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母親回去後大病一場,父親也整日愁眉不展。
可無奈,父親只是六品言官,人微言輕。
入夜,父親母親拉着我的手,下了重大決心:“我們沒能保護好你姐姐,不能再讓你跳入火坑了,父親這官兒不做也罷,明天我就辭官,我們一家人連夜就走,去一個沒人能找到我們的地方。”
我搖搖頭示意父母親先冷靜下來:“攝政王位高權重,我們就算去了天涯海角也逃不掉的,父母親不必爲女兒擔心,女兒自有打算。”
“時候不早了,父親母親早些休息吧。”
父親嘆了口氣,終究是揮手讓我退下。
身邊的丫鬟小桃卻不解:“小姐,那小將軍周哲生常年出入風月之地,爲人更是輕浮浪蕩,你就這麼認命嫁給他了?”
我輕笑:“攝政王妃親自賜婚,想逃也逃不掉。”
小桃不出聲了,良久我突然出聲問她:“你聽過攝政王和王妃的故事嗎?”
小桃點點頭:“他們的故事,京城中無人不知,早年攝政王駐守邊疆十年,王妃女扮男裝混在軍營裏陪了王爺十年。
更是不惜和鎮西大將軍斷絕關系也要嫁給王爺,後來王爺得勢許諾今生只愛王妃一人,更是將所有寵愛都給了王妃,縱是王妃無法生育,攝政王也絲毫不在意。”
我輕撫着肚子笑出了聲:“小桃啊,你要記住這輩子最不能信的就是男人的話。”
今夜,後院的小門如往日一樣被敲響。
我在小桃耳邊耳語幾句,小桃了然,將門打開了一條小縫。
“季公子請回吧,以後也請不必再來了,小姐已定了婚事,她讓我轉告公子,她與公子此生緣盡了。”
男人俊俏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他攔住門:“桐兒現在在何處,我要親自見她。”
小桃拼了命的要將小門關上,可季公子那雙手卻突然發力,小桃猝不及防被這力道弄的踉蹌倒退兩步。
我連忙從門後出來,扶住小桃。
季公子就站在我的面前,我卻偏過頭去不想看他:“公子走吧,莫要糾纏了。”
他上前一把拉住我的手:“我不信,她說你有了婚約,怎會如此突然?”
我冷冷地抽出雙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無人可以改變。”
他語氣越發焦急,捏着我的肩迫使我抬頭看他:“那我們算什麼?桐兒你對我的感情算什麼?我們那日在山上的茅草房中做的事又算什麼?”
聞言,我淚已經留了下來,聲音無比哀婉,字字泣血:“桐兒那日失身於公子,已經丟掉了貞潔。桐兒縱是再愛公子,公子也不會娶我這個身份卑賤的丫鬟,桐兒不能把這輩子都搭進去。”
季公子心疼的將我摟在懷裏:“我的傻桐兒。”
見她依舊沒有表示,我給桃兒使了個眼色,她上前將我硬生生拉走。
我三步一回頭,眼神滿是不舍和深情,但在他的一聲聲呼喚中終於還是轉過頭離開了。
桃兒在我走後,輕嘆一口氣,對着季公子感慨:“桐兒命真是苦,要嫁給那麼個禽獸。”
他鄒起眉頭:“你說什麼?”
小桃猶豫了片刻,看周圍沒人,才對着季公子說:“桐兒她是被逼的,她心裏只有公子你,你難道不清楚嗎?”
季公子悲痛神情更甚,似乎終於下了某種決心:“放心,我一定會給桐兒一個交代的。”
他離開後,我從房後走出來看着他的方向握緊了雙拳。
季公子就是攝政王這件事還是讓小桃吃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