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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父嘆氣,“你能想開就好,最近家裏出了點意外。等這邊處理好,我派人去接你。”
“嗯好。”
蘇悅然卻洗手間沖了把臉,直到臉上沒有哭過的痕跡才出去。
她剛出門就被江臨川的兄弟抓了個正着。
“悅然姐?我們剛剛到處找你!快跟我們走!”
蘇悅然沒機會拒絕,就被拽到了賽車場。
場上,江臨川穿着賽車服,身旁站着身形嬌小的林千歌。
林千歌不知道說了什麼,江臨川頭疼地揉着太陽穴。
下一秒,他的視線跟蘇悅然的相撞。
他大步走向她,拽着她的手腕:
“悅然,你來做我的副駕。”
蘇悅然用力甩開他:“我爲什麼要做你的副駕?”
江臨川一愣,隨即眉眼含笑,語氣誘哄:
“乖,千歌從來沒有接觸過賽車,她身體受不了的。”
蘇悅然氣得渾身發抖。
她第一次坐上他的副駕駛,差點被高速飛馳的賽車嚇死,那時他只是遞給她一瓶水,嗤笑她不自量力。
自那之後,她就對賽車有了心理陰影。
這些年,她陪他玩遍極限運動,蹦極、滑翔翼、漂流......
除了賽車。
“蘇小姐貌似不太想幫我......臨川,要不然還是我自己來吧......”林千歌楚楚可憐地看着江臨川。
“你身體不好,怎麼能讓你來?乖,你在終點等我就好。”
江臨川安撫完林千歌,又轉過身摸了摸蘇悅然的頭:
“悅然,我一直拿千歌當妹妹,她出了什麼事我不好跟林伯伯交代,你體諒一下我,嗯?”
“好了,別鬧了,我過兩天會補償你的,好不好?”
“誰稀罕你的補償?”她冷笑着打掉他的手。
可她沒走兩步,一陣天旋地轉,就被江臨川抱起塞到車裏。
他動作極快地反鎖車門,幫她系好安全帶,隨後發動引擎。
蘇悅然瞬間面色慘白,拼命想拉開車門:
“江臨川,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我什麼時候答應陪你賽車了?放我下去!”
可他沒有回答她,只是猛踩油門。
車子猛地沖出去,慣性讓她的腦袋狠狠撞到車窗上,疼得她眼角泛起生理性淚水。
等她看清他居然在盤山公路上飆車,胃裏更是翻江倒海。
她死死拽住車上的把手,拼命壓下恐懼。
——她怕江臨川分心,直接把車開出欄杆。
他爲了在林千歌面前贏,幾次不要命地極限過彎,每次蘇悅然都險些心髒驟停。
車一停下,她就沖了出去,扶着一棵樹,拼命幹嘔。
一瓶水被遞到她眼前。
江臨川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語氣帶着幾分調侃:“你沒事吧?這麼多極限挑戰都做過來了,怎麼反應還這麼大?”
啪——
蘇悅然用盡全力,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滾!”
江臨川被她打得偏過腦袋,下意識皺眉,最終半抱着把她扶起,不停地安撫:
“好了好了,這不是沒事嗎,我送你去醫院......”
“臨川,天黑了,”林千歌突然出現,“我有點怕黑......你能送我回家嗎?”
江臨川猶豫了一秒,就放開蘇悅然擁着林千歌上車,只留下一句叮囑:
“悅然,我先送千歌回家。你自己打車去醫院,我忙完就去接你。”
副駕駛坐着林千歌時,江臨川開得小心翼翼,生怕林千歌害怕。
蘇悅然看着緩慢開遠的賽車,苦笑一聲。
盤山公路上根本打不到車,她打着手電筒,慢慢往山下走去。
直走到雙腿失去直覺,她才終於走到山腳下,打車到去了醫院。
因爲太累,她坐在椅子上打點滴時,睡了過去。
吊針回血,是護士叫醒她的;
配的藥,是她自己拿的。
說要接她的江臨川,一晚上連一條信息都沒發。
既然他的愛是徹頭徹尾的謊言,那她也可以毫無負擔地拋棄他去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