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做完腎透析,我正準備回病房,突然聽見一個女人說:“我就被小貓撞了一下,疼兩天自己就好了,犯不着來醫院。”
身邊的男人卻心疼極了:“小傷也是傷,不來確定一下,我不安心。”
我又驚又喜。
這是,許硯舟的聲音!
我悄悄回頭看了一眼,隨即又擔心被發現,藏在轉角。
想當初,我離開後,他用盡了辦法找我,帶着傷也要來我的新住所。
大雨傾盆而下,他因傷口發炎,整個人都虛脫無力。
可他仍不死心,虛弱地質問着:“你爲什麼要走?我們不是說好了,要永遠在一起嗎?”
我強忍着心痛,故意放狠語氣:“那些都是騙話,我只愛你的錢!”
“現在你被家族拋棄,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我想走就走!”
“我不信!”
僅僅隔着一扇門,我聽見他歇斯底裏地嘶吼。
突然,他撞在門上,似乎順着門板滑坐在地。
我瞬間就急了,下意識伸出手,卻又咬牙收回來。
不能打開。
我壓抑着哭腔,接着說:“你走吧,以後別來找我了。”
“我已經有新靠山了,比你有錢有勢百倍,被他看見,不好。”
他絕望至極,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喊:“宋安榆,我恨你一輩子!”
我苦澀地扯了扯唇角,剛從回憶裏抽出來,頭一抬,突然和許硯舟對上視線。
他眉心瞬間擰緊:“又是你?”
一個打扮鮮亮的女人上前,驚喜道:“這位就是陪你一起長大的保姆吧?真是好久不見。”
我記得她,沈家大小姐,沈夢珂。
她打量了我一眼,擔憂問:“怎麼瘦成這樣?是生病了嗎?”
我局促地撇開視線:“沒什麼大礙。”
可她卻沒打算放我走,自然地牽起我的手:“當年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你從此杳無音信,我還一直擔心你呢。”
我不知該回什麼話,心猛地抽痛了一下。
“你回來的真是時候,我和硯舟馬上就要結婚了,一周後還是他繼承家業的晚宴,你要不要來喝杯喜酒?”
我搖了搖頭:“還是不了吧。”
我的身體已經弱到一定程度了,連動一動都費力,更別說參加晚宴。
雖然很想親眼看看許硯舟功成名就的模樣,但我實在不敢拿生命開玩笑。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許硯舟冷眼睨着我:“你不去也得去。”
“你病弱成這樣,還穿一身廉價的衣服,想必是被靠那個金主倒台了吧?真是可憐。”
我瞬間愣住。
不知何時,許爺爺也來了。
他剛想勸,拐杖輕微動了一下,許硯舟便不悅地看向他。
“現在公司在我手裏,你拿什麼壓我?”
“不過你放心,我對這個女人沒興趣,我只是想讓她好好看看,當年被拋棄的我,現在過的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