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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一個月,商珩野陪了蘇曉情一個月。
出院那一天,她帶上了律師擬定的離婚協議。
商珩野已經回家在打電話。
“你別怕,我一直在。”
“不會有事的,我現在就去接你。”
不用猜也知道,對面那個人是蘇曉情。
現在應該又是在哭着喊着害怕,讓商珩野去陪她。
聞霜眠眼底閃過一抹痛楚,她極力壓下,將手裏的協議丟在桌上。
“回來了?”
看見她蒼白的臉色,商珩野才終於將目光聚焦在她身上,“手還疼?臉色怎麼這麼白?”
她懶得回應,面無表情將協議遞到他身前。
“籤了吧。”
商珩野有一瞬間的錯愣,“這是什麼?”
接過合同,看見上面的離婚協議書五個字,商珩野眼底閃過一抹不耐。
“聞霜眠,有意思麼?”
“你想看我什麼反應?讓我求着你別離婚?還是低聲下氣哄你說我錯了?我已經和你解釋過了,曉情只是情緒太沖動了,你到底在鬧什麼!”
商珩野根本不相信她會離婚,他皺着眉冷笑一聲,將協議翻到最後一頁籤上自己的名字,隨手丟在桌上。
“聞霜眠,你威脅不了我,字我敢籤,我倒是要看看,你敢不敢離!”
輕易籤完的離婚協議丟在桌上。
那醒目的籤字刺痛了聞霜眠的眼睛。
六年的婚姻,結束的草率且輕易。
聞霜眠嘴角牽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她沒有說話,轉身離開。
將協議交給等待的律師,她慢慢走回別墅。
走進院子,眼前倏然亮起兩盞炸眼的白光,她習慣性的抬手捂住眼睛,沒等她反應過來。
“砰——”
腰間受到撞擊,下一秒,她整個人被掀翻在地。
“啊——”
左手傳來咔嚓骨裂的聲音,劇烈疼痛讓聞霜眠整張臉充血漲紫,眼前一片發黑。
這時,一道低沉男聲傳來。
“曉情,你不是缺工作麼?來我家做護工吧。”
“不是同情你,霜霜出車禍了,需要人每天貼身照顧,你直接打包行李住過來吧。”
聞霜眠被霧氣侵染的視線中,看見一雙熟悉皮鞋探出車輛踩在地上,一步步朝她走來。
“霜霜,委屈你了。”
“曉情最近需要工作,她又不想我同情她,只有這個辦法了,最近你受點苦,以後我一定補償你。”
是商珩野。
聞霜眠茫然的睜大眼睛,看着那張熟悉的臉,她第一次覺得那麼陌生。
他居然爲了給蘇曉情工作,故意開車撞她!
掙扎着想從他懷中掙脫,可是一動,手臂劇烈疼痛差點讓她險些暈眩,最後只能任由商珩野將她抱回臥室。
商珩野叫家庭醫生給她處理了傷口。
當天,蘇曉情住了進來。
一進來一改從前傲慢,十分殷勤穿上圍裙給她做了菜,親自端了上來。
滾燙的熱湯在鍋裏翻滾,蘇曉情便急匆匆端到床頭。
“霜眠,可以吃飯了。”
“我不吃。”聞霜眠看了一眼飯菜,又閉上了眼。
魚湯,她最致命的過敏源。
“吃點吧,這些都是我做了一個晚上......”
蘇曉情將湯端到她身前,勸說的話未說完,聞霜眠不耐的拒絕。
“我說了我不吃。”
下一秒,她突然叫了一聲。
“哎呀——”
魚湯被打翻,整碗扣在聞霜眠受傷的手臂上。
“啊!”
滾燙的魚湯一滴不剩澆在她的手上,聞霜眠手上已經快速紅腫起水泡,劇烈灼燒感從手心蔓延至全身,她痛的青筋暴起。
“怎麼回事?”商珩野聞聲趕來。
蘇曉情紅着眼揚起手,露出被濺到兩地湯汁的手背,“阿野,霜眠不喜歡吃我的做的飯,我端上來,她直接就打翻了。”
“魚湯撒了,我的手好疼......”
說着,她露出手臂上被濺到的湯,有點點發紅的傷。
商珩野臉色驟變,看向聞霜眠的眼神沒了耐心。
“聞霜眠!你到底在鬧什麼?!”
“立刻和曉情道歉!”
聞霜眠疼的臉色慘白,她咬着牙抬起被燙的紅腫起泡的手,“你讓我道歉?商珩野你看清楚,到底是誰故意倒的湯,誰該道歉!”
商珩野愣住了。
就在這時,蘇曉情突然蹲下撿瓷碗碎片。
“霜眠,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我沒想到你居然討厭我到不惜用這種方式誣陷我,你就是仗着房間沒有監控,想用這種方式趕我走。”
“我是落魄了,但我也是有尊嚴的,我走,可以了吧?!”
“嘶!”瓷碗碎片劃傷皮膚,一滴鮮血滴落。
商珩野眼底的懷疑被怒火取代,他一把將蘇曉情拉起,厲聲打斷。
“你不用走,錯的不是你。”
他冷眼看向聞霜眠。
“我就是太慣着你了,才讓你越來越驕縱,既然送飯不吃,那你就餓着!”
他轉頭叫來管家。
“從今天開始,所有人不許給夫人送飯,餓她三天!”
沒有理會她什麼反應,商珩野拉着蘇曉情怒氣沖沖甩門離開。