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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了個響指,傭人立刻端來一盆滾燙的濃鹽水。
陸景川抓住媽媽剛才握刀的那只手臂,直接按進了盆裏。
“滋——”
皮膚被燙紅、起泡,鹽水順着毛孔鑽進傷口。
“放開我!陸景川你個瘋子!”
媽媽拼命掙扎,指甲在地毯上抓出一道道痕跡。
陸景川貼着她耳朵,聲音低得像在說情話:
“婉婉,是不是很爽?我就知道你喜歡這個。”
媽媽痛到極致,生理性地幹嘔着。
穢物吐在了陸景川那雙昂貴的手工皮鞋上。
陸景川的臉瞬間陰沉下來。
他嫌惡地甩開手,把媽媽一把推開。
他站起身,看着鞋上的污漬,眼神冷冷。
“吃幹淨,如果你想陸曉初活着的話。”
陸景川去換鞋了。
客廳裏只剩幾個目不斜視的保鏢。
我趁亂掙脫開,手腳並用地爬到媽媽身邊。
地毯上沒有嘔吐物,只有一灘溼痕。
她真的吃幹淨了。
因爲她知道,如果不照做,下一個受折磨的就是我。
“媽媽......”
我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媽媽癱軟在我懷裏,渾身燙得嚇人。
“初初,十七年前,我要是沒去發傳單就好了。”
她開始講以前。
那些我只在書裏看過的劇情,從她嘴裏說出來,全是血淋淋的現實。
那時候她才大一,爲了湊學費在路邊發傳單。
陸景川的豪車經過,濺了她一身泥水。
年輕氣盛的她,傻乎乎地沖上去理論。
車窗降下,露出了陸景川那張好看得驚人的臉。
她以爲那是愛情的開始。
第一次約會,他帶她去山頂看星星。
第二次約會,他在紅酒裏下了藥。
等她醒來,人就在這座島上,脖子上多了個摘不掉的項圈。
系統強制她把囚禁當成“愛”,把毒打當成“情趣”,把羞辱當成“恩賜”。
“初初,我惡心了十七年。”
“初初,媽媽不髒......”
媽媽眼裏全是紅血絲,卻一滴淚都流不出。
系統消除了她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留下的,只有十七年積攢的、化不開的恨意。
“媽,你不髒,髒的是他。”
我抱緊她,眼淚止不住地掉。
陸景川換了身黑絲綢浴袍,他看着緊緊相擁的我們,嘴角勾起譏諷。
“還有力氣搞母女情深?看來剛才的教訓還不夠。”
他慢悠悠走下樓,看向不遠處博古架上的一尊青花瓷瓶。
媽媽無法離開孤島,插花就成了她唯一的愛好。
陸景川隨手一推,價值連城的古董化爲一地碎片。
碎片四濺,劃破了媽媽的小腿。
“收拾幹淨,用手一片一片撿。”
我剛想動,他冷冷加了一句:
“陸曉初,你敢動一下,我就剁了你媽的手指。”
我僵在原地,指甲掐進掌心。
媽媽推開我,跪在地上。
她顫抖着伸出手,去撿那些鋒利的瓷片。
一片,兩片。
指尖被割破,血染紅了白瓷,像雪地裏的紅梅。
陸景川嫌她動作太慢,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他突然抬腳,狠狠踢在媽媽剛受過傷的背上。
媽媽重心不穩,整個人向前撲去,直接撲進那堆碎瓷片裏。
“媽!”我尖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