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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怎麼可能......”
他抬起頭，看向河裏還在掙扎的裴錚“兩世爲人，惡貫滿盈！毒殺發妻，殘害親子，爲一己私欲，構陷忠良，致使百人枉死......”
蘇晴更是直接癱軟在地“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周圍的鬼魂們炸開了鍋。
“我的天，原來是個衣冠禽獸！”
“這種人渣，就該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蘇大人踹得好！就該讓他嚐嚐忘川水的滋味！”
蘇晴崩潰地尖叫“不是的！你們聽我解釋！阿錚不是這樣的人！”
崔判官合上生死簿“蘇若，此事......是本官魯莽了。”
“不過，私自動用刑罰，終究不合規矩。”
“這樣吧，你先將他撈上來，後續如何處置，交由閻王殿定奪。”
我點了點頭。“可以。”
“上來吧，判官大人給你求情了。”
裴錚看着我伸出的手，遲遲沒有動作。
“怎麼？還想在裏面泡着？”
我有些不耐煩。
他終於回過神，抓住我的手，借力爬了上來。
他的魂體，比剛才稀薄了許多，看起來狼狽又可憐。
蘇晴立刻撲了上去，抱着他痛哭“阿錚！你怎麼樣？你沒事吧！”
裴錚推開她死死地盯着我。“是你做的，對不對？生死簿上的記錄，是你改的！”
我笑了。“裴錚，你是不是腦子也被忘川水泡壞了？”
“生死簿乃天地寶鑑，記錄衆生功過，別說是我，就是閻王爺，也改動不了一個字。”
“你做的那些齷齪事，一筆一筆，都記着呢。”
“不信？”
我晃了晃手裏的姻緣簿。
“我這本，也能查。”
“要不要我當着大家的面，再給你念念，你上輩子爲了討好蘇晴，是怎麼把我騙去城外，想讓山匪毀我清白的？”
“你......你......”他指着我，氣得說不出話。
蘇晴哭着捶打我的胸口“你這個毒婦！你爲什麼要這麼對阿錚！”
“你見不得我們好是不是！”
“你就是嫉妒！”
等她打累了，我才抓住她的手腕。
“嫉妒？”
“蘇晴，你是不是忘了，上一世，你是怎麼跪着求我，讓我把裴夫人這個位置讓給你的？”
“你說，你得了不治之症，唯一的願望就是嫁給裴錚。”
“我心軟了，我成全了你。”
“結果呢？”
我湊到她耳邊“結果你活得比誰都長，還和裴錚一起，給我灌了毒酒。”
“好妹妹，你的病，裝得挺像啊。”
“知道嗎？你每次在我面前裝可憐，我都覺得惡心。”
“你哭一聲，我就想扇你一巴掌。”
我抬起另一只手。
蘇晴嚇得閉上了眼睛。
“住手！”
裴錚沖了過來，一把將我推開。
我踉蹌着後退了兩步，才站穩。
“蘇若！你鬧夠了沒有！”
“她是你妹妹！你怎麼能這麼對她！”
他還是這樣。
無論她做了什麼，在他眼裏，她都是那個需要被保護的、柔弱善良的好姑娘。
而我，永遠是那個惡毒、善妒的瘋女人。
“我鬧？”
“裴錚，你心疼了？”
“她只是哭了幾聲，你就心疼成這樣。”
“那我呢？我被你害死兩次，你怎麼不心疼我？”
裴錚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阿若，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晴兒她......她身體弱，心思單純，她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太愛我了。”
“哈？心思單純？太愛你了？”
“裴錚，你眼瞎心也瞎嗎？”
“她要是心思單純，能把你耍得團團轉？”
“她要是真的愛你，會眼睜睜看着你毒死你的原配妻子？”
我指着他身後的蘇晴，對着所有人說。
“你們知道嗎？”
“這個女人，上一世爲了嫁給裴錚，假裝自己得了絕症。”
“這一世，爲了讓我身敗名裂，不惜給自己下藥，然後嫁禍給我。到了你裴錚嘴裏，就成了心思單純？”
我拿出我的工作手機，地府最新研發的靈信通。
我點開一個APP，那是地府內部的廣播系統。
“喂喂？聽得到嗎？”
我清了清嗓子，對着話筒說。
“地府的各位同僚、各位鬼友，大家下午好。”
“現在插播一條緊急緊急渣男曝光。”
“前朝狀元郎裴錚，兩世爲人，拋妻棄子，心狠手辣，爲了小三，無所不用其極......”
我拿着靈信通，當着所有鬼的面，把他和蘇晴那些齷齪事，一件一件，繪聲繪色地廣播了出去。
聲音通過法力加持，傳遍了地府的每一個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