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平行多元，另一個“我”
多元宇宙之外，是一片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夾縫”。
這裏沒有時間，沒有空間，沒有因果，只有無數“多元宇宙泡”漂浮其中，每一個泡，都是一個完整的多元宇宙，一個獨立的“起源系統”。
司空立於夾縫之中，起源滅世祖形緩緩展開，十二對位面條紋之翼輕輕扇動，每一次扇動，都會在夾縫中撕開一道通往其他多元宇宙的“門”。
他的滅世魔瞳早已蛻變爲“起源滅世瞳”，能在無數多元宇宙泡中，捕捉到那些與自己相似的“變量波動”——那是其他多元宇宙中，與起源產生過沖突、反抗過“系統”的存在留下的痕跡。
“第一個目標……”
司空目光一凝，鎖定了不遠處的一個多元宇宙泡。
這個泡的表面布滿了裂痕，起源符文在裂痕處瘋狂涌動，卻被一股奇異的“灰色之力”死死壓制。那股力量，與司空體內的滅世混沌之力有些相似，卻又更加……“死寂”。
“有趣。”
司空嘴角微勾，“這個多元宇宙，竟然還沒被起源毀掉。”
他一步踏入，夾縫中的門緩緩閉合。
……
這是一個已經瀕臨毀滅的多元宇宙。
天空是灰色的，大地是灰色的，連海洋，都失去了顏色。無數位面在虛空中漂浮，卻早已失去生機，只剩下被起源符文侵蝕後的空殼。
在這個多元宇宙的最中心，有一片被灰色光幕籠罩的區域——那裏，是這個多元宇宙最後的“淨土”。
司空的身影，出現在這片淨土的邊緣。
灰色光幕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蘊含着與起源符文截然不同的“死寂規則”。這些規則不創造，不毀滅，不侵蝕，不同化——它們只做一件事：
停止。
讓一切，停止。
讓起源符文，停止運作。
讓這個多元宇宙，停止崩潰。
“這就是……那個‘變量’的力量？”
司空微微挑眉，起源滅世瞳亮起，試圖穿透灰色光幕。
就在這時——
轟！！！
灰色光幕突然炸裂，一股比滅世之力更加冰冷、更加死寂的力量，朝司空轟然襲來。
那力量沒有任何波動，沒有任何氣勢，卻在靠近的一瞬間，讓司空體內的滅世之心、混沌本源、起源符文，都出現了短暫的——
停頓。
“嗯？”
司空眉頭微皺，體內的起源滅世祖形瞬間運轉，滅世混沌之力與起源符文瘋狂交織，才勉強抵擋住這股“停頓之力”。
灰色光幕炸裂處，緩緩走出一道身影。
那是一個與司空一模一樣的青年——同樣的銀發，同樣的黑袍，同樣的滅世魔瞳，只是他的瞳孔，不是猩紅，而是——
一片死寂的灰色。
他的身上，沒有滅世之力，沒有混沌之力，也沒有起源之力。
只有一種——
“停止一切”的力量。
“你是誰？”
那青年開口，聲音平靜，卻帶着一種讓人本能恐懼的“死寂”。
“我？”
司空微微一笑，“我叫——”
“司空。”
青年的身體，微微一震。
他的灰色瞳孔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驚訝、迷茫、憤怒、釋然……最終，都歸於平靜。
“原來——”
他低聲道，“你就是，另一個多元宇宙中的‘我’。”
司空挑眉：“你也是司空？”
“曾經是。”
青年搖頭，“現在，我叫——”
“‘終焉’。”
終焉。
這個名字，與司空的“滅世”，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對應。
滅世，是毀滅。
終焉，是結束。
“你這個多元宇宙……”
司空看向周圍的灰色世界，“是你弄成這樣的？”
“是。”
終焉點頭，“我用‘終焉之力’，凍結了這個多元宇宙的一切。”
“包括——”
他抬手一指，虛空中，一個巨大的起源符文緩緩浮現，卻在灰色之力的壓制下，動彈不得，“起源符文。”
“這樣做，雖然救不了這個多元宇宙……”
終焉淡淡道，“但至少，可以讓它，不再被起源侵蝕。”
“讓它，以‘完整的屍體’，死去。”
司空沉默了。
他能感受到，這個多元宇宙的本源，早已被起源符文侵蝕得千瘡百孔。就算沒有終焉的“終焉之力”，這個多元宇宙，也撐不了多久。
終焉，只是讓它——
死得更“體面”一點。
“你爲什麼要反抗起源？”
司空問。
“反抗？”
終焉笑了，笑容卻沒有任何溫度，“我不是反抗。”
“我只是——”
他抬頭，看向天空中那道若隱若現的起源之眼，“不想，再被當‘數據’。”
“在起源眼中，我們這些‘變量’，只是用來測試系統穩定性的工具。”
“當系統需要更新時——”
“我們，就會被格式化。”
“所以——”
終焉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我選擇，在被格式化之前，先——”
“格式化這個系統。”
“可惜——”
他輕輕搖頭，“我失敗了。”
“終焉之力，雖然能停止起源符文，卻無法——”
“毀掉起源。”
“而起源，也無法徹底抹殺我。”
“於是——”
終焉攤開雙手，“我們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我停止這個多元宇宙。”
“起源，停止我的‘終焉’。”
“誰也，贏不了誰。”
司空沉默了很久。
他知道，終焉說的是真的。
在這個多元宇宙中，終焉與起源，已經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平衡”——誰也無法徹底消滅誰，只能互相消耗，直到這個多元宇宙徹底崩潰。
“你想離開這裏嗎？”
司空突然問。
終焉微微一愣：“離開？”
“離開這個多元宇宙，去其他多元宇宙，尋找其他‘變量’。”
司空道，“組成一支，跨越多元宇宙的‘變量聯軍’。”
“一起——”
“對抗起源。”
終焉笑了，笑容依舊冰冷：“你覺得，其他多元宇宙的‘變量’，會願意和你合作？”
“他們有的，已經被起源格式化。”
“有的，選擇臣服。”
“有的，像我一樣，被‘停止’在自己的多元宇宙中。”
“你覺得——”
終焉看着司空，“你能說服多少？”
“不知道。”
司空坦誠，“但至少——”
“我可以先說服你。”
終焉沉默了。
他的灰色瞳孔中，閃過一絲波動。
“說服我？”
“你拿什麼說服我？”
“拿這個。”
司空抬手，起源滅世祖形緩緩展開，滅世混沌之力與起源符文在他體內瘋狂交織，形成了一道比終焉之力更加復雜、更加深邃的力量洪流。
“這是——”
終焉的瞳孔，微微一縮，“滅世、混沌、起源……三種力量的融合？”
“不錯。”
司空點頭，“我用這股力量，在自己的多元宇宙中，改寫了部分起源符文。”
“雖然還無法——”
“徹底毀掉起源。”
“但至少——”
他微微一笑，“我證明了一件事。”
“起源，不是不可戰勝的。”
終焉沉默了很久。
他的灰色瞳孔中，第一次，出現了一絲——
“動搖”。
“你想讓我，跟你走？”
終焉問。
“不是跟我走。”
司空搖頭，“是——”
“一起走。”
“一起，去其他多元宇宙。”
“一起，尋找其他‘變量’。”
“一起——”
司空的眼中，閃過一絲鋒芒，“推翻所有起源的統治。”
“讓每一個多元宇宙，都擁有——”
“選擇自己命運的權利。”
終焉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
他的雙手，已經被灰色的終焉之力侵蝕得近乎透明。
“我已經，快要‘停止’了。”
終焉淡淡道，“就算跟你走，也撐不了多久。”
“那又如何？”
司空道，“至少——”
“在你徹底停止之前，你可以——”
“讓更多的多元宇宙，不再被起源當‘數據’。”
“讓更多的‘變量’，不再被格式化。”
“讓更多的世界，擁有——”
“反抗的機會。”
終焉沉默了很久很久。
最終——
他抬起頭，灰色瞳孔中，閃過一絲決絕。
“好。”
終焉道，“我跟你走。”
“不過——”
他話鋒一轉，“我有一個條件。”
“說。”
“當我們推翻起源之後——”
終焉看着司空，“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讓我——”
終焉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徹底停止。”
“不要讓我，再被任何系統，任何起源，任何規則，當成‘數據’。”
“讓我，真正地——”
“死去。”
司空沉默了。
他知道，這是終焉唯一的願望。
也是，他作爲“變量”，最後的尊嚴。
“好。”
司空點頭，“我答應你。”
終焉笑了，這一次，他的笑容，終於有了一絲溫度。
“那就——”
終焉抬手，灰色的終焉之力從他體內涌出，與司空體內的起源滅世之力交織在一起。
灰色與暗紅、琥珀色、金色的光芒，在虛空中匯聚成一道新的光柱。
這道光柱，不再屬於任何一個多元宇宙，而是——
屬於所有“變量”的“旗幟”。
“走吧。”
終焉道，“去看看，其他多元宇宙中的‘我們’，是什麼樣子。”
司空微微一笑：“好。”
兩人的身影，同時消失在這個瀕臨毀滅的多元宇宙中。
在他們離開的瞬間，天空中的起源之眼，緩緩閉合。
在另一個多元宇宙泡中，一道新的“變量波動”，悄然亮起。
起源戰爭——
從這一刻起，正式升級爲——
多元宇宙級的“變量革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