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媽，醫生說我腦震蕩還沒好全，坐前面容易暈車，後面寬敞，我躺會兒。”
“再說了，您車技那麼好，我坐哪兒不都一樣嗎？”
婆婆臉色鐵青，卻又找不到理由反駁。
她咬着牙，心裏罵罵咧咧：
【死丫頭，平時蠢得像豬，今天怎麼這麼精？】
【算了，後座就後座，待會兒我猛打方向盤，甩也能把你甩死！】
車子啓動，緩緩駛出醫院。
一路上，婆婆的車速越來越快。
眼看就要上高架橋，她的手緊緊握着方向盤，指節泛白，心跳聲快得像擂鼓。
【就是前面那個彎道！沖過去！撞護欄！】
就在她準備猛踩油門的那一刻，我突然開口，聲音幽幽地飄到前面：
“媽，李俊給你買的那份意外險，受益人寫的是誰啊？”
“吱——！”
一聲刺耳的刹車聲劃破天際。
車子在距離護欄不到一米的地方猛地停住，輪胎在地上拖出兩道長長的黑印。
婆婆驚魂未定地回過頭，滿臉冷汗，眼神驚恐地看着我：
“你......你說什麼？”
我慢悠悠地坐直身體，透過後視鏡看着她那張慘白的臉：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來，前幾天李俊在書房打電話，說什麼‘老太婆那份保險也快生效了’，‘到時候兩份賠償金一起拿’之類的。”
“媽，你說，他說的‘老太婆’，該不會是你吧？”
這當然是我編的。
李俊雖然渣，但還沒狠到連親媽都殺的地步。
但這顆懷疑的種子，只要種下去，就會在婆婆這顆自私自利的心裏，長成參天大樹。
果然，婆婆的瞳孔劇烈收縮。
心裏的聲音充滿了懷疑和恐懼：
【不可能！小俊是我親兒子！他怎麼可能害我？】
【但是......但是那個沒良心的東西，爲了錢什麼都幹得出來！上次他還問我身體怎麼樣，是不是就在試探我？】
【不行！我不能死！這車不能撞了！】
她深吸一口氣，強行鎮定下來，重新啓動車子。
回到家，推開門。
一股濃鬱的香水味撲鼻而來。
客廳的沙發上，坐着一個穿着清涼吊帶裙的女人。
正是那個“幹妹妹”，王小麗。
她正剝着葡萄，喂進李俊的嘴裏，兩人膩歪得像連體嬰。
看到我進來，王小麗也不起身，只是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喲，嫂子回來了？怎麼這麼慢啊，我和俊哥都等餓了。”
李俊看到我，眼裏閃過一絲厭惡，但很快又換上了一副虛僞的笑臉：
“老婆，你回來了，小麗聽說你出院，特意過來看看你。”
心裏的聲音卻是：
【這黃臉婆怎麼還沒死？媽也是個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
【既然回來了，那就按B計劃行事，樓梯上的油已經抹好了，待會兒讓她去樓上拿東西......】
我目光掃過通往二樓的樓梯。
那裏的地板磚亮得有些反光，顯然是精心“打理”過的。
我換好鞋，徑直走到沙發前。
王小麗挑釁地看着我，故意往李俊懷裏鑽了鑽：
“嫂子，你別誤會啊，俊哥只是幫我看看眼睛裏有沒有進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