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寧疼得臉都變形了,她沒想到一向柔弱的晚晴,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 那手勁像是鐵鉗一樣,捏得她骨頭都快碎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快放開我!不然我叫人了!”蘇雪寧掙扎着喊道。
“叫人?”蘇晚晴冷笑了,“好啊,你現在就叫。 你最好把我爸媽都叫過來,讓他們親眼看看,他們捧在手心裏的好‘好侄女’,是怎麼處心積慮地謀害他們的親生女兒和未出世的外孫的!”
提到蘇明哲夫婦,蘇雪寧的臉色瞬間慘白,心裏涌上巨大的後怕。
她怕的就是這個,蘇家收養她,是因爲她父親是蘇明哲的戰友,爲救他而犧牲。
這些年,蘇家待她不薄,可她心裏清楚,自己終究是個外人。 如果這件事鬧大了,以蘇明哲護女的脾氣和林婉儀的眼淚,絕對不會放過她。
“姐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蘇雪寧立刻變了臉,眼淚哭得梨花帶雨: “我都是一時糊塗,我太嫉妒你了,我不是故意的……你饒了我這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蘇晚晴看着她這副說變就變的嘴臉,只覺得一陣惡心。 饒了她? 要不是自己穿越過來,那現在躺在這裏的就是一屍三命! 她怎麼可能饒了這麼一個蛇蠍心腸的毒女人!
“藥,哪來的?”蘇晚晴不爲所動,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窖裏撈出來的。
蘇雪寧見求饒沒用,知道蘇晚晴是鐵了心不肯放過自己,眼珠子急忙一轉,又心生一計。
“是……是我從一個黑市醫生那裏買的,我真的不知道藥效這麼厲害……”她抽抽噎噎地說。
“姐姐,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帶你去找他!讓他給你賠罪!” 黑市醫生? 蘇晚晴心中一動。
這倒是個絕佳的好機會。 她鬆開手,蘇雪寧立刻捂着自己通紅的手腕,像只受驚的兔子般縮到了牆角,一臉警惕地看着她。
“好啊,”蘇晚晴從床上下來活動了一下手腳,靈泉水帶來的力量感讓她充滿了自信。 “那你現在,立刻就帶我去找他。”
“現在?”蘇雪寧愣住了,下意識地反駁“你身體……” “我身體好得很。”
蘇晚晴打斷她的話,直刺她的內心“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在撒謊,那個醫生根本不存在?”
“不!不是的!我帶你去!”蘇雪寧生怕她反悔,連忙說道。 在她看來,蘇晚晴現在肯定還是外強中幹,只要把她騙出去,隨便找個地方一扔,到時候她出了什麼事,心想只要自己不說,誰也賴不到自己頭上。
蘇晚晴將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嘴角勾起地笑也不點破。
她走到衣櫃前,找出一件稍微樸素點的布拉吉(連衣裙)換上。
就在這時,腦海裏那個聲音又響了。 【檢測到宿主強烈意念,開啓新功能:尋物。】 【尋物功能:可在方圓十米內,感應到宿主心中所想之物的位置。】 新功能?
蘇晚晴心中一動,下意識地想:”得找到蘇雪寧的罪證。" 下一秒,她的腦海中就浮現出一個清晰的畫面。 在蘇雪寧床鋪的枕頭底下,藏着一個小布包。布包裏有一張折疊起來的電報紙,還有一個裝有藥水的小瓶。
蘇晚晴的瞳孔猛地一縮。 電報紙? 難道是…… 她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正緊張地盯着她的蘇雪寧,然後狀似無意地走到她的床邊, 說道:“我有點口渴,你床頭的水壺借我用一下。”
蘇雪寧的床鋪就在旁邊,她下意識地反應想阻止:“別……” 但已經晚了。
蘇晚晴動作飛快地掀開她的枕頭,那個小布包赫然出現在眼前。
“這是什麼?”蘇晚晴急速地拿起布包,在蘇雪寧驚恐的目光中,快速打開了它。
映入眼前的是一張被揉搓得有些發皺的電報紙掉了出來。 蘇晚晴急忙地撿起來展開一看,上面的字跡讓她渾身的血液都發冷了起來。
【陸北驍同志在執行任務中不幸犧牲,望節哀。】 犧牲通知書! 竟然是僞造的犧牲通知書! 好狠毒的心! 蘇雪寧這是雙管齊下,一邊用墮胎藥害她的孩子,一邊用假死的噩耗來摧毀她的精神!
如果原主沒有因爲墮胎而死,在得知“丈夫”犧牲的消息後,恐怕也會萬念俱灰,萬一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來…… 到那時候,蘇雪寧就可以順理成章地以“照顧烈士家屬”的名義,有機會去接近陸北驍!
“蘇雪寧!”蘇晚晴氣得渾身發抖,她揚起手裏的電報紙,“你竟然敢僞造部隊的電報!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罪!”
蘇雪寧徹底慌了神,她撲過來想搶,嘴裏開始喊着:“不是的!這不是我的!是你陷害我!”
蘇晚晴側身躲過,另一只手拿起了那個小藥瓶。 瓶子裏還剩下一些褐色的粉末,這正是藏紅花。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顛倒黑白說我“陷害你?”
蘇晚晴氣極反笑,“蘇雪寧,你真是死到臨頭還不悔改!” 她將電報紙和藥瓶緊緊攥在手裏,看着眼前這個已經狀若瘋癲的女人,心裏只有一個念頭。
必須讓她付出代價!絕對不能放過她。
讓她徹徹底底,永無翻身之日的代價!
“走,你不是要帶我去找那個黑市醫生嗎?”蘇晚晴拉住蘇雪寧的胳膊,力氣大得讓她無法掙脫,“我們現在就去,順便把這些東西一起帶上。”
蘇雪寧看着她冰冷的眼神,第一次感覺到了發自內心的恐懼。
她感覺,自己好像惹上了一個不該惹的魔鬼。 “不……我不去!我不去!”她拼命掙扎,哭喊着。
“這可由不得你!” 蘇晚晴拖拉着她,毫不留情地往外走。
這出戲,是時候該收場了。 她不僅要讓蘇雪寧身敗名裂,還要讓她自己親手把自己送進地獄! 蘇晚晴拉着蘇雪寧,趁着家裏沒人,趕緊從後門悄悄溜了出去。
蘇雪寧還在拼命地掙扎,嘴裏求饒和咒罵的話混成一團。 “姐姐,我求求你了,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蘇晚晴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
蘇晚晴充耳不聞,只是拖着她,按照記憶中蘇雪寧提過的那個模糊地址,朝着胡同深處走去。
她知道,蘇雪寧所謂的“黑市醫生”,八成就是個見不得光的黑診所。
這種地方,最適合做點文章了。
走了大概十幾分鍾,兩人來到一個偏僻的死胡同。胡同盡頭是一扇破舊的木門,門上連個牌子都沒有。
蘇雪寧臉色發白,腿都軟了:“就是……就是這裏了。”
蘇晚晴推開門,一股濃重的草藥味和血腥味混合的氣味撲面而來,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眉。 屋裏光線昏暗,一個戴着口罩,看不清面容的瘦高男人正坐在桌子後打瞌睡。
聽到動靜他抬起頭,不耐煩地問:“誰啊?幹嘛的?” 蘇晚晴將蘇雪寧往前一推,冷冷地說道:“醫生,她懷孕了,想把孩子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