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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光消失。
空蕩的家裏只有阮柒柒痛苦的泣淚聲。
阮柒柒哭了一夜,累了就在沙發上睡着了。
開門的聲音吵醒了她,阮柒柒睜開通紅的雙眼,屋內光線刺得眼睛發燙。
傅衍洲沒穿拖鞋,見阮柒柒在客廳,無奈嘆氣,坐到她身側,語氣溫柔如水。
“特意沒穿鞋走路就是怕吵醒你,結果沒想到你還是在沙發上等我。”
“不是說了嘛,以後困了就去床上睡,你這樣睡不舒服。”
阮柒柒有絲恍惚。
面前的傅衍洲眼波流轉間盡是柔情蜜意,是她熟悉深愛的傅衍洲。
那昨晚在單佳瑜身上幾近瘋狂的人是誰?
是夢嗎?
“怎麼了?”傅衍洲察覺阮柒柒情緒不對,詢問,“是哪裏不舒服嗎?”
傅衍洲伸手要摸阮柒柒額頭。
刺鼻的香水味涌進阮柒柒鼻息間。
那是單佳瑜的香水味。
這麼多年了,還是沒變。
一股惡心感涌入心頭,阮柒柒躲開了傅衍洲的觸碰。
傅衍洲怔住,一臉不可思議看着阮柒柒。
阮柒柒拿起一旁沙發上的婚禮方案遞給傅衍洲問。
“這一次又是哪裏不好?”
傅衍洲恍然大悟,原來阮柒柒是因爲這個在生氣。
他翻了翻方案書說:“酒店環境不好,我不喜歡。”
答案敷衍。
阮柒柒冷笑。
原來她每一次跑斷了腿線下考察精心制作的婚禮方案,都是被他用這樣幾秒時間否定的。
他推遲婚禮是因爲單佳瑜吧。
“傅衍洲,你還想跟我結婚嗎?”
阮柒柒控制不住的問出心中疑惑。
從年少時,就一起向往和夢想的生活,是不是只剩下自己還在期待。
“柒柒,你爲什麼這麼問?”
“我當然想跟你結婚,這輩子我也只會和你結婚。”
“我只是太愛你,所以才會對我們的婚禮有着幾近苛求的要求。”
“如果這樣反而會讓你胡思亂想的話,那我妥協就是,就按這次的方案。”
傅衍洲再無平日的冷靜自持,只因阮柒柒一句話生氣的質問,仿佛要失去全世界般,說完話便將阮柒柒緊緊擁入懷中。
“柒柒,別這樣說話,我害怕。”
他聲音顫抖、沙啞。
阮柒柒偏過頭,一眼看見他脖頸處還沒來得及擦去的唇印。
心如刀絞。
和傅衍洲在一起這麼多年,第一次覺得不認識他,不了解他,不懂他。
婚禮的方案終於定了下來。
可阮柒柒已經沒了心情。
等不來傅衍洲的坦白,她便想着找個機會,說清楚。
他們之間哪怕無法再結婚,也不該有謊言。
當天晚上,公司舉辦周年慶,阮柒柒作爲合夥人在傅衍洲的哄勸下,還是強打精神去參加。
她喝不了酒。
一到會場,傅衍洲立即爲阮柒柒找了個角落安靜地方坐着,還吩咐公司所有員工,不許打擾她。
公司員工個個忍不住打趣起哄。
嬉笑聲中,單佳瑜作爲合作方姍姍來遲。
她眼底烏青一片,一手握着香檳,一手時不時的揉着腰。
有人問起她怎麼了。
單佳瑜橫眉冷對的瞥了眼身旁的傅衍洲,“昨晚被條狗折騰了一夜。”
傅衍洲聽了這話,臉上面不改色的與人交談,另一手已經悄悄繞到背後,手掌貼在單佳瑜腰間,不着痕跡的輕輕柔着。
單佳瑜冷哼一聲,眼底卻是笑意。
宴會上,賓客如雲。
傅衍洲領着單佳瑜穿梭其中。
他爲她介紹公司的各個合作方,她爲他引薦京市的豪門二代。
兩人如影隨行,般配至極。
有法國合作方直接認錯了人,舉着香檳就對單佳瑜說。
“阮小姐你好,早在國外時就聽過您和傅總的愛情故事,今天有幸見到,果然比傳說中還要甜蜜。”
衆人變了臉。
單佳瑜更是冷着臉,抬起蔥段似的手,指向角落裏的阮柒柒。
“你認錯人了,她才是阮柒柒。”
“我是單佳瑜,本小姐可跟她不同,不是爲了結婚就放棄自己事業的人。”
“本小姐愛人也愛自己。”
傅衍洲不悅的皺了皺眉,凌厲的目光掃了眼單佳瑜。
單佳瑜瞪着眼還擊,“看什麼看,你未婚妻在那裏呢,可別看我,要不她該吃醋了!”
“她不會。”
傅衍洲走到阮柒柒面前,牽起阮柒柒的手走到法國合作方面前,爲他介紹。
“這位是我的未婚妻也是公司合夥人之一, 只是因爲準備結婚不再管公司的事務,所以您才沒有機會見過她。”
法國合作方知道認錯了人,立即道歉。
阮柒柒淡笑表示理解,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着,低頭瞬間,阮柒柒看見身側傅衍洲的手探入了單佳瑜的裙底。
她一怔。
他的左手牽着她,他的右手在單佳瑜的裙底。
惡心的感覺在胃底翻涌,她揮開傅衍洲的手,隨便找了個借口跑出宴廳。
一路沖進洗手間,阮柒柒趴在洗手台前嘔吐不止。
終於等胃裏的那股惡心消散,她才緩過神來,整個身體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眼水決堤的落下。
她努力的擦拭,可是怎麼擦也擦不幹。
以前,只要她一落淚,傅衍洲就會遞上紙巾爲她拭淚,吻她的眉眼,哄她高興。
現在,她卻因爲他,倦縮在洗手台旁,崩潰哭泣。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直至門外傳來陣陣驚呼。
“着火了,着火了,快跑啊!”
阮柒柒猛然抬頭,抹去眼角淚水,走出去。
宴廳着火了,過道裏全是往樓道裏奔跑的身影。
阮柒柒想到傅衍洲,下意識,本能的逆流而行,朝着宴廳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