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寧回到家,姜友軍第一時間就問她,爲什麼那麼晚回來?
有沒有跟路周年鬧矛盾之類的。
姜晚寧瞥了姜友軍一眼,將那一盒帶回來喂雞的白米飯扔給他:“路周年說,明天早上八點你給他送飯過去。”
“我跟你說,我早上想睡懶覺,不會起來做早飯的。”
“你要是想給他送飯,就自己起來做,要麼自己去外面買。”
“我是不可能那麼早起來做飯的。”
她嫂子早上要補覺,早上九點過後才吃飯。
所以,她可以八點過後起來。
姜友軍看了看手上的飯菜,皺眉:“這飯菜……好像不是咱們家的。”
“飯盒也不是。”
姜晚寧:“人家不吃這個飯菜,讓我帶回來喂雞。”
“我帶過來的那一份飯菜,他吃得狼吞虎咽的。”
“姜友軍,你說你們的那個路營長,是不是這裏有點問題?”
姜晚寧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姜友軍連忙道:“你可別瞎說。”
“路營長能力強,人也聰明,年紀輕輕就是營長了,都是憑他自己的能力爬上來的。”
“這話要是被他聽到了,小心你的小命。”
姜晚寧:“…… ”
“那他幹啥那麼挑剔?”
“有人給他送飯他不吃,非要咱們送過去。”
“他是不是覺得我們家比較富有,吃咱們家的飯菜他不心疼?”
姜友軍:“……”
只要姜晚寧不認爲,路周年是看上她,才吃他們家的飯菜就行了。
他就怕路周年對他們稍微不一樣,姜晚寧就會胡思亂想,就會以爲路周年愛上她了。
“明天早上,我給他買早飯送過去。”
姜友軍看了看手上的白米飯,那些米飯都沒怎麼動過。
於是,他拿了一個碗,將白米飯搬出來。
“這些白米飯還能吃。”
“我留着明天早上起來吃。你起來的話,就重新做飯吃。”
“你養在山腳下的那幾只雞,想吃就宰殺來吃,留着沒東西喂。”
“你嫂子一個人吃不了多少,剩下的咱們能吃一些。”
“要是還吃不完……你就給路營長送一些過去。”
姜友軍大概知道路周年爲什麼不吃姜晚寧帶回來的這盒白米飯了。
他是挑剔。
飯菜不合胃口他不吃。
這人也是夠麻煩的,一個大男人嘴巴還這麼挑剔。
姜晚寧剛把她大侄子抱過來,剛坐下來,姜友軍就說了一連串的話。
那些話,姜晚寧聽着不太高興。
之前又天天防止她跑去招惹路周年,現在又喊她做飯送去給路周年。
“姜友軍,你就不擔心我趁機勾搭路周年?”
“俗話說得好,近水樓台先得月。路周年現在受傷,正是需要人關心的時候。你天天讓我送飯給他,你就不怕我們之間有點什麼?”
姜友軍:“…… ”
姜友軍不說話了。
姜晚寧這話說的,他都不知道怎麼反駁。
他一個大男人,天天忙着處理部隊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的,哪裏有時間做飯給路周年吃?
讓別人去照顧路周年?他找誰照顧啊?
部隊裏面倒是有那些新兵可以照顧路周年,前提是…… 那些新兵給路周年送飯,也是從食堂帶飯過來的。
路周年會吃那些飯菜嗎?
“路營長怎麼會看上你?”
“你天天在他面前轉悠,他只會厭煩你。”
“反正你都要做飯,順道多做一點。”
“等我發津貼了,多給你一點零花錢。”
姜晚寧的眼睛亮起來:“真的?”
那一臉興奮的樣子,看得姜友軍一臉無奈。
給她錢,她連路周年都不惦記了?
姜友軍突然覺得,自己的擔憂有些多餘。
他的這個妹妹,也並不是只會看男人,還會看錢。
姜友軍:“真的。”
“就你這個樣子,真能把路周年弄到手,也算你的本事了。”
姜晚寧:“……”
這人就是不會說話。
於是次日,姜友軍早上起來就去食堂給路周年帶早飯了。
部隊裏面有食堂,裏面有早餐供應。
他弄到早飯之後,直接送到路周年的宿舍。
早上七點多,路周年已經起來了。
姜友軍來到路周年的宿舍門口,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敲了敲門,過了好一會兒,路周年才撐着拐杖過來開門。
姜友軍看到路周年的臉色有些憔悴,腿腳上的紗布,紅紅的,滿是鮮血的痕跡。
“路營長,您這是…… ”
“徐衛生員沒給您換藥嗎?”
路周年這個樣子,明顯是疼得不行了。
大熱天的,傷口處理不好,很容易發炎。
路周年一臉冷漠,給姜友軍開門之後,他又慢慢的挪到屋內。
“我能自己換藥。”
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
那模樣,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姜友軍將早飯放在桌面,叮囑道:“這是早飯。”
“有什麼需要的話,你可以隨時叫人去喊我。”
姜友軍帶了包子過來。
路周年看了看那些包子,說:“姜政委,我從來不吃包子。”
姜友軍:“…… ”這人是真的挑剔。
有的吃就不錯了,還不吃包子。
“路營長想吃什麼?”
他是傷員,還是營長,不吃包子就不吃包子吧。
他的津貼,足夠讓他吃到好東西。
“雞肉煮蘑菇,有嗎?”
路周年是一點都不客氣。
大早上的,他要吃雞肉煮蘑菇。
姜友軍差點沒被自己的唾液給嗆到。
“這……我家倒是有雞,就是沒有蘑菇。”
“那天晚寧采到的蘑菇,都吃完了。”
姜友軍有些爲難了。
這尊大佛,怎麼這麼挑剔?
“姜政委回去吧。”
“午飯不用送了,我可以煮些面條吃。”
路周年的話音剛剛落下,徐清燕趕過來了。
這個點,還不是她上班的時間。
她來得挺早。
“徐衛生員來給路營長送早飯?”姜友軍看到徐清燕,挺詫異。
詫異過後,他的一雙眼睛就變得了然了。
這個徐衛生員是對路周年有意思呢。
姜友軍想到自個兒的妹妹,內心默默的嘆一口氣。
徐清燕也對路周年有意思的話,他妹妹是一丁點機會都沒有了。
“對,路營長這邊沒有人照顧,我是專門給他送飯的。”
徐清燕的聲音,輕輕柔柔的,臉上還帶着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