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萊睨着他,也沒給他留什麼面子,輕諷道:“你不會躲嗎?”
宋懷青早已經習慣了江萊身上那股冷漠又疏離的勁兒,他依舊側着臉,輕聲說:“我被打了,你也不心疼的嗎?老婆。”
他故意將老婆兩個說得曖昧,卻換來了江萊的白眼。
宋懷青原本還以爲江萊看到他被打會替他出頭,沒想到江萊會面無表情的看戲,嘴角的弧度明顯是不屑與嘲諷。
宋懷青見江萊真的沒有一丁點心疼他的樣子,自嘲一笑,垂眸看向她。
江萊長了一副勾人的面相,身材高挑,五官出衆,天生上挑的眼型,嫵媚至極,光是一個眼神就能勾走人的魂魄,讓人想她想到夜不能寐。
宋懷青沉浸在他妻子的美貌中時,江萊正在心裏暗罵宋懷青腦子有病,這世界上哪兒有人會像他那樣隨身攜帶結婚證的?
江萊睨着他,嗓音清冷:“我想提醒你,我們只是協議結婚,我們結婚前就說好了各玩各的,你無權幹涉我的私生活。”
宋懷青偏了偏頭,給江萊看他臉上清晰的巴掌印,委屈道:“我都這樣了,還不能說兩句嗎?”
江萊也有些尷尬,但面上還要強撐着。
宋懷青無奈一笑,體貼問道:“需不需要我出面幫你處理了這個人?”
宋懷青做起這種事情來已經很是得心應手了,有些人不懂事,在江萊提了分手之後還陰魂不散,宋懷青就會出面以江萊丈夫的身份讓他們離江萊遠一點。
爲她鏟除身邊那些多餘的麻煩,是他身爲丈夫的責任。要怪,就怪他的妻子過於有魅力,天生就招人喜歡。
就在宋懷青想着要如何言語羞辱沈祈越,讓他認清自己的身份,將他從江萊身邊徹底鏟除時,他聽到江萊說:“不需要,我還沒玩膩呢。”
宋懷青微愣,眸色沉了沉,面上卻沒有絲毫波瀾。
江萊邁步朝門口走去,宋懷青跟在她身後。
他表面平靜,實則內心氣得發狂,他都被那個姓沈的賤人打了,江萊居然還要跟他繼續。
看來沈祈越這個賤男人比之前的那些小三還要更加討他妻子的歡心,更難對付一些。
宋懷青眼簾微垂,遮住了眼底復雜的情緒。
江萊看着車窗外不斷變換的景色,記憶逐漸回到了18歲奢華盛大的生日宴上。
江萊切蛋糕的瞬間,劇烈的頭痛還有陌生的記憶碎片席卷而來,她似乎是一本狗血言情文裏的惡毒女配。
她的養妹江晚梔是這本狗血言情文的小白花女主,而跟她一起長大的竹馬宋懷青則是男主。
江晚梔會在一場車禍裏救下宋懷青,之後宋懷青就會無可救藥的愛上江晚梔,而她會在嫉妒心的驅使下做出許多荒唐的惡心事,最終被宋懷青設計陷害破產,流落街頭跟野狗搶食,死於狂犬病。
江萊猛地抽手,蛋糕砸落在地弄髒了宋懷青昂貴的西裝,在衆人的錯愕中,江萊只看到宋懷青深不見底的眼眸跟江晚梔詫異看向她的目光。
江萊以爲自己瘋了。
等到她第十次出現在精神科的時候,精神科主任語重心長的對她說:“過度在意自己的精神狀態也是一種疾病,但是我們做了十次精密檢查,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您,如果世界上所有人的精神狀態都像您一樣健康的話,我就要失業去喝西北風了呢。”
江萊無奈接受了現實,起身丟下一句:“最近不刮西北風。”離開了醫院。
江萊站在冷風中,發自內心的嘆了口氣,她似乎真的是惡毒女配。
爲了避免以後的悲慘結局,她開始思考如何能夠保全自己。
江晚梔雖然是她的養妹,但她們的關系用“很好”這個詞已經不足以形容了,江家收養江晚梔的時候,江晚梔還小,江家父母很忙,江晚梔可以說是被江萊一手帶大的,所以江萊始終不敢相信江晚梔會任由宋懷青傷害自己。
權衡利弊後,江萊決定遠離宋懷青,她想着只要不跟宋懷青發生交集就可以避免慘死街頭的結局。
可是事情卻沒有像江萊想的那樣簡單。
宋家跟江家是世交,綁定過深,他們的生活早已經重疊在了一起,根本沒有辦法不產生交集。
江萊甚至會在面對宋懷青的時候做出許多不受控的舉動來。
她會莫名其妙撲到宋懷青懷裏,還會當着他的面接過江晚梔泡的咖啡,不受控的說出刻薄台詞:“妹妹泡的茶總是透出一股子小家子氣。”
江晚梔茫然看她:“姐姐,這是咖啡……”
江萊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樣的事情多了,宋懷青跟江晚梔很擔心她的身體健康,覺得她可能是得了早期癡呆,拉着她去醫院檢查身體。
醫生看着檢查報告說江萊的身體絕對沒有問題,兩人還是不相信,帶着她去了好幾家醫院,最後無奈只能作罷。
最後宋懷青甚至開始懷疑她被什麼髒東西附身了,找來了大師給她做法驅鬼。
糯米打在身上很疼。
江萊卻已經麻木了,她知道她不是被髒東西附身了,而是這個世界出現了bug。
但是每當江萊想要跟人講述她意識覺醒的事情時,她就會莫名失聲,別人根本聽不到她的聲音,甚至轉頭就會失去這段記憶。
她也嚐試過寫下來,紙上的字會瞬間消失,打字也會消失。
江萊惡補了很多霸總言情小說,意識到她的意識覺醒就是所謂的小說世界出現了bug,可能還是個不可修復的bug。
折騰了一段時間後,江萊放棄了。
她開始放飛自我,享受生活,身邊的男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唯獨跟宋懷青刻意保持着距離。
她知道宋懷青是女主的男人,她絕對不能碰。
直到一次醉酒,她看着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宋懷青,她突然想嚐一嚐男主的味道。
江萊是個行動派。
有了想法的下一秒,她就踮起腳親了上去。
“萊萊,該下車了。”
宋懷青低沉的聲音打斷了江萊的回憶,她這才意識到已經到家了。
江萊下車跟着宋懷青進了家門,她看到沙發上的人時,有些詫異,問道:“你什麼時候回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