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晏欽已經斷定她妹妹的去向,報警是沒什麼用的。
他走向前台,問他們要了昨晚的監控。
他在酒店門口聞到異獸的味道,岑霜的妹妹,大概是被那些異獸帶走了。
不過,他們爲什麼突然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下手?
酒店不肯給監控,岑霜急得臉通紅,抓着手機要報警。
容晏欽不太想跟警局打交道,按下了岑霜的動作。
岑霜不解地看向容晏欽。
片刻之後,酒店就老實把監控送了過來。
岑霜顧不得追究他們怎麼突然鬆了口,忙不迭地看起錄像。
大門口的錄像顯示,岑雪早上十點多從酒店出來,看到岑雪的那一刻,岑霜心裏一緊。
她剛剛走出酒店大門,到了拐角處,忽然她身後又出現另外一個身影。
岑雪也察覺到了,往旁邊讓了讓。
那男人路過岑雪的時候,監控錄像忽然花了一下。
不過是一秒的功夫,畫面再恢復,岑雪已經從畫面裏消失了。
岑霜眼睛紅了:“怎麼就那麼一秒鍾的功夫,人就不見了?我要報警!讓警察找人!”
容晏欽拉住她:“我有辦法找到她。”
岑霜的目光轉移到他臉上:“你能找到她?你怎麼找?”
容晏欽拿下她的手機:“不用報警,我現在就去找她,你先回去。”
岑霜還是有些懷疑。
她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有困難,找警察。
現在容晏欽讓她不要報警,簡直是挑戰她的本能。
容晏欽看着她:“相信我。你知道裴淮舟是大公司老板,他總有一些比較灰色的力量,你懂吧?”
岑霜眼前一亮,連連點頭。
不知爲什麼,容晏欽那一句低沉的“相信我”,讓她如此信服。
他們這麼有錢,能用的人只怕還要更加迅捷些。
“那你快去!”
容晏欽給裴淮舟打了個電話。
看她這麼失魂落魄,容晏欽拎着她的後脖領子上車。
岑霜整個人都在哆嗦,滿腦子都是岑雪。
她才剛上完大一,還是個小孩子,美好的人生還沒開始。
一到四季家園,就有人接應了容晏欽。
“容先生,裴總讓我來保護岑小姐。”
容晏欽漠然點頭,把岑霜的手機拿走,防止她報警。
“岑霜,你先回去,我現在就去把你妹妹帶回來。”
雖然只有一眼,容晏欽已經認出了那人,果然是個異獸,還挑釁地看了一眼監控,似乎是……
沖着他們來的。
岑霜心事重重地上了樓。
等待的時間變得格外漫長。
不給自己找點事做,她怕自己胡思亂想,幹脆給他們做起了晚飯。
——
廢棄廠房。
岑雪醒來的時候,看到一張詭異的臉在自己面前。
她以爲自己還在做夢,但真實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岑雪尖叫起來。
把眼前的人嚇得竄出去三米遠。
“閉嘴!”
岑雪立刻憋住了自己想要大叫發泄的欲望。
很快,她的臉就憋紅了。
眼淚成串落下來。
“哭什麼哭?女人怎麼那麼麻煩?”
那人頂着一張詭異的獸臉,看到岑雪流眼淚,獸臉皺起來,笨拙地給她擦眼淚。
岑雪被他有些粗暴的動作搓得臉疼,她此刻已經顧不上,死死盯着這張臉。
這,不是面具,是真實的獸臉,如果是面具,他的表情不會這麼生動。
岑雪哆嗦着問:“你到底是不是人?”
這話問得詭異,那人撓了撓頭:“我本來就不是人啊!”
岑雪大驚:“你是妖怪?”
“誰是妖怪?我是神獸!別把我跟那種低級的東西放在一塊兒!”
岑雪覺得這個世界魔幻了,她過了將近二十年唯物主義的生活,突然有人告訴她,這個世界上除了人之外,還有其他生物說人話,簡直挑戰她的認知。
“你爲什麼要抓我?”
岑雪先收起那些莫名其妙的好奇心,先關心自己的安危。
那人:“我不是針對你,你放心,等我辦完了自己的事,會把你送回去的。”
岑雪:“你到底要幹什麼?”
那人:“跟你沒關系……你就別哭了,你的眼淚怎麼就掉不完呢?”
他笨手笨腳地擦着岑雪的臉。
明明長着一張怪異的獸臉,他的手卻格外好看。
“窮奇,你在幹什麼?”
被叫窮奇的人停下給岑雪擦臉的動作,轉過身,興奮道:“果然是你!我沒找錯!哈哈哈!”
容晏欽緩步走進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窮奇興奮地撓了撓臉,又撓了撓手:“她身上有你的味道!”
裴淮舟笑眯眯地跟進來:“晏欽,你什麼時候跟一個小姑娘這麼熟了?她身上還有你的味道?”
容晏欽皺眉:“不可能。”
窮奇不滿:“你這是懷疑我的鼻子!”
他動了動鼻子,忽然拉起岑雪的手:“你瞧,這手鏈上有你的鱗片!”
容晏欽臉色陰沉下來,除了家裏那個小助理,還有誰能收集到他的鱗片?
她倒是手巧,還給做成了手鏈。
裴淮舟笑得肩膀抽動,好不容易忍下來,他問:“窮奇,你找晏欽幹什麼?”
窮奇嫌棄地皺了皺鼻子:“晏欽?你們倒是適應得很,連名字都改了?”
他往前走了幾步,“聽說你很厲害,我想跟你打一架,你應是不應?”
容晏欽懶懶地抬眼:“這就是你綁了她的原因?”
窮奇有多動症似的:“我怕我找你,你不答應,你身邊那個小姑娘,我又近不得身,好不容易找了個破綻,我當然得抓住。”
容晏欽覺得這傻子大概是剛從山裏出來,還不太機靈。
“你想打架,那就打——”
“打”字剛落地,容晏欽就上前揪着那獸臉人的衣領閃電一般沖了出去。
岑雪反應過來時,廠房裏已經沒了那兩人的蹤跡,只剩一個笑得和善的男人。
“小姑娘,這記憶留着對你沒有好處……”
他之後還說了什麼,岑雪已經不知道了。
裴淮舟化了原型,蓬鬆的尾巴甩了甩。
又幫到一個人類,心情很好。
他的爪子放在岑雪的腦袋上,眼睛微微眯起,狐狸模樣的嘴巴勾起。
“咔噠——”
聽到異響的裴淮舟轉過身,看到穿着黃色連衣裙的年輕女人。
“裴、裴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