘按掉。

比爾爬起身,拍拍山姆的肩膀:“辛苦了,我來換班,你先去睡吧。”

山姆點點頭,倒在沙發上就直接睡著了。

在夢裡,他被困在四台高大的儀器中間,螢幕上的數據飛快閃動,查比的臉變得跟天花板一樣大,在山姆的頭頂上大吼:“快點!”

山姆完全跟不上螢幕上數據刷新的速度,他手忙腳亂的想找人幫忙,但查比的聲音震耳欲聾的說:“來不及了,撞上衛星了!”

接著山姆就一身冷汗的嚇醒了。

他看看鬧鐘,居然已經中午十二點,他感覺自己才睡了五分鐘而已。

艾瑞克正在補眠,掌舵的是查比,山姆走到電腦前面說:“我醒了,有人要先去休息嗎?”

布萊恩盯著電腦螢幕,同時說到:“我不用,你加入後我們人手充足多了,輪流休息的時間也變得比較正常。”

“那我先去睡一下,”比爾站起身:“我今晚要職夜班。”

於是山姆坐到比爾的位子上,問到:“我可以學怎麼操控這些儀器了嗎?”

布萊恩問:“你判讀儀器夠熟練了嗎?”

山姆不知該怎麼回答,倒是查比開口了:“教他吧,他準備好了。”

布萊恩揚起眉毛:“好吧,過來坐我旁邊。”

山姆發現一覺醒來之後,工作變得相當容易,他甚至可以一邊監控畫面數據,一邊學習該如何操控儀器,他合理的懷疑,昨晚的夜班只是震撼教育。

當布萊恩把該教的都教完了之後,山姆已經可以輕鬆應付三個人的工作量。

“嗯,你真的學的很快,說不定過幾天就能教你怎麼掌舵了。”布萊恩有點驚訝的說。

接下來的日子裡,山姆對航海士的工作越來越得心應手,就算是職夜班也沒第一次時那麼痛苦。

成為航海士見習生後的第四天,山姆一派寫意的攤在椅子上,雙眼盯著監控螢幕,一手拿著咖啡,另一隻手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打,負責掌舵的是比爾。

“山姆,你來了之後我們的壓力真的小了很多。”比爾看起來已經沒有過去那麼歇斯底裏,他感激的向山姆說。

“沒那麼誇張吧。”山姆把咖啡罐壓扁,往垃圾桶一拋,結果掉在一旁的地上。

這幾天下來,他喝的都是咖啡或提神飲料,已經四天沒有碰到酒了,想到這裡,山姆的肚子裡彷彿突然出現一隻蛔蟲,一路從他的胃鑽到大腦,然後在他的耳邊呢喃:“啤酒……威士忌……”

山姆舔了舔嘴唇,搖搖頭試圖讓腦袋清醒。

過了片刻,艾瑞克拿著山姆的晚餐走進監控室:“山姆,你先吃吧,我幫你看著。”

“謝啦。”山姆起身和讓艾瑞克坐下。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由於你來了之後讓我們工作量減輕不少,所以我才有機會和查比討論這件事。”

“哪件事?”

“我們決定實施做六休一的制度,這樣每天就有一個人可以休息了。”

山姆疑惑的說:“但是這樣一來,監控室裡的人數不就和我來之前一樣了嗎?”

“哼哼,告訴你,七天能休息一天和都不能休息可是有著天壤之別的。”艾瑞克說到。

“有道理。”山姆打開晚餐,焗烤飯的香味直撲而來。

“明天由比爾開始放假,因為他看起來快要崩潰了,你的假在七天後,因為你比較……呃,資淺。”艾瑞克語帶歉意的說。

“沒關係,這樣很合理。”山姆。

正如同艾瑞克所說的,能夠放假讓航海士這份工作愉快了不少,至少窩在監控室裡,整天重復著不變的工作時,還能期待假日的到來。

到了宣佈輪流放假後的六天,艾瑞克向山姆發表他休息一整天下來的心得:“雖然你還是只能待在船上啦,可是能睡到飽就是爽。”

山姆點點頭,專注的盯著電腦問:“今天是查比放假,我完全想像不到他沒在工作時會做什麼?”

艾瑞克抓抓頭髮,不大確定的說:“這個嗎,我猜是灌酒灌到到不省人事吧。”

一說到酒,山姆肚子裡的蛔蟲又開始呢喃了,他舔了舔嘴巴,心想明天就輪到自己放假,一定要喝個痛快!

假日是由當天的晚上十二點開始算,一路放到隔天的半夜,共計二十四個小時。原本山姆已經計劃好一整天的行程,首先是十二點一到就立刻跑去倉庫開酒來喝,喝完後再睡到隔天中午。

結果到了半夜查比回來換班時,山姆二話不說就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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