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紀元237年，9月15日，周日清晨六點。
別墅修煉室內，楊軒緩緩睜開眼睛，吐出一口濁氣。經過一夜修煉，體內因灰色石頭而暴漲的生命力終於完全穩固在2.12級。
意識深處，青銅樹苗已經長到了四尺五寸。五根主枝中，前三根各有一片完整的葉子，第四根和第五根上的芽苞也長大了不少，估計再過幾天就能展開。
最讓楊軒驚喜的是樹苗根部的變化——在吸收了那塊神秘石頭的能量後，樹根表面浮現出了淡淡的青銅色紋路，和樹幹上的紋路如出一轍。這些紋路在修煉時會微微發光，加速能量吸收。
“照這個速度，月底前應該能到2.5級。”楊軒感受着體內澎湃的生命力，“如果能再找到一塊那種石頭……”
他搖搖頭，將這個念頭暫時壓下。那種可遇不可求的東西，不能指望太多。
洗漱完畢，楊軒看了下時間：七點二十。離和蘇曉約定的九點還有一個多小時，正好可以試試新培育的纏絲藤。
他走到別墅後院——這片十平米的小院子是每棟別墅的標配，可以種植些花草或者做小型訓練用。
楊軒心念一動，那株半米長的纏絲藤從修煉室窗口鑽出，順着牆壁爬到他面前。經過一夜生長，藤蔓又長了十厘米，表面覆蓋着細密的倒刺。
“去。”
纏絲藤如靈蛇般竄出，纏繞住院子角落的一根訓練木樁。藤蔓迅速收緊，倒刺扎入木質中。楊軒用力拉了拉，木樁紋絲不動。
“纏繞力不錯，估計能困住2級以下的對手。”他測試着，“但對付生命力2.5級以上的，恐怕會被掙脫。”
這就是低級天賦的局限性。纏絲藤只是低級材料培育出的植物，上限擺在那裏。除非能找到更高級的藤類材料重新培育，否則很難跟上他自身的成長速度。
“先將就用吧。”楊軒收回纏絲藤，“等以後學分多了，再換更好的。”
八點半，三號實驗樓地下三層。
這裏是生物系的特殊試驗區，入口處有嚴格的身份驗證。楊軒刷了學生證，又經過一道能量掃描，才被允許進入。
地下三層的走廊很寬敞，兩側是一間間透明實驗室。透過玻璃牆，能看到裏面各種奇異的植物和生物：會發光的蘑菇、自動扭動的藤蔓、長着人臉的花朵……
“這邊。”蘇曉從一間實驗室探出頭。
楊軒走過去，看到實驗室內擺滿了各種儀器。正中央的隔離罩裏，生長着一株詭異的蘑菇——通體灰白色，傘蓋直徑半米，表面布滿蜂窩狀的空洞。最奇特的是，蘑菇周圍三米內的所有儀器都停止了工作，連照明燈都暗淡了許多。
“這就是噬能蘑菇。”蘇曉指着隔離罩，“從青木界深處帶回來的，本來想研究它的能量吸收機制，結果它把實驗室的能量全吸幹了。”
她調出數據：“這東西每小時能吸收相當於3級修行者一天修煉量的能量。我們已經切斷了它的能量供應，但它還在吸收空氣中的遊離能量。”
楊軒看着那株蘑菇，掌心的樹形印記又開始微微發熱。但不是之前那種渴望的灼熱，而是一種……警惕的溫熱。
“我的任務是什麼？”他問。
“用你的天賦壓制它，讓它停止吸收能量。”蘇曉說，“或者，直接摧毀也行。但注意，它的孢子有污染性，不能讓它擴散。”
“我試試。”
楊軒走到隔離罩前。蘇曉在控制台上操作幾下，隔離罩打開了一個小口。
瞬間，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楊軒感覺體內的能量都在朝蘑菇涌去，連青銅樹苗都微微晃動。
他立刻運轉功法，控制樹苗釋放根須虛影。數十條青銅色根須探出，扎向蘑菇本體。
蘑菇似乎感應到了威脅，傘蓋劇烈抖動，空洞中噴出灰白色的孢子霧氣。
“小心孢子！”蘇曉提醒。
楊軒早有準備。樹苗的葉片輕輕搖曳，灑下點點青光，在身前形成一層薄薄的光幕。孢子撞上光幕，被青光淨化、吸收。
根須終於接觸到蘑菇本體。樹苗傳遞來強烈的排斥感——這蘑菇的能量性質很雜亂，充滿了暴戾和貪婪。
但樹苗還是開始吸收了。
與吸收灰色石頭時的暢快不同，吸收蘑菇能量就像在吞咽砂石，艱難而痛苦。但樹苗沒有停止，反而加大了吸收力度。
蘑菇劇烈掙扎，傘蓋開始萎縮。它試圖反擊，更狂暴地吸收周圍能量，甚至開始吸收樹苗的根須。
“有意思……”楊軒感覺到樹苗和蘑菇之間形成了一種詭異的能量拉鋸戰。
蘑菇吸收樹苗的能量，樹苗又吸收蘑菇的能量，兩者互相吞噬，形成一個循環。
十分鍾後，蘑菇萎縮到只有拳頭大小。樹苗也消耗了大量能量，但楊軒能感覺到，樹苗從蘑菇那裏獲得了某種特殊能力。
他收回根須。隔離罩關閉，蘑菇徹底失去活性，化爲一攤灰白色的粉末。
“成功了！”蘇曉走過來，檢查數據，“能量吸收停止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的天賦正好克制它。”楊軒簡單解釋，“能吸收它的能量，削弱它的活性。”
蘇曉若有所思地點頭，沒再多問。她從儲物櫃裏拿出一個小盒子：“報酬，50學分已經打到你賬戶。這是蘑菇的殘留物，按照約定歸你。”
楊軒接過盒子。裏面裝着一小撮灰白色粉末，還有幾顆米粒大小的孢子。
“這些孢子雖然失去活性，但結構完整。”蘇曉說，“如果你有興趣研究，可以帶回去。不過小心點，這東西很危險。”
“謝謝學姐。”
“對了，”蘇曉突然想起什麼，“昨天別墅區是不是出事了？”
“嗯，有三個入侵者，被保安抓住了。”楊軒說。
蘇曉臉色嚴肅起來：“我聽說了一些消息。那三個人……可能是沖着某樣東西來的。”
“什麼東西？”
“不清楚，但實驗室這邊也丟了點東西。”蘇曉壓低聲音，“一盒‘青木界廢墟土壤樣本’，昨天下午還在，晚上就不見了。安保系統沒拍到任何人進出。”
楊軒心中一動。青木界廢墟……又是那裏。
“學姐，青木界廢墟到底有什麼特別的？”他問。
“不好說。”蘇曉搖頭，“那是三十年前發現的遺跡，裏面有些建築殘骸，刻着看不懂的文字。學術界主流觀點認爲，那是某個已經滅絕的文明留下的。但具體是什麼文明，爲什麼滅絕，沒人知道。”
她頓了頓：“不過有些傳聞。有人說在廢墟深處見過青銅色的光芒，有人說聽到過古老的低語……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事，當不得真。”
青銅色光芒。楊軒想起那塊石頭的紋路。
“如果我想去青木界廢墟看看，需要什麼條件？”他問。
“至少4級，還要有探險資格證。”蘇曉看着他，“你現在才2級吧？太早了。廢墟裏有不穩定空間裂縫，很危險。等到了4級再說。”
楊軒點頭，但心裏已經記下了這個目標。
中午，學生食堂二層。
楊軒難得奢侈一次，花3學分買了份特色套餐——用凶獸肉制作的菜肴，能補充氣血，對修煉有幫助。
他剛坐下，任建中就端着盤子過來了。
“聽說你早上賺了50學分？”任建中坐下，“可以啊，什麼任務這麼肥？”
“處理一株變異植物。”楊軒含糊地說。
“厲害。”任建中也沒追問，“對了，早上學生會發了通知，下周要舉辦‘新生交流賽’，每個導師組出三個人，前三名有豐厚獎勵。”
“什麼獎勵？”
“第一名：1000學分，外加一件中級蘊養材料。”任建中說，“第二名：500學分。第三名：200學分。”
楊軒眼睛一亮。1000學分，夠買兩支基礎生命藥劑了。如果能拿到中級蘊養材料，正好可以用來提升纏絲藤的品質。
“怎麼選拔？”
“每個導師組內部先比，選出最強的三個人。”任建中說，“咱們組肯定是林雨薇、趙剛，第三個名額……吳超、周明、你，都有可能。”
楊軒算了下。他現在2.12級，在組裏能排第六左右。林雨薇2.3級第一，趙剛2.2級第二，吳超2.1級第三，周明2.0級第四，孫倩1.9級第五。
想進前三，至少要超過吳超或者周明。
“還有一周時間。”任建中看出他的心思，“加緊修煉，說不定能沖上去。你要是缺資源，我可以借你。”
“不用，我自己想辦法。”楊軒搖頭。他已經欠任建中300星幣了，不想再欠人情。
“行吧。”任建中也不勉強，“對了，那三個入侵者的審問結果出來了。”
“怎麼樣？”
“嘴很硬，什麼都不說。”任建中壓低聲音，“但保安隊在他們身上搜到了點東西——一張青木界的地圖，上面標記了幾個位置。”
又是青木界。
“這事有點蹊蹺。”任建中說，“我打聽過了，昨晚C區有三棟別墅被翻過，但什麼都沒丟。入侵者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找到了嗎？”
“應該沒有，不然不會繼續翻。”任建中分析，“而且他們目標很明確，只翻那幾個房間。我懷疑……是有人雇他們來找某樣特定的東西。”
楊軒想起自己那塊石頭。如果石頭真有特殊價值，雇人來找也說得通。但石頭已經化成粉末了，就算有人找，也找不到。
“總之你小心點。”任建中說，“最近學校不太平，晚上盡量別單獨出門。”
下午，別墅修煉室。
楊軒鎖好門，取出蘇曉給的盒子。裏面的蘑菇粉末還殘留着微弱的能量波動，幾顆孢子則完全沉寂。
他先拿起一點粉末，放在掌心。樹苗根須探出，輕輕觸碰。
粉末中的能量被迅速吸收。這一次，樹苗沒有傳遞痛苦感，反而有些……享受？
吸收了大約十分之一的粉末後，樹苗第五根枝條上的芽苞突然綻開，長出了一片新的葉子！葉片是灰白色的，表面有蜂窩狀紋路，和蘑菇傘蓋很像。
與此同時，楊軒感覺到樹苗獲得了一個新能力：能量感知。
他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周圍三十米內所有的能量流動，都清晰地呈現在腦海中：別墅聚靈陣的能量流向、隔壁任建中修煉時逸散的能量波動、空氣中遊離的各種元素能量……
“範圍三十米，精度……”楊軒測試着，“能分辨出不同屬性的能量，還能判斷強度。”
這個能力太有用了！在實戰中，可以提前感知對手的能量運轉，預判攻擊；在探索中，能發現隱藏的能量源；在修煉中，能優化能量吸收路徑。
“噬能蘑菇……原來有這種特性。”楊軒明白了。
蘑菇之所以能吸收能量，是因爲它對能量極其敏感，能精準定位並吸取。樹苗吸收了蘑菇的本源，獲得了這種感知能力。
他又拿起一顆孢子。樹苗傳遞來警告的情緒——這東西還有活性，只是處於休眠狀態。
“如果激活它，會怎樣？”楊軒好奇。
他用樹苗注入一絲生命力。孢子微微顫動，表面裂開一道細縫。
但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孢子突然爆開，化作一團灰白色霧氣，試圖鑽進楊軒手掌！樹苗立刻反應，所有根須齊出，將霧氣層層包裹、吸收。
整個過程只有兩秒鍾，但楊軒驚出了一身冷汗。
“好險……”他看着被根須吸收幹淨的霧氣，後怕不已。
這孢子居然會僞裝休眠，等有機會就爆發。如果不是樹苗反應快，恐怕已經被污染了。
“剩下的孢子不能留了。”楊軒決定。他控制樹苗將剩下幾顆孢子全部吸收——這次有了準備，沒再出意外。
吸收完所有孢子，樹苗第五根枝條上的灰白葉片又長大了一圈。能量感知的範圍擴大到三十五米，精度也提升了。
“這算是因禍得福了。”楊軒苦笑。
他收拾好實驗室，開始下午的修煉。有了能量感知能力，修煉效率又提升了——能精準引導能量，避免浪費。
兩個小時後，生命力提升到2.14級。
雖然只提升了0.02級，但楊軒能感覺到，自己的根基更加扎實了。之前靠灰色石頭快速提升，有些虛浮，現在通過正常修煉鞏固，反而更好。
傍晚六點，個人終端收到一條消息。
是陳國棟發來的：“所有學生，晚上八點，教室集合，有重要通知。”
楊軒看了眼時間，還有兩小時。他先吃了點東西，然後繼續研究纏絲藤的控制。
有了能量感知能力，他對纏絲藤的控制更加精細了。現在不僅能控制藤蔓纏繞，還能讓藤蔓做出更復雜的動作：打結、編織、甚至模擬寫字。
“如果能培育出更多藤蔓，組成藤蔓網絡……”楊軒有了新想法。
但這就需要更多種子，或者讓現有藤蔓繁殖。纏絲藤是能自我繁殖的，但需要足夠能量和時間。
他給現有藤蔓注入樹苗的生命力。藤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半米長到了一米。在藤蔓末端，還長出了幾個小花苞——那是繁殖器官，成熟後會結出種子。
“大概需要三天時間。”楊軒估算着，“到時候就有新種子了。”
晚上八點，教室。
陳國棟組的十名學生全部到齊。陳國棟站在講台前，臉色比平時更嚴肅。
“兩件事。”他開門見山，“第一，下周的新生交流賽，我們組有三個名額。明天下午進行組內選拔，前三人代表我們組參賽。”
學生們都認真聽着。
“第二，”陳國棟頓了頓，“昨天別墅區的入侵事件，已經查明部分情況。入侵者是‘暗影會’的外圍成員，受雇於某個勢力，來學校找一樣東西。”
暗影會？楊軒沒聽過這個名字。
“暗影會是太陽系內的一個灰色組織，專門接各種見不得光的任務。”陳國棟解釋，“他們這次的目標，是某件‘青銅制品’。”
青銅制品！
楊軒心頭一跳，但表面不動聲色。
“學校已經加強安保，但你們自己也要小心。”陳國棟目光掃過所有人，“如果發現任何可疑的青銅制品，或者有人打聽相關消息，立刻報告。記住，這不是開玩笑——暗影會做事不擇手段，已經有學生受傷了。”
“老師，受傷的是誰？”林雨薇問。
“科技系的一個新生，住C區7號別墅。”陳國棟說，“昨晚入侵者闖入他的房間，搜尋未果後，把他打傷了。現在在醫院，傷勢不輕。”
教室裏一片寂靜。
“總之，注意安全。”陳國棟結束話題，“現在說說明天的選拔。規則很簡單：循環賽，每人打九場，按勝場數排名。前三名獲得參賽資格。”
他看向楊軒：“尤其是你，楊軒。你的天賦特殊，好好發揮，有機會。”
“是，老師。”
晚上九點半，楊軒回到別墅。
他沒有立刻修煉，而是坐在客廳沙發上，思考今天得到的信息。
暗影會在找青銅制品。他手裏有青銅樹苗，還有那塊已經化成粉末的青銅紋路石頭。這兩者之間，肯定有聯系。
“如果暗影會找的是那種石頭，那他們可能還會再來。”楊軒分析，“但石頭已經沒了，他們找不到。不過……”
他想起樹苗吸收石頭時，曾散發出強烈的能量波動。如果有人能感應到那種波動，會不會發現樹苗的特殊？
有可能。
“得想辦法隱藏樹苗的氣息。”楊軒心想。
他嚐試控制樹苗，將所有能量內斂，葉片和根須都收縮到最小狀態。樹苗傳遞來模糊的信息：需要學習“斂息”技巧，或者用特殊材料遮掩。
“看來得找相關資料了。”楊軒記下這個需求。
他又想到明天的選拔賽。想進前三，至少要贏六場。對手中，林雨薇和趙剛基本沒希望，但吳超、周明、孫倩這幾個人，可以拼一拼。
“關鍵在於纏絲藤和能量感知。”楊軒制定戰術，“用能量感知預判對手動作，用纏絲藤控制，然後找機會一擊制勝。”
他走到後院，開始練習戰術配合。纏絲藤在能量感知的輔助下，變得更加靈活，能提前預判訓練木樁的“移動軌跡”。
練到晚上十一點，楊軒才收工。生命力穩定在2.14級，纏絲藤控制熟練度提升，能量感知範圍達到四十米。
回到房間，他打開個人終端，開始搜索“斂息技巧”和“青銅制品”的相關信息。
斂息技巧的資料很多，但大部分需要4級以上才能學習。少數低級的技巧，效果一般，而且需要特殊材料配合。
青銅制品的資料則很少。官方記載只有幾句：“青銅文明，疑似上古存在，遺跡多處，價值待研究。”
但有一個匿名論壇裏，有篇帖子引起了楊軒的注意：
《青木界廢墟的青銅低語》
發帖人：匿名探險者
內容：三年前進入廢墟深處，聽到奇怪的青銅撞擊聲，循聲找到一處地下密室，牆上有青銅浮雕，描繪着……樹？浮雕中央缺了一塊，像是被挖走了什麼。離開後總做噩夢，夢見青銅色的樹在生長……
樹？青銅色的樹？
楊軒心跳加速。他繼續往下看，帖子後面有很多回復：
“樓主幻覺吧？”
“青銅文明確實存在，但樹形浮雕沒聽說過。”
“我爺爺的筆記裏提過‘青銅神樹’，說是神話裏的東西。”
“廢墟深處有危險，別亂探索。”
沒有更多有用信息了。但楊軒已經確定，青銅樹苗肯定和那個所謂的青銅文明有關。
“父親知道嗎？”他想起混沌珠是祖父留下的，父親可能知道一些內情。
但父親從來沒提過。要麼是不知道，要麼是……不能說。
楊軒關掉終端，躺在床上。今天的信息量太大了，需要好好消化。
青銅文明、暗影會、新生交流賽、噬能蘑菇、能量感知……每件事都很重要，每件事都需要處理。
“一步步來吧。”他對自己說，“先拿下明天的選拔賽名額，再考慮其他的。”
窗外，別墅區的燈光漸次熄滅。但黑暗中，似乎有眼睛在注視着這片區域。
楊軒掌心的樹形印記微微發燙，仿佛在預警着什麼。
但他太累了，很快沉沉睡去。
而在他意識深處，青銅樹苗的第五片灰白葉片，正在悄然生長。
葉片表面的蜂窩狀紋路中，有微弱的能量在流轉。那能量，來自噬能蘑菇，來自灰色石頭，來自某個古老的文明。
樹苗輕輕搖曳，根系扎得更深了。
它正在成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