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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沈念臉色一變,語調明顯有些不悅:“爲什麼?我不回瑞士,那裏已經沒有值得我留戀的了,我要留在你身邊。”
他們的聲音很近,蘇芙盈本該憤怒的,但她卻像一個狼狽的小醜,無助地爬回床上,躲在被子裏。
蘇芙盈捂住耳朵,本以爲這樣就能隔絕。
可那些聲音就像夢魘,反反復復在她的腦海裏。
痛到就像刀子一片片在割蘇芙盈的肉。
沈念試圖挽住蘇御川的胳膊,被他不留痕跡地抽開,聲音有些冷:“答應你的都已經做到了,我會娶的人只能是芙盈,少動歪心思。”
沈念臉色一白,聲音尖銳:“她不過是蘇家養的一條狗罷了!你養她不就是爲給我做備用心髒嗎?怎麼,演得久了,真以爲自己愛上她了,舍不得了?”
“住口!”蘇御川眼底慍色漸濃,他小心翼翼往蘇芙盈的病房看了一眼,警告沈念:“你最好不要在芙盈面前說這些。”
黑暗中,蘇芙盈的眼淚如斷線的珠子。
全身冰冷,如墜冰窖,拿走她的心髒給沈念,卻又表現出一副很愛她的樣子。
片刻後,外面安靜下來。
緊接着,房門被“吱呀”一聲推開。
蘇芙盈趕緊閉上眼。
她感覺到,蘇御川輕輕坐在自己身邊,並溫柔地爲她捻好了被角。
蘇芙盈藏在袖口間的手逐漸收緊,指甲死死扣進掌心,強力壓着內心的痛楚與酸se。
片刻後,蘇御川附身,在蘇芙盈額頭印下一個吻,輕聲說:“我愛你。”
話音落下,蘇芙盈再也忍不住,睜開了眼。
如猝不及防間,被利刃穿心,這三個字令蘇芙盈幾乎耳鳴,胸口疼痛欲裂。
她只想親眼看看,她愛了十幾年的男人,有多虛僞。
“你醒了芙盈?是不是我吵醒了你,抱歉,今天公事有些多來晚了。”黑暗中,蘇御川的一雙桃花眼格外明亮,寫滿了寵溺,又說:“你不是想看溫哥華的夜景嗎?”
看着近在咫尺的這張臉,蘇芙盈硬生生在掌心摳出兩道血痕,才勉強壓住想歇斯底裏發問的瘋狂。
“不去了。”
面對蘇御川,她連說三個字都困難。
別過目光,蘇芙盈眼底一片晶瑩。蘇御川還以爲她術後沒休息好,一臉緊張道:“是不是胸口又疼了?我去叫醫生來給你打一針。”
大腦轟然炸開,蘇芙盈下意識想起聽到的話,神經驟然跟着緊繃。
她拉住蘇御川,勉強將快要溢出喉嚨的陣陣怒吼擋在唇舌之間,而是說:“不,我只是有些累了。”
止痛劑打多了會產生抗體,蘇芙盈就會逐漸在藥物的刺激下,變得癡呆。
她終於意識到了一個殘酷的現實。
爲了沈念,他蘇御川根本不在乎蘇芙盈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