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吹的天花亂墜,老板娘一看她穿的寒酸,就拿着掃把將她轟了出去。
好在蘇清兒對賺錢很有決心,換了一家店繼續遊說。
終於在她找到機會,用茶水在桌子上作畫,展示了一下她精妙絕倫的畫技之後。
最後一家布莊的老板願意讓她一試。
蘇清兒當即就在繡架前坐下,她拿起針線,飛針走線。
一個上午就讓她繡出了一只活靈活現又胖乎乎可愛至極的金色錦鯉。
布莊老板一看眼睛都亮了。
蘇清兒看見老板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心中一聲冷笑。
小樣,迷不死你。
“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吧。”
“好好好。”
老板是拿着就愛不釋手,不過看蘇清兒,很快他又恢復常色。
不愧是奸商,又說:“也就那樣吧,五文錢一樣,你做就繼續繡吧,不做就走吧。”
“五文錢?”
蘇清兒登時就惱怒了,當她不了解這裏的物價呢?城門口的肉包子都八文錢了。
她這手藝才值五文錢?
蘇清兒當時拳頭就硬了,她拍桌子站起來。
老板又說:“你這是試工,要是走了,五文錢都是沒有的。”
大腹便便的老板做了個請的姿勢,一臉的奸商笑:“走吧,你走啊。”
這是看蘇清兒穿的破爛,又瘦弱秀氣,以爲她是個好拿捏的。
蘇清兒都拍桌子站起身了,聽到老板這樣說,她心中有了計策。
沒惱,溫柔的一笑,說:“我趕趕工,再繡三個花樣,要是好賣的話,以後常合作。”
“您這樣好心的老板的確是不多見了呢。”
蘇清兒咬牙切齒的說完這句話。
又坐下繼續幹活。
中午老板一家在後院吃飯,那飯香飄過來。
蘇清兒聞到是肚子不受控制的咕嚕咕嚕叫,想她蘇大小姐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苦,手上的線都差點一個不小心繡成一個大肉包子。
她手酸腰疼,肚子餓的前胸貼後背。
終於從老板手裏拿走了二十個銅板,老板還不舍得給,是蘇清兒硬從他手裏搶走的。
拿來吧你。
蘇清兒拿着銅板,路過肉包子攤,她是真的想買。
最後還是進了糧鋪,買了兩斤雜糧花去十二文,花兩文買了個小籃子提着走,兩文錢買了個粗糧饅頭充飢,剩下四個銅板攢着。
她挎着小籃子走出城門,雖然吃了個雜糧饅頭,但走到一半,還是餓的頭暈眼發黑。
蘇清兒喘了口氣,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她卻是歇也不敢歇。
就在她離家快了的時候,卻看見路上有幾個男人圍着一個人打,那人被打的滿頭是血的。
蘇清兒停下腳步,她頓時就繞開了。
卻看到挨打的那個人伸出白皙修長卻染了血的手,聽到他的求救:“救......救......我。”
蘇清兒咽了一下口水,隨後閉上眼睛。
心裏默念:不能救,不能救!
不能救啊!
電視劇上都演了,在路邊救男人是沒有好下場的,絕壁沒有好下場的。
蘇清兒不由得腳底生風,一口氣就竄出老遠,恨不得一步到家。
但是她走着走着,卻越來越覺得吃力。
她猛地一回頭,發現有人拉住了她的小籃子,不讓她走了。
那打手笑的猥瑣也不懷好意:“小娘子,這麼晚了,一個人在外面。”
他還沖蘇清兒拋媚眼:“看到那邊的小樹林了嗎?跟我們去玩玩呀。”
蘇清兒數了一下,有五個打手,這個拉她籃子的是長得最醜的。
其中一個氣質還行的,應該是他們頭目,此時皺着眉訓斥:“別節外生枝,走了。”
“老大,玩玩嘛。這小娘子長得俊嘞,看着年紀也不大,別是還沒過男人吧。”
這打手一臉撿了便宜的模樣。
蘇清兒深吸一口氣,躲開那人的髒手。
她是真的不想管的,她一個擒拿抓住眼前的打手:“路這麼寬,各走一邊,何必........”
蘇清兒話還沒有說完,卻不妨另外一個打手過來就來抓她。
她側身一躲,對方一把搶走了她的籃子。
“別.......”
蘇清兒話還沒有說完,對方把籃子裏的粗糧對着她的臉潑了去。
蘇清兒閉上眼睛,感覺臉上一陣疼,睜開眼看見撒了滿地的粗糧,她不但臉疼,她心更疼了。
抬眸看見自己的小籃子也被打手一腳踩的稀爛。
她又心頭一梗。
忍一下,對方五個人呢,看上去像是專業的。
不要惹事早日脫身爲好.......
忍,草,忍不住了。
“你們好大的狗膽。”
蘇清兒感覺整個人怒火中燒,一天的怒氣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地方。
十分鍾後,那幾個打手連滾帶爬鼻青臉腫的跑了。
蘇清兒也沒好到哪去,但她強忍着渾身的疼痛,抓起地上的石頭就朝逃走的幾人砸過去。
砸的那幾個人慘叫不止,跑的更快了,一邊跑一邊說什麼:
“你等着,你給我等着。”
“是不是老爺的人?”
“一個女人,怎麼會?”
“不管了,快回去稟報夫人。”
“.......”
蘇清兒聽不清了,她揉着挨揍後疼痛的胳膊,這個身體還是太弱了,她要加強鍛煉才行。
可吃都吃不飽了,還怎麼鍛煉。
“啊,我的糧食。”
蘇清兒顧不得身上的疼了,蹲在地上用衣服兜着撿糧食。
根本就沒管路邊那個一臉血,不知死活的男人。
大部分都被她撿了起來,爲了節省時間,她把土都抓了進去,反正回去在洗。
剩餘散到雜草裏的實在不好找的,她就沒管了。
蘇清兒站起身,天已經黑了,不過注意到那個男人爬了一段路,正揮開積雪,扯路邊的枯萎艾葉。
應該是想止血。
蘇清兒找了一下,薅了不少堆在他面前,那人似乎是在抬眸看她。
不過天黑了蘇清兒也看不見。
蘇清兒動了動耳朵,說:“身後有牛車來了,祝你好運。”
她就不救了,她實在是挨了幾拳,這會呼吸還疼呢。
她扭頭走了。
黑暗裏那男人目光一直跟隨着她,似乎是要把她牢牢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