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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喜雅興高采烈拿了錢,和幾個人低頭數着錢,臉上的興奮滿到溢了出來。
母親大步流星向小區外走去,我和弟弟落在後面。
陳喜雅挑釁地湊在我耳邊說:「誰不知道你媽是傻的,我真要謝謝我媽把我生成女的了,這麼輕鬆就賺了一筆錢。」
我將她是做透明人,徑直從她身邊走過,將地上的弟弟背在身後。
一路上,弟弟滾燙的淚水滴入了我的頸間。
我的手掌一點點握成了拳頭。
在外婆家待了一天,母親下班時順路將我們接回去。
夜幕降臨,母親做好了晚飯,桌上擺放着滿滿一盤子蝦。
母親給我剝好了放進我的碗裏:「女生多吃點蝦好。」
與此同時,弟弟的筷子剛夾到一個蝦,就被母親用筷子敲腦袋:「你有什麼資格吃,你一個男孩子胃口那麼大,你都吃了,你姐姐還吃什麼?!」
我有氣無力地解釋:「媽,我對海鮮過敏,我不能吃,你就讓弟弟吃吧。」
母親頓時板起了臉:「瞎說,那都是以前的說法,那些人就是舍不得女孩吃好的,所有才編造出過敏的說法,媽和那些人不一樣,你快點吃吧。」
我堅決不肯吃蝦,母親黑着臉將整盤蝦端進了廚房,一邊冷哼着說:「別以爲我不知道,一準是這個臭小子偷偷讓你這樣做的,你不吃了,他就機會吃了。」
聞言,弟弟再不敢伸筷子夾肉吃,一頓飯吃下來,他幾乎只吃了白飯。
吃過飯後,我偷偷和他說:「晚上來我房間,我藏了一盒泡面。」
弟弟揚起了嘴角,但又不敢表現的太明顯,立馬收斂了起來。
與此同時,廚房響起了噪音。
沒過一會,母親端着杯子走了過來。
不給我反應時間,她就掰開我的嘴,將杯子裏面的東西灌進了我的嘴裏。
雖然打成了糊狀,但我還是嚐出來是蝦。
我當即嗆咳了起來,掙扎着說:「媽,我不能吃蝦,我過敏!」
母親的臉上出現猙獰的笑容:「你是媽的心肝寶貝,別信那些人亂說,女孩就應該吃這些好的,媽願意把所有好的都給你。」
情急之下弟弟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扒住母親的胳膊:「媽媽,姐姐會死的,你快點鬆手!」
母親常年做體力活,弟弟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終於,滿滿一杯蝦漿糊都灌進了我肚子裏。
做完這一切,母親將我抱進了臥室。
她熟練地掏出從網上摘抄的愛女小故事,最後命令我熟讀一遍。
我逐漸感覺喉嚨腫痛,緩緩伸出了手:「媽,我難受,我要去醫院。」
母親冷着臉,重重打在我的手背上:「蘇楠,你可是媽的心肝寶貝,你怎麼能和你弟弟一樣學着欺騙我呢。」
因爲我喉嚨逐漸水腫,說話都很艱難,一段話說的磕磕絆絆,總算是勉強成功過關了。
母親這才欣慰地笑了笑:「沒什麼好擔心的,你根本不是水腫,只是沒有習慣,以後我們一日三餐都吃海鮮,你要記住,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說完,她關了燈,退出了我的房間。
在黑夜中,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我幾乎能感覺到死神已經降臨在我身邊。
就在我感到絕望之際,房門被人打開了。
弟弟小心翼翼溜了進來,他對我揚了揚手中的錢:「姐姐,不要害怕,我從媽媽錢包裏拿了錢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母親要上夜班,這會兒差不多也離開了。
我渾身大汗淋漓,手腳麻木沒有了知覺。
直到到了醫院,我都沒有任何反應。
在我失去意識前,耳畔是弟弟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還有醫護人員的喊叫聲。
「混賬東西,不就是給你姐姐吃了點蝦沒有給你吃,你就這麼小心眼把她帶到醫院催吐,真是枉費了我的苦心!」
我的意識逐漸清明,睜開眼睛時只覺得喉嚨痛。
下一秒,我才反應過來,自己不是在做夢,母親真的來了醫院。
我艱難扭頭,看到弟弟捂着臉,倔強地擦掉了眼淚,一雙眼睛死死瞪着母親。
「你不是我們的媽媽,醫生說姐姐差點就死了,這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